妹妹不害臊,四表哥臭不要脸! 陈瑾瑜顿时受到成吨狗粮的暴击,抖着皮疙瘩遁,转进屏风后的官房表示是她输了,“二位慢慢亲,亲完再喊我啊!” 萧寒潜充耳不闻,捧起小媳妇儿的脸细致而温柔的吻,顾忌着她的状态不敢深吻不敢重吻,放开甜软舌结束亲亲,啄一下小媳妇儿红润的鼻头,“你和陈瑾瑜好好说说话,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喊我,嗯?” 李英歌软声应好,松开她家夫君的长指。 萧寒潜套上短靴转出次间。 陈瑾瑜套着短袜转出官房,边捧着肚子重新上炕,边拿手刮李英歌的脸,“果然成亲了就荤素不忌了。我都没脸看!羞羞!” 亲友团里老司机扎堆,陈瑾瑜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还说什么没脸看! 李英歌怒翻白眼,蹭到炕桌边,架着手肘支着小脸,歪头嘟嘴,“瑾瑜姐姐,我也想亲你。” 哎呀妈呀! 妹妹简直出得厅堂能人,入得闺房能卖萌。 这才叫货真价实的软妹。 怪道惜字如金的四表哥对着妹妹,也成了绕指柔的话唠。 陈瑾瑜按耐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抖着手越过炕桌,十分勉强的送上脸颊,“亲吧。” 李英歌抿笑,照着陈瑾瑜的脸颊大大啵了一口。 陈瑾瑜险些被萌化,摸着脸声音比萧寒潜更温柔,“好妹妹,你怀了小宝宝后,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李英歌眨了眨眼睛,“特别嗜睡,老也醒不来。” “来来来,把手伸出来,让我这个不出世的女神医帮你把个脉。”陈瑾瑜笑嘻嘻的搭上李英歌的手腕,心下凝神,面上依旧笑闹无状,“嗯,看来小宝宝是个小懒猫。没事儿,该吃吃该睡睡,顺应身体本能终归没错的。” 李英歌继续眨眼睛,收回手转而问道,“裘郡马可好?” “裘先梓就是个穷耿直的呆货。不值得你挂心。”陈瑾瑜不声的打量李英歌的五官、神态,撇嘴哼道,“得知袁家人葬身火海后,居然还偷偷掉了一回泪。我说袁骁泱是恶有恶报吧,他还偏说袁骁泱不过是受家人摆布、连累。我肚子都不扶,就服他!自欺欺人还来劲儿,二!” 这样也好。 就让裘先梓固执的保留心中那个最完美的挚友。 左右袁骁泱已经死了。 李英歌不再多说,抱起棋盘摆到炕桌上,“瑾瑜姐姐,寡虞哥哥嫌我下棋太臭,都不肯跟我对局,你陪我正好。” 几个意思? “夸”她棋艺和她一样臭么! 陈瑾瑜怒而起袖子,一会儿大叫着要悔棋一会儿暗偷藏棋子,逗得李英歌笑得不停,乐得手渐慢眼皮渐重,抱着引枕又半道儿睡死了。 陈瑾瑜嬉笑褪去,上前掰李英歌的眼皮,险些掰成白眼也没把李英歌闹醒,她细细望闻问切,情知李英歌这状态,是真不对劲。 她轻手轻脚退出次间,冲背手而立等在外间的萧寒潜一颔首,默然趿上绣鞋,转出上房。 穿堂内除了被谢妈妈请来的老太医外,还有匆匆洗漱后赶来的裘先梓。 陈瑾瑜低声道出诊断结果,三人头碰着头,愁眉不展。 冷眼旁听的萧寒潜忽然开口,声线不带半点情绪起伏,“还不到三个月,如果没有孩子,她是不是就能恢复如常?” 治病要治,这是常识。 众人心头大震,默然不能言。 冷血吗? 其实心头在滴血吧! 说出这话的人,才是最痛最难的那一个。 陈瑾瑜惊怔而心酸,愣愣喊,“四表哥” “话是你说的。”萧寒潜垂眸看向陈瑾瑜,牵动发僵的薄,似笑非笑道,“没了孩子,至少她能好好的。以后就像你说的,我拿她当女儿养就是。” 谢妈妈死死捂住嘴,才没呜咽出声。 “哎呀,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呢!”陈瑾瑜眨去眼角酸涩,拍拍谢妈妈又去拍萧寒潜,依然落空没能拍着,只得弹了弹萧寒潜一尘不染的衣摆,“医学解决不了的,就搞搞信嘛!” 她也不管众人听不听得懂,招来雨晴披上大氅,排着脯保证道,“别忘了,我和妹妹可有个得道出世的师父!他老人家可是能出入青羽观、皇的高人!别人请不动他,我亲自去请,就不信他能放着妹妹不管,还闭他的劳什子关!” 老太医也动过请僧人道士的念头,只是他晓得萧寒潜不信这些,不敢胡开口,如今开口的是晋宁郡主,忙接口附议。 乾王妃这种门的症状,宜急不宜缓,多条路子多一分希望,死马当活马医吧! 萧寒潜不犹豫不质疑,只盯着陈瑾瑜道,“我送你去。” 谢妈妈忙去备车马,裘先梓不放心,却被陈瑾瑜勒令留下坐镇,和老太医一起守着李英歌,再琢磨琢磨病例、医书。 隆冬晴不太暖人。 陈瑾瑜捂着手炉,搭着雨晴紧紧相扶的手臂,滚地裙裾翻出一片波澜,步伐稳却急。 裙下因身子重而肿胖的脚趿着刻意做大的绣鞋,鞋面有一路紧赶慢赶沾上的泥点子,来不及换顾不上换,衬着华丽的服饰,显得格外的打眼。 近七个月的肚子高高隆起,几乎遮住了脚下的漫漫甬道。 萧寒潜眼脸一跳,收回视线直视前方,紧绷的下颌线条忽而柔和,“陈瑾瑜,我其实并不讨厌你。从来不曾真正讨厌过你。” “我知道。”陈瑾瑜微愣,随即扬起调侃的诡笑,“我也不讨厌你。四表哥,拣不如撞呀,趁着气氛好,快喊一声干姐姐听听。” 她知道的,宗室那么多同辈小辈,四表哥不认人不认脸,唯独认得她,记得她的名字。 陈瑾瑜,陈瑾瑜。 虽然被四表哥叫得讨嫌的,但,也是另外一种肯定吧。 真心对妹妹好的人,四表哥怎么可能讨厌呢? 陈瑾瑜拿手肘拐萧寒潜,“别害羞呀,快叫干姐姐。” 萧寒潜黑脸,他忽然很后悔,后悔跟谁走心都不该跟陈瑾瑜走心! 陈瑾瑜有意活跃气氛,正逗着她家四表哥,就见谢妈妈脚底生风的冲回来,“道长!无归道长来了!” 萧寒潜黑脸变冷脸,乜着陈瑾瑜道,“收回前言。” 他还是继续讨厌她好了。 还没过河就拆桥真的对吗四表哥! 陈瑾瑜表示她也要收回前言,四表哥太讨厌了! 心下却是骤然大定。 没事了,没事的。 她去请去求,和师父主动找上门,意义大不相同。 陈瑾瑜俏脸扬笑,没事,妹妹一定会没事的。 ☆、第356章 骨骼果然清奇 寒风卷过漫长甬道,分花拂绿间,显出无归道长和灯辛小道长由远及近的身影。 陈瑾瑜抬手招呼,“师父!” “瑾瑜儿,别来无恙。”无归道长不急不缓,曳着广袖飘到跟前,含笑打量陈瑾瑜,又偏头看向萧寒潜,“乾王殿下。” 萧寒潜正身一揖,语出惊人,“国师。” 谢妈妈和雨晴面面相觑,惊愣对视。 陈瑾瑜:“” 师父的隐藏身份是当朝国师,她咋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 她笑嘻嘻的凑近无归道长,睁着闪亮的杏眼咋舌道,“师父,您真的是那位神龙不见首不见尾的国师呀?” 怪不得成天神神叨叨得那么理直气壮,这份底气,真没谁了。 无归道长纹风不动,淡笑着拍了拍陈瑾瑜的脑袋,饶有兴致的问萧寒潜,“乾王殿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以父皇对姑母和陈瑾瑜的隆宠,怎会放任寻常术士出入大长公主府,收陈瑾瑜为关门弟子?”萧寒潜侧身做请,一行走一行答,“又有早前青羽观盛传您和国师私甚深、赐婚命格一说,以父皇对国师的敬畏,既睁只眼闭只眼不予理会,必是因心中有底。再有陈瑾瑜及笄礼时,江德海对您视而不见,不查不问,反而显得刻意。” 谢妈妈闻言先惊后喜,高悬的心不由放下一半。 陈瑾瑜瞥一眼面冷心细的萧寒潜,心下表示服气,面上一撇嘴,着无归道长嗫嚅道,“师父,妹妹她” “她要是再这样下去,唯有两个结果。其一,长睡不起无法进食,最后汤药茶水也会灌不进去,至此香消玉损。”无归道长说得云淡风轻,清朗目光落在萧寒潜和谢妈妈身上,“其二,忘记的事情越发多跨度越发大,至此心智渐退化,徒长年岁,行止退回年幼形状。” 陈瑾瑜不知“李英歌”曾痴傻,只觉李英歌方才撒娇的娇憨模样倒应其二的景,面不由微沉。 萧寒潜和谢妈妈却是心头一凛。 听无归道长未卜先知,谢妈妈另一半心砰的落地,膝盖也砰砰戳向穿堂冰冷地砖,“国师,求国师救我们英哥儿” “我来此只为此事,诸位大可安心。”无归道长静静看一眼紧抿薄的萧寒潜,示意众人止步穿堂,又笑着打发陈瑾瑜,“瑾瑜儿,你留在此处无用,且自去歇息。代为师转告府里老太医和你夫君一声,且散了吧,那些病例、医书,再看也是徒劳。” 陈瑾瑜无有不应,半点不拖沓的带上雨晴,自领命而去。 无归道长掖着广袖,任灯辛小道长陪同入上房,起次间门帘,矮身入内。 李英歌深一声猛然睁眼,顺着鼻梁就见人中并小脸各处位扎着微晃的金针,她一愣过后忽而一笑,偏过被扎成刺猬的脸看向炕沿,“师父,您来了?” 她丝毫不意外,只镇定的神情配上倒脸的金针,颇有些好笑。 无归道长扬,不甚正经的咦了一声,“乖徒儿,莫非你一直在等为师?” “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李英歌翻白眼,夹得扎在眼皮上的金针一抖又一抖,“您要是不出现,就说明我问题不大,过了刚上怀的这阵子就能好了。您出现了,就说明问题有点严重。” 不是死劫,就是生劫。 她家夫君联合谢妈妈瞒着她,不愿她担心,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同样不愿他们担心。 她被扎醒的面上仍透着慵懒困倦,盯着无归道长的双眼却黑亮,“师父,您来都来了,就别再跟以前似的,老拿话遛我了吧?” “为师何曾戏过你?”无归道长美颜如花绽放,歪头不承认,举止不正经,话倒十分正经,“乖徒儿,你曾问过为师,你族妹将魂归何处,如今天机已到,就算你不信为师,也该当有所了悟。害死你族妹的是王嬷嬷,送王嬷嬷上黄泉路的,是你。 王嬷嬷和你族妹两世牵扯,她身死之,就是你族妹重入轮回之时。你和你族妹的牵系,比之王嬷嬷只深不浅。是以有孕后,身子承受得住,心魂却容纳不住,才会有此后种种,气神越发游离不稳。” 果然,果然。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