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刀斧手于阵中出阵,不过与平不同的是,他们的手中没有了往的利斧,而是木质长,尖端被削得锐利无比。 这时军阵同时向两侧分开,一骑黑战马分阵而出,马上一人,银狐裘皮,雍容清贵,竟披着片甲。 在他身后跟着数十名将军与副将,阵势咄咄人。 “四皇子,请让开吧。”不知谁突然喊了句。 四皇子骑在马上,目光扫过眼前的囚车,但见他的兄弟与父王一个个面悲怆之,神凄然。 “此处乃我族圣地,岂能容你们……”四皇子话音未落,但见对方阵前那名身着银狐裘的清贵男子一摆手。 阵前一名刀斧手,手中抓起一只削尖的木,径直向着囚车内的人扎去。 凄厉的惨叫霎时间打破了四周的静寂。 木自那人的背后捅进去,又从他的腹部穿出,鲜血四溢,溅得囚车上到处都是。 四皇子不由得惊住了。 “继续。”风暮寒幽幽道。 刀斧手又拿起一木,自囚车的隙中扎入…… 北番一族可谓民风彪悍,却也鲜见这种处置俘虏的方法,特别是那些囚车里的人全都是他们一族的皇子与番王。 北番五皇子身上被一连扎进四木,仍勉力挣扎。 “让开。”风暮寒眸光微冷,似结冰的湖面,闪烁着道道寒光,“你若是不肯闪开,本帅便让你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全都死在你的面前。” ☆、第583章 塔中暗门,将军擅自离阵 圣殿塔。 塔内直通顶层,每层的墙壁上都着照明的火把,整个塔壁只有最顶层开着透气的天窗,除此之外。塔内没有任何的窗户,无论白天黑夜,塔里都要靠着火把照明。 由于塔壁厚重,所以隔音效果极好。杜薇本没有发现此刻塔外两军混战,已然呈白热化状态。 她手里端着烛台,沿着塔中的石阶来到一处幽暗的木门前,在塔中的这二个月时间里,她已经探索过塔里所有的地方,唯独这里最让她觉得奇怪。 进入那扇木门,石阶直通向下,墙壁两侧刻画着模糊不清的壁画,看似年代久远。 来至石阶尽头,便会遇到一扇石门,杜薇研究过很多次,但都找不到开启的方法,石门一侧的墙壁上面有一块凸起的凹槽。伸手去触那凹槽,隐约可以觉到一道条状的深痕。 她也曾大胆试着将那枚玉片入其中,大小竟然正适合。 不过这玉片的用途就好似开启大门的钥匙。现在看来,只有一块无济于事。 她正悻悻返回塔上层,忽地听见圣殿大门发出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就连整个地面都在晃动。 圣殿内的侍女觉到地面剧烈的摇晃,吓的四散奔逃。 杜薇一手还持着火把,另一手提着衣裙,圣殿大门轰然倒塌的时候,她正站在附近。尽豆围亡。 大门破开的同时。塔外军厮杀的声音才清晰的传了进来。 但见薄薄暮中,火光冲天,无数人影晃动,如同鬼魅一般,直让她花了眼,甚至以为是做梦——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一骑战马自门外疾驰而来,马蹄踏着倾覆于地上的厚重石门径直而入。奔至她面前时,她只觉眼前黑影一闪,际间便被一只大手揽住,身体骤然腾空而起。 突然间的失重令她不由得惊叫起来,但那只手却抓得更紧,似乎生怕她会挣似的。 “薇儿。”头顶上传来低低的男声,声音略带嘶哑,但却悉的令她怀念。 前一秒她还紧绷着的身体瞬时松懈下来。 不管身在何处,只要有他在,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 “……暮寒。”她反手环在他的间,似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嗯,我们走。”风暮寒的声音有些抑,揽在她间的大手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碎在他怀里似的。 踢云乌骓扬蹄长嘶,调转方向带着他们奔出塔来。 突遇外面的冷风,杜薇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但见外面火光冲天,两军混战在一处,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风暮寒拉起身上的银狐裘将她裹在其中,呼喝一声,驾马竟直接冲出军之中。 战场上,几位年轻的副将厮杀之余,仍是注意到风暮寒的去向。 “将军为何往山上去了?” “我们大营应该在另一面……” “你们管这些闲事做甚!”一位将军脸上出高深莫测的笑意,道,“快些打扫了这些杂碎,将军答应明庆功宴上赏酒的!” 几位副将大笑,再次冲入军之中。 那位将军回望了一眼风暮寒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 威武将军从来不会在督战时擅自离阵,可是今天,他却破例了。 也许,这样的他才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吧,除去了外表令人敬畏的冰冷面具,此时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心切,如此而已。 金戈铁马之音渐渐远去,怀中,只有那温暖的触如此真实。 她依偎在他的狐裘内,小手环在他的上,即使隔着衣裳他仍能觉到来自她身上的温热,她呼的时候,身体微微起伏。 回首山下,烟尘四起,战火离苍穹尽染血,低头望向怀中的小人,她亦在他怀中仰首凝视着他。 乌黑的双眸,水光潋滟,就像受伤的小兽,让他心底不由得一颤。 咫尺相对间,他凤眸微垂,眼底犹如幽深的璞玉,喜怒难辨。 为这一望间,他们已经历了太多的生生死死。 只求双宿双飞,相依为命,我愿为君生,君亦未独活。 纵然网罗惊破双栖梦,侣无从觅,上穷碧落下黄泉,情至极处,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为之生,生死相许,便是如此吧? 踢云乌骓一路狂奔,直到山顶才被迫停下脚步,着鼻息摇了摇脖颈上飘逸的长鬃。 山顶聚集着夜间的浓雾还未散去,东边天际出一丝鱼肚白。 山下厮杀之声早已远去,他们仿佛身处于另外的世界之中。 “我们莫非走错了路?”杜薇诧异道,她本以为他会将自己带回军营,提心吊胆了两个月,她总算可以安心的放松下来,她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那么多的话想跟他说,还有那么多的事要等着她去做,她只想快些把这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诉他。 风暮寒突然俯下身来,将她锁在怀中,狠狠地将瓣下来。 杜薇挣不得,支支吾吾半天,终是将那些还没说完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耳边尽是他的气息,沉重的、烈的,让她身不由已的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待他将她放开,她已被吻得娇吁吁,一颗心简直都快要跳出来了。 “别……这是在外面呢……”她紧张道,放置在他间的小手却清楚的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热,就像燃烧起来似的。 风暮寒突然跳下马来,随手将她也抱下来,依旧是用他身上的狐裘紧紧裹着她。 “你可知为夫忍了多久?”他荧惑道,凤眸深邃如井,隐隐出危险的气息。 杜薇语噎当场。 算起来,自她从京城随大军出征以来,已有半载之余,加再之到了北番,也有两月之久。 两人之间,聚少离多。 她缩在银狐裘中,可怜兮兮的眨着眼睛,“可是……也不能在外面……” 这时,东边云层忽地被曦微晨破开,山顶厚厚积雪霎时闪亮如银,映衬着湛蓝天际,雪峰上景如梦似幻。 风暮寒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解了银狐裘,指尖轻挑,她的封瞬时滑落下来。 ☆、第584章 为夫等了甚久,新番王 曦微晨中,月牙白锦袍上的暗云纹隐隐闪耀着淡淡光华,风暮寒英身姿将下来,将她连着银狐裘一起放倒在雪地上。 碎雪卷进狐裘内。触到杜薇的身体,冰冷的觉让她全身不缩了起来。 “冷……”她哆哆嗦嗦地抓着他的肩膀不肯松手,脸上却悄悄弥漫起丽的绯红,一直蔓延到了耳。 风暮寒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哄着:“乖……很快就不冷了。”大手抚上她早已被羞红的面颊。如晨云破开山顶浓雾,缓缓推进…… 杜薇终是忍不住,嘴里逸出支离破碎的呜咽之声。 风暮寒俯视着她,眼中幽光星辰万道,英气摄人心魄,只看得她心头颤,一种奇异的酥麻瞬时端蔓延开来,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雪峰之巅,遍撒金霞光,暮已悄然退场,独留山顶那一双织在一处的身影,缱绻绵,堪比东升的旭还要丽。人心魄…… 待到两人下了雪山,已是暖高照,适逢北番鲜有的好天气。 山下战势已平。圣殿前尸横遍野,残雪随风呼啸而过,破碎的北番大旗埋于雪中,一半仍在空中猎猎作响。 风暮寒纵马回营,将杜薇抱下马来时,她双脚刚刚着地便觉膝盖酸软,险些瘫倒在地上。 风暮寒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捞起。 营里众将上前接。见此情景脸上不由得纷纷出古怪的神,似想笑又不敢笑。 风暮寒虽然板着一张脸,但显然心情不错,无视众将那别有深意的笑意,打横将杜薇抱起,大步进了主帅军帐。 饶杜薇平再冷静,这时候也无法再保持淡定,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她抱进来。还有刚才他带她纵马冲上山时,他们一定也有不少人看到了。 她死死揪着他的衣裳,脸涨的通红。 风暮寒无声轻笑,将她放入帐中,又拉过一旁锦被搭在她的身上,嘱咐道:“你先歇着,有什么话待为夫回来再说。” 尽管她有好多事想与他说,但她知道此时外面还有更多的事在等着他。 做为主帅,此次灭了北番并不代表结束,北番属地何去何从,一切都需要妥善安排。尽豆爪划。 按照正常思维,做为一品大将军,攻城掠地之后,必是为了皇上效命,不过从风暮寒的表情里,她隐隐觉察到他另有打算。 她胡思想着,乌黑的眸子毫不掩饰的透出她心中的思虑。 风暮寒本已准备出去,回头一眼见到她那副小狐狸般的模样,眸底不由得一暗,返身回来伸手抚在了她的头上,“为夫回来之前你若是敢离开这大帐半步,明便罚你一起不来。”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