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是什么人将容与关进大牢的?” 方氏呆呆的望着叶广陵,“什么人?”在她的认知里,叶容与是镇国公府的大少爷,在京城里好歹也算是能横着走的,他能得罪什么人?她想象不出。 “是三皇子。”叶广陵一字一顿道,“这个畜竟然在街上公然谩骂三皇子,被顺天府尹大人抓了个正着。” 方氏脸上的血唰地不见了,不过她还算冷静,“老爷,只怕这事有蹊跷。” 叶广陵瞥了她一眼。“你当我看不出来?京城那么大,怎么那么巧绍大人当时带兵从那里经过。” “还是咱们容与得罪了什么人吧?”方氏委屈的又要哭出声来。 叶广陵烦躁的摆了摆手,“我再去求求父亲,看看他能有什么好法子吧。” 叶广陵当晚留在了镇国公的书房里,跪了一夜。 第二一早。镇国公换上朝服,进去了。 皇上单独在御书房召见了他,当天晚上,叶容与便被官兵送回府来了。 无人知道皇上都与镇国公说了什么,只是从回来之后,镇国公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连面也不,就连叶容与回来了,也没有派人问一句。 叶容与被人打的几乎了相,但就是这样,叶广陵还是着他到书房门口。让下人扶着,老老实实的隔着房门,给他的祖父磕了三个头。 叶芷蔚知道这事后连连叹息,“这老头子果然还是喜孙子啊。” 重男轻女在这个时代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小莲不服气,道:“只有小姐才是这府里唯一的嫡出呢。” 叶芷蔚撇了撇嘴,“嫡出又怎样,反正女子出嫁后就不算是这家人了。” 叶容与在府里养伤,听里的太医说,他腿上的伤,要养上三个月才能下地行走,若是提前下,有残废的危险。只吓的方氏派了四、五个丫鬟,不分白天晚上,守着他。 叶芷蔚总觉得来府上瞧病的太医是被镇国公暗中收买了,故意要他这么说,为的是让叶容与多在上躺几天,怕他伤一好就忘了疼,到处惹祸去。 叶容与这边整在上养伤,足不出户,叶芷蔚的蜀香园生意益红火,暗中又有顺天府尹绍大人罩着,三皇子也偶尔愿意伸手帮些小忙,一时间这生意顺风顺水,就连上门找麻烦的人都少了许多。 生意渐渐走上正轨,叶芷蔚极少再去蜀香园坐镇了,每天就在思静居里研究新菜谱,闲时喂喂那只开始褪的鹰隼。 这晌午刚过,外面报事的婆子过来禀报:“国公爷请三小姐去书房叙话。” 镇国公因为叶容与的事情绪低落了好长时间,叶芷蔚想不出他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英王殿下到府上来了。”婆子补了一句,“好像是来送喜帖。” 叶芷蔚这才想起来,离英王大婚之近了。 简单的收拾了下妆容,叶芷蔚带着小莲跟两个婆子去了书房。 镇国公与英王风铭皓坐在书房说话。 叶芷蔚进门来,盈盈施礼:“见过祖父,英王殿下……” 镇国公看向她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道微光,叶芷蔚还来不及琢磨其中的含义,那光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一阵子不见,英王倒是比原来更加的沉稳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成婚之前要准备的事情有些多,他坐在那里,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 “蔚儿妹妹。”英王起身还礼,这让她有些意外,连忙侧身避过。 镇国公道,“英王殿下,小女年幼,怎当得起您的还礼。”木系丰圾。 英王微微一笑,从桌上拿起一份喜帖递过去。 叶芷蔚伸手接过,烫金的喜帖上描着美的暗纹,她将喜帖给身后的小莲,“喜事将近,先恭喜英王殿下了。” 英王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极力想要看清她眼底的神,“本王成亲那,你会来么?” 叶芷蔚一笑,“若是二伯母带了二堂姐过去,我自然会跟过去贺喜。” 英王神僵了僵,他在临来之前早就听说了,镇国公府大少爷叶容与得罪了三皇子,现在整都躲在府里养伤,他的母亲怎么可能丢下他去英王府参加喜宴。 “若是你二伯母不去,你能来么?” 叶芷蔚无奈的向镇国公投去求救的眼神。 镇国公轻咳一声,碍着英王的颜面他又不能直接出言阻止,只得道,“蔚儿若是不去,老夫这边会帮她准备贺礼,到时还请英王不要怪罪。” 英王淡淡一笑,那笑容无论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凄惨。 叶芷蔚对此视而不见,这一世,她再也不想与英王之间产生什么瓜葛,取了喜帖后她再没有留在书房的必要,于是施礼告辞。 她刚刚转身,便听英王对镇国公道:“今早朝皇上接了八百里加急的折子,称西北军兵变……” 叶芷蔚的脚步不由得一滞。 西北军的大权此前一直都在镇国公的手中,原本是要给她父亲叶淮安的,可是现在这份军权却变成了烫手的山芋,他不敢轻易把它出去。 有军权在,皇上才会对镇国公府存着一份顾及,可是他现在已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再要将军权握在手里不,只怕更会引起皇上猜忌。 镇国公闻听此言吃了一惊,“西北军那边虽然条件苦了些,将士野了些,不过却都是些忠心为国的,如何会发生这种事?” ☆、第207章 英王喜宴遇暴雨,南烟捎信世子病重 叶芷蔚本已经走到门外,听了英王与镇国公的对话,渐渐慢下脚步—— 小莲不明所以,回望着叶芷蔚脸上的神。 叶芷蔚侧耳倾听,却发现英王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她知道英王与镇国公都是习武之人。就算她站在这里不说话,他们也能觉得到她的存在,于是她不再停留,带着小莲回了思静居。 “去找人给陈护院送个信,要他派人在城里打探下,最近有何风声。”叶芷蔚回去后第一件事便是找了个出去送信。 在这一余下来的时间里,叶芷蔚心里总是隐隐到不安,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觉了。 小莲也被她的这种不安染到了,结果不是撞到了花瓶,就是打碎了茶具,的叶芷蔚不胜其烦,只好把她打发出去做事。 陈护院那边一连过了三天才有了回信。叶芷蔚寻了借口出了镇国公府,到蜀香园去见了陈护院等人。木池页亡。 “大部分消息都是从小姐手上的各间铺子里探听来的。”陈护院道,“有关西北兵变的事倒也是有些传闻,不过大都是从各府的夫人口中听到的,所以里面水份不少。” 叶芷蔚点了点头,“南方水患之事可有消息?” 陈护院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听说,只是城里米价越涨越高,听说不少米铺都已经进不到货了,只能卖铺里的存粮。” 叶芷蔚蹙着眉头。沉思不语。 “东家?”陈护院一连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陈护院似看出她有心事,道:“东家可是因为南王世子之事发愁?” 风暮寒从离了京城,到现在为止,连封信也没有传回来过。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就算当初他身在敌军包围之中,也会让那只大鸟传信给她。 叶芷蔚毫不掩饰眉宇间的担忧之,“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陈叔,你们之前也曾在西北待过吧?” “是,我们曾在军中任近卫军一职。” “你们可知现在西北军是由谁统领?”叶芷蔚问。 陈护院脸上略有为难之,“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怕早就换人了。当初我们认识的那些将军,战死杀场的也不在少数。” 叶芷蔚支着下巴。“那英王提起兵变之事,我祖父似乎并不知情,按说他现在仍是大权在握,西北那边有事,他定会第一个得到消息……” “东家的意思是……” “西北的军权只怕早就不在我祖父手中了。”叶芷蔚幽幽道。 陈护院一愣,“不知现在军权落于谁手中?” 叶芷蔚沉半晌,不管怎么说,她都不希望看到西北的军权落到太子与英王的手中。 陈护院等人离开后,叶芷蔚独自坐在房间里沉默不语。 她的心里就像断开了无数个线头,她拼命想将它们接起来,可是总也寻不到源头。 若说风暮寒南下做了巡查使,定然会有各种各样的消息传出来,不管是好是坏,总会有些言出来。 可是现在,南边却没有一点动静,她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些疑惑。 后来她只得找了风暮寒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打听,可是那些人就如同机器一般,只懂奉命行事,其余之事一概保持沉默。 就这样又过了几,西北兵变之事渐渐被了下去。 京城来了连绵不断的雨季,而英王的大婚之偏偏就是遇到了这样的天气。 大雨从早一直下到晚,院里的鲤鱼池全都冒了泡,几乎都要漫上来了,院子里积水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水塘。 英王成亲的子因着是钦天监定下的,按说他们那帮人最会看天气,可是这一次,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惹得皇上不悦。 新娘子的大红轿子才抬出左丞相府不久就被淋了个透。 亲的队伍身披蓑衣,无论怎么看,都觉得相当怪异,英王大红喜服,身边有随从替他撑着伞,一路行来,大雨的哗哗声夹杂在滴滴答答的喜乐中,令人分不清是喜是忧。 尽管遇到这种天气,英王府的客人依然不少,人们聚在回廊底下,吵吵嚷嚷的就像一锅粥。 叶芷蔚并没有前去赴喜宴,镇国公一早就派了金管事送去了贺礼。 英王在人群中搜寻着,可是直到他跟着顾秀婷双双入了房,他也没有见到自己最想见到的那个身影。 叶芷蔚一直守在思静居里,大雨一连下了十几天,仍没有停的意思。 她想起风暮寒曾经说过,钦天监给他们定下的子就在英王成亲之后。 看着这漫天的大雨,突然间,她竟觉得冥冥之中似有天意,让他们躲过了这尴尬的天气。 这一,她正坐在廊下逗着鹰隼玩,小莲撑着伞自外面跑进来,气吁吁道:“小姐,南小姐来了。” 叶芷蔚一愣,抬头望去,只见雨幕里南烟披着蓑衣,带着身边的丫鬟,快步跳上台阶。 “烟儿姐姐可有要事?”叶芷蔚轻轻蹙眉,谁也不会想在这种天气出门,南烟这个时候跑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南烟在廊下去了蓑衣,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蔚儿妹妹,我们去屋里说话。” 叶芷蔚更加确定南烟有事找她,于是遣散了屋里的下人,南烟也将自己身边的丫鬟留在了外面。 小莲最后一个走出去,反手将屋门带好。 “蔚儿,有件事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南烟紧张道。 叶芷蔚只觉心里突地一跳,多来莫名的不安似乎找到了方向,全都涌了上来。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