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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皇家妻 作者: 九斛珠 时间: 2024/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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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王妃轻飘飘瞧了他一眼,眼底冷意转瞬即逝,更不顾寿安公主的低声劝解,只朗声道:“妾身这些年曾做下许多错事,从前不曾察觉,今念先帝大德,聆听高僧教诲,才知罪孽有多深重。殿下——”她看向代王,徐徐道:“先帝也曾教殿下仁慈贤德,当殿下指使妾身父兄做下那些错事,与妾身同样背负罪孽,有负先帝教导。不如便也在这大悲寺中修行,消弭罪孽?殿下,途知返,尚可原谅,否则将来殿下以何面目去见先帝?”

    “口胡言!”代王在顾不得什么仁慈风范,怒声斥责之间,险些站起身。

    永初帝轻咳了声,目光往代王身上一落,如重刀砍过,霎时将代王稍显凌厉的气势了下去。

    “姜家所作的事,是受代王指使?”永初帝眉目中立时显出威仪,起身将在座众人环视一圈,沉声道:“你所说的,句句属实?”

    “妾身不敢欺瞒。”代王妃神中全是悲伤,仿佛真的痛悔,“当家兄在西洲所做所为,横敛资财也是为了妾身和殿下,妾身娘家当年蒙先帝器重,向来圣意,对殿下也十分尽心。”她叹了口气,“皇上若惩治妾身,妾身不敢违抗,如今只求能修行消孽,痛改前非。”

    代王的脸难看到了极点,当即跪地道:“皇上,臣蒙先帝教导,一向仁慈行事,绝未授意过姜家!”

    寺中风停声静,陡然生出的折转令在场众人都震惊讶然。

    永初帝沉默不语,面亦冷凝沉重。

    那边代王妃意犹未尽,对着佛像叩首,声音沉缓悲哀,更说出代王从前做过的许多错事来。而代王慑于永初帝的冷厉目光,虽则浑身冷汗直冒,却是连半个辩白的字都没敢说出来——代王妃是他最亲近的人,姜家曾是他最倚重的势力,代王妃既然背叛,所有的证据几乎都能立时摆上台面。

    夫一体,罪孽同担,代王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如此自寻死路。

    背后冷汗涔涔,被掌心握着的蒲团渐渐被打

    好半晌,永初帝才徐徐开口,“今来大悲寺,原是为礼佛,念先帝之德。”他将目光扫向众人,细辨众臣神,旋即道:“代王妃既然自请修行,便准她说请。代王辜负先帝教导,行事有失,既然怀恩侯府之事已定案,朕体念先帝之德,宽大为怀,不再深究。着降代王为郡王,每来大悲寺进香悔过。”

    众臣都屏息不敢擅言,代王原以为永初帝会当场发作,借着这由头彻查,听了这话,背后冷汗稍收,更不敢当即辩解,只俯首道:“臣领旨,叩谢皇恩。”

    永初帝便也不再追究,依旧请高僧*,至晌午过后才摆驾回

    代王妃已当场卸了钗簪,一眼都不曾再看代王和寿安公主,只由贴身两名嬷嬷陪着,进了慈悲庵安置。

    那嬷嬷是自幼看着代王妃长大的,方才也是汗,直至进了禅房,才跪地哀声道:“王妃这是何苦!”

    “情势迫人,不得不如此。”代王妃坐在青竹椅上,眉目现出倦,“父亲死了,兄弟子侄也都死了,连临也都丧身郊野,我不想再看到母亲也落这个下场。”

    嬷嬷一怔,“是有人在迫王妃?”

    “没有迫……”代王妃摇头。

    确实不算迫,是她自愿接受的易罢了。今之事算是她应永初帝的安排当中陈情,立了大功,虽就此青灯古佛,荣华尽失,却能换来母亲和姐妹在放之地的安然无恙,能够活着等到大赦,家人团聚。

    嬷嬷看着她的神,也是凄然,叹道:“王妃自嫁给殿下,便对他一片痴心,老奴实在……”

    “痴心算得什么?”代王妃倚在靠背,面倦,“从前我以为他对我有情,才劝说父兄冒那样大的风险,成全他的野心,也成全我的富贵。如今才知道……呵,父兄死了,姜家倾塌,我便成了弃子。我对他痴心,他虽也浓情意,却何曾真正对我有意?莫说如今情势大变,他已岌岌可危,就算是他得偿夙愿,届时也会为借别家势力另娶,我又算得什么?倒不如成全自己,至少能保母亲和姐妹无恙。”

    从雍容华贵、端庄尊荣的太子妃到代王妃,她在姜家的滔天权势下成长,从来都意气风发,尊贵威仪。哪怕是姜家男丁被斩,女眷放时,也不曾出这样的凄然神

    老嬷嬷察觉她的灰心,也自滴下来来,“王妃这样受苦,老奴看着都不忍心。”

    “好在母亲和姐妹能得人庇护,”代王妃深了口气,指尖抚过半旧的桌椅,“我便在此念佛吃斋,等她回来吧。”

    泪滴在桌上,渐渐汇聚,代王妃卸下浑身装饰,换上庵中缁衣。

    *

    回城的倚仗依旧如来时隆重,阿殷官职低,便跟常荀纵马走在最末。

    今之事,着实出乎所料。方才寺中虽安静,众臣却都被代王妃举止震惊,到得此时,已然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平素瞧着代王仁善行事,却原来指使着姜家做了那么多事,如今竟被代王妃亲自道出。若不是皇上念先帝之德,仁慈处置,就这些罪名,若是查实了,贬代王为庶民都算是最轻的处罚。

    阿殷与常荀虽还未议论什么,心中各有揣测,猜得这应是永初帝的手笔,眼神之间,也是叹。

    正行走间,旁边有报信的侍卫策马驰过,阿殷忽觉身边似有劲风袭来,忙伸手接住,却是一枚寸许的木枝,外头绑着一段布条。

    阿殷诧然抬头,那侍卫已然疾驰离去,无从辨别。

    她将那布条拆开看过,却是面微变——上头说,兄长陶秉兰受刘陵之邀前往凤凰岭游山,她若不想陶秉兰失足坠崖,即刻孤身前往凤凰台。若一个时辰后还未到,陶秉兰命不保。

    刘陵这个名字对阿殷而言并不陌生,他是陶秉兰的好友,相已有数年。先前两人约了重登高,陶秉兰因得了陶靖的嘱咐,这段时间所有出京城的邀约全都推拒,甚至连入夜后的各种宴席都辞了。按陶秉兰的情,这节骨眼上给更不会贸然去那样远的郊外,恐怕这所谓的游山已是被人胁迫。只不知是刘陵有诈,还是两人皆被用强。

    阿殷将那布条再瞧一遍,即刻收入袖中,冲常荀递个眼,放缓马速。

    前头是浩的皇亲重臣,后头百官就少些拘束,两人稍稍落后,待左右无人时,阿殷才将那布条递给常荀,沉声道:“兄长不会武功,在凤凰岭怕有危险,我得过去。”

    “不可!”常荀看过内容,当即摇头。

    这布条中的意思太明白,显然是要用阿殷去换陶秉兰。能在军中安人手,明目张胆的给阿殷递信威胁,对方的势力自然不容小觑,几乎可以肯定是代王。常荀受了定王嘱托,哪能容阿殷去冒险。

    阿殷也稍微作难。

    她自然知道此去凶险,可兄长在凤凰岭吉凶难测,若当真“失足坠落”,于出手狠辣的代王而言,也只是随手的事情。她在世上只有父兄两位亲人,父亲身为羽林郎将,随驾守护在前面,这会儿难以身,若不想陶秉兰受害,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常荀也知道她的担忧,便低声道:“我可以派人去凤凰岭救回令兄,但你不能前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一去,落入对方手中的不止是我,恐怕殿下都要受掣肘。只是——”阿殷沉了下,蹙眉道:“我总觉得躲避无济于事。就像今兄长的事,稍有疏忽就可以落入对方觳中,借以要挟,防范躲避永远难以周全,且总归受制于人,时时提心吊胆。难道他们一不消停,我便要做一缩头乌?不管是为救兄长,还是为化解困局,我都该前往!”

    她的语气颇为坚决,常荀虽也知道这处境有些憋屈,却不愿冒险,阻拦道:“殿下临行特意叮嘱过,不能叫你有半点闪失。令兄的事我会派人妥善解决,陶殷,殿下就在返程途中,咱们这里不能出意外。”

    “可是常司马,如今人手本就少,单独分出去救我兄长,也是旁生枝节。何况——”阿殷目光微沉,十六岁姑娘的娇美容中,却显出些断然果决,“代王此举是反守为攻,难道我就不能反守为攻,绝地求生?”

    “什么意思?”

    “殿下一直想挖出代王羽在京城的藏身之处,却总找不到头绪,这回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何不将计就计?他们要以我威胁殿下,自然会将我藏在要紧之处,岂不正好做我们的带路人?届时殿下只消派人寻到我的踪迹,便能找到他们,可不就解了桩老大的难题。”

    初秋的风掠过原野,令阿殷的衣袍微微摆动,她朗然而笑,娇美的眉目间竟自了英气,“不入虎,焉得虎子?”

    这思路反道而行,倒是常荀先前没想到的,乍听之下,竟自生出赏。

    ——苦寻对方藏身之处无异于大海捞针,如今对方沉不住气出手,确实是良机。

    只是这想法未免大胆,阿殷落入敌手便入凶险之境。叫一个十六岁的姑娘,还是个即将成为定王侧妃的姑娘落入虎窝中,常荀怎么放心?

    阿殷看出他的忧虑,“常司马,若今不是我,而是蔡高提出这建议,你会如何?”

    蔡高吗?常荀思忖片刻,断然道:“若是他,我会允准。”

    “那我为何不能,难道我比蔡高差?”阿殷既已想到出路,面上便见笑意,“我确实会成为定王侧妃,但此时我还是王府右司马,论武功,论应变,自问比蔡高更好。昔在西洲剿匪,殿下也曾带我入虎,常司马也曾夸过我,怎的如今却又畏首畏尾?”

    她这般说着,却叫常荀失笑,“是我想差了。”

    西洲时那女侍卫的风采记忆犹新,回京后活捉突摩,在凤凰岭的寒潭中救下定王命,她也勇敢过人,叫他刮目相看。这阵子奉命他只拿阿殷当侧妃来保护,却反倒忘了,这位姑娘并非一味要人保护的闺中弱质,她曾保护旁人,更曾力战恶贼,功劳卓著。

    她原本就不是寻常闺中弱质,而是能与女将军隋铁衣风采相较的飒女官!

    思及此处,常荀总算展开眉头,“你打算怎样做?”

    “将计就计,去换兄长回来。我这香囊中装的是近来新调的玉香——”阿殷将间香囊指给常荀看,“此香味道独特,最妙的是香味持久,五六都不会散去。我身上久经香味,途中也会见机行事,留点香粉做痕迹,你只需去我家中让如意找些给你,再找个上等细犬来寻踪迹,岂不就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了?”

    “计策虽好,只是你孤身入险境,若稍有闪失,不好跟殿下代。”

    “殿下会理解我的选择。再说他们既然是打算以我要挟殿下,有求于殿下,自然不会轻易伤我。放心,我能护好自己。”阿殷目光明朗而笃定,“何况对方捉住的是我兄长,天下之大,我就这么一个兄长,绝不想令他有闪失!”

    她的主意既然定了,常荀再劝阻也无济于事。

    他沉了半天,才断然道:“就依你!”这会儿再回王府筹备已来不及,好在阿殷知道如今多事之秋,出门前在底下穿了定王给的护身软甲,袖箭和防身匕首俱备,不算太仓促。

    因皇帝銮驾有卫军随行,不许旁人守卫,常荀叫人给长史通报一声,只说他和阿殷有事暂离,走远了屈指为哨召来命暗卫,将他身上应急的皮囊给了阿殷。阿殷将其中用得上的东西尽数取来,选个僻静处在身上备好,便同常荀策马,同往凤凰岭而去。

    秋风渐劲,骏马疾驰,扬起阿殷的绯官袍。冠帽之下容颜如玉,目光却是沉静笃然。

    ☆、第72章 2.13

    阿殷抵达凤凰岭附近,便请常荀在原地稍待,她翻身下马,只身往布条所说的巨石走过去。

    才走到巨石附近,便听两声怪笑,有个独眼男子自巨石后走出。他的面目并未做任何掩饰,鹰鼻阔额,独眼中目光狠厉,右手握刀,左边小臂被砍去,却接了一段铁臂,末端生出五利刺,颜暗沉。

    尽管阿殷曾对战过突摩、周纲等凶悍之人,见到此人,不由也是心中微凛。

    她极力镇定,往前半步,朗声道:“我已孤身前来,我兄长呢?”

    “人我们自然会放。”那独眼男人嗓子像是坏了,声音沙哑,因为生得极高,低头往阿殷身上一瞪,道:“你先随我们走。”

    “这可不对,有去无回,你当我是傻?若不亲眼看着兄长无恙,我绝不跟你走。”阿殷抬眸上那只独眼,近在咫尺的另一只眼不知是怎样怀调的,陷下去个窝,周围皮肤微皱,形貌怕人。她的手已按在刀柄,蓄势待发,目光也自冷厉起来,“半里之外便是定王府的人,我需亲眼看着兄长到他们手里,才能跟阁下走。否则——鱼死网破。”

    独眼男人冷笑,左臂的铁钩一挥,便只拿目光震慑阿殷,如同虎俯视野兔。

    相较于此时的凶悍冷厉之气,十六岁的阿殷眉目秀美皮肤白腻,身上穿的又是齐整官服,气势着实不及。

    不过片刻,便有个瘦高男子过来,凑在耳边回话——这回倒是戴了面具。

    阿殷遂将眉目微挑,“如何?”

    “放人。”独眼男抬起下巴,示意阿殷站在石台上,周围有六七个人迅速围拢,将她困在正中。

    阿殷端然不惧,步上高台,往周围一望,能瞧见茅草间潜伏着的身影。她在初见独眼男时为其形貌而稍有惧意,如今一瞧,反倒坦然无畏,目光落在远处,便见陶秉兰似是被人推出,正跌跌撞撞的走在山间小径上。他必定也是猜到了什么,惶然四处张望,即便看不清眉目,也能知道他的焦急。

    阿殷不知怎的眼眶微酸,稍稍矮身免得被陶秉兰看见,等他走得渐渐靠近常荀,阿殷才松了口气。

    兄长已然无恙,她却是入了虎口,而今之计,也唯有虎口求生。

    阿殷既然有心要深入虎,此时自不会枉费功夫惹对方,叹了口气走下巨石,道:“走吧。”

    这般淡然态度叫独眼男意外,他谨慎的打量阿殷几眼,见这姑娘一副认命了的模样,便转身往石深处走去,不过片刻,便入了两峰夹峙的深谷。他虽然身材高大,走路却极轻,一路走过去,竟未在草石间踩出任何痕迹,只是后头茅草索索作响,想必跟了不少人盯着阿殷。

    阿殷也没回头,默然跟随,步伐轻盈,既不过于掩藏武功,也未出任何惧

    独眼男走了半天,终究没忍住,再次回头打量阿殷,像是怕她玩什么诡计。

    阿殷自知其意,哂笑一声,道:“阁下是怕我耍花招?这附近都是阁下的人,我能有多大本事,在这里自寻死路?”仿佛读懂了那独眼目光中的疑问,她淡然续道:“阁下以我兄长要挟我,自然还想以我要挟定王殿下。既然是要挟易,自然有合乎两者利益,妥善处置的法子,我孤身前来只是为换回兄长命,至于后面如何,相信定王殿下能妥善处置,我又何必害怕?”

    她面上带出一丝冷嘲,因心无所惧,身体也不见任何紧绷防备。

    独眼男何等锐利的目光,瞧出她的态度,看出她并未安排后招,倒稍稍松懈,示意后头的部下将阿殷从侍卫那里取来的刀解下。

    阿殷并未反抗,甚至更加放心——

    从这独眼男的行事来看,他们所要做的只是绑个人质回去。这些人显然知道她的身份,虽则目光神情凶悍,周围看守严密,行为却不轻薄,至今都不曾碰过她身周半下,就连那刀也是等阿殷自己解下后接过去。如此看来,代王暂时没打算跟定王鱼死网破,这于她而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再走一阵,独眼男便扔了个黑布袋过来。

    阿殷从善如,十分乖觉的将那布袋套在头上,不忘将用银针刺破的香囊抖了抖,留下些微痕迹。

    这布袋制得厚实严密,套在头上,就只能看到些微光亮,完全辨不出眼前的路。察觉对方将刀鞘递过来,阿殷便就势握住,而后跟从对方指引,跌跌撞撞的前行。

    脚下的路愈来愈崎岖,走了一阵后像是进了什么山,风停草静,脚下稍稍平坦,只是眼前愈发黑了。

    而后便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阿殷跟着一脚踩下去,察觉有冰冷的水劲头鞋子漫入脚中。

    她忍不住“咦”了一声,就听前头独眼男冷声道:“进了水道,小心脚下,扶着旁边。”

    阿殷伸手往两边试了试,左右不过三尺之宽,加之有些气闷,想必是进了山中隐藏的狭窄密道,且折转迂回,似颇为复杂。她头一回发现凤凰岭下竟藏了这样的道路,心中不由纳罕,关于这些人藏身之处的猜测立时浮入脑海。

    只是脚下滑,着实令人费神,阿殷从不曾走过这样的路,一手握着刀鞘,另一手扶旁边,便没法留香粉。

    想了想,才试探道:“从没走过这样的路,有这头套更碍事,能不能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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