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心虚了。 姜未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男人坠落下去的画面。 这让她心里空空的,像被掏了个大 。 难道这些也是假的,又是她幻想出来的吗? 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秦赐就要去上班。 “你昨天没睡好,白天可以补补觉,不要一直看电视。”秦赐嘱咐她。 姜未心不在焉地点头。 “还有,昨天医生给你开的药……” 姜未紧张地看着秦赐,急忙说:“我不吃!” 秦赐问:“确定不吃?” 他用的是疑问句,语气稀疏平常,好像是在问她,确定不吃早餐一样。 姜未觉得有戏,不住地点头:“你就当给我留一段观察期。” 秦赐看她一眼:“好,我看你表现。” 他的助理徐朗来到门口,敲了敲门,“秦总,车已经到了。” “我去上班了。”他对姜未说。 “好。”姜未脸 笑眯眯,心中却想,你最好别回来了。 姜未坐在桌边,两条腿支在椅子上,正在平板电脑里翻电影看,头发落在膝盖上,被 光染成漂亮温柔的金 。 看起来乖巧又美好。 姜未的余光看见秦赐离开,松了口气。 她把平板推到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 本没注意内容。 秦赐给她的这部平板里自带几个视频app,上网功能和通话功能并没有 掉,她可以自由浏览任何网页,或者拨打任何电话。 正因为这样,她反而一个电话也不会打。 秦赐既然敢给她这么大的自由度,就说明,有些电话打也没用,没人能帮她出去。 另外,姜未现在也不是那么想出去了。 尽管她自己百般不信,但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如果她真的有疾病,跑出去了又能怎样? 除了给别人带去麻烦。 中午,晚上的饭点时间,王景冬和郑西会来给姜未送饭。 每到这时候,姜未会希望秦赐回来。 不是为了让他陪她吃饭,只是只有秦赐在家时,姜未才能下楼,到饭厅用餐。 仅仅是上楼下楼的功夫,姜未也非常珍惜。 过了两天,秦赐也没有 着姜未吃药,但仍然每晚都和她睡在一起,两人如同一对相敬如宾,又各自防备的夫 。 偶尔姜未气闷了,会怼秦赐两句,他依样奉还,并不忍耐。 但也算是难得的和平期了。 期间,李知云来过一次,她知道姜未没有吃药,并不支持她的做法。 当姜未告诉她,这是秦赐同意的结果之后,李知云有些惊讶。 然而,她对姜未的做法也无可奈何,身为医生,对病人并没有干涉权。 一周过后,姜未向秦赐提出,以后他不在家的时候,自己也想去楼下吃饭。 秦赐很 快地答应了。 “这间房子里你随便去,不用问我。” 听上去好像很大方,可这句话的潜台词是,除了这间房子,哪里都不能去。 姜未还是 高兴的。 她难得对秦赐 出些笑脸。 “什么时候能出去看看就好了,不知道外面现在热不热?”姜未看着窗外,有两个打遮 伞的女孩经过,她有些羡慕。 姜未整天待在冷气房里,丝毫没有盛暑天的 觉。 秦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明天我会请人来打理花园,等 好了,以后可以陪你到楼下看花。” “什么花?” “蔷薇。” 第二天,姜未果然看到楼下来了数十个花匠,他们负责别墅前的一片花圃,看上去像是要搞个大工程。 未免太夸张了些,秦赐是打算在这里办花博会吗? 姜未无语地笑了笑,没管他们。 到中午的时候,花匠们仍在忙碌,午后的 光,晒得他们大汗淋漓。 姜未在饭厅吃完饭,恰好离花圃的距离不远,看见他们辛苦劳作,就让郑西去给他们送瓶冰水和擦汗的 巾。 她不算多么 花,但想到这些花开放的时候,她可以出去放放风,才有了一点兴趣。 这一个礼拜,姜未都没有犯病。 她自我 觉良好,没有任何情绪失控的迹象。 可那又怎么样? 姜未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没有病,秦赐在骗她,因为她的过去,她自己都无法确定。 她思来想去,唯一的突破口,就只在一个人身上。 只有那一个人,能证明她的过去。 只要能找到他问明白,一切 雾终将散去。 可她怎么做才能联系上他呢?谁肯替姜未做这件事? 姜未正在暗自打算,忽然发现窗边似乎有道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她看向窗外,那里只有一群工人,穿着灰 的工服,头戴帽子,每张脸都被太 晒得麻木疲惫,面无表情的。 有一张脸混在其中,与其他些微不同。 那张脸很丑。 可以说是特别丑,丑得相当突出。 尤其是他那标志 的躲躲闪闪、上不得台面的畏缩气质,衬得周围灰头土脸的工人都潇洒起来。 第55章 姜未看到吴英俊, 又是惊喜, 又是疑惑。 他一个干私家侦探的, 是怎么混进花匠的队伍, 被招进来的? 她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这是巧合, 吴英俊一定是故意混进来的,他跟踪过姜未, 知道她就住在这里。 不对。 姜未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会儿。 她发现吴英俊的确是在干活,不是在划水, 干得有模有样的,动作纯 而且自然。 吴英俊似乎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也知道她不能出来,所以只隔着玻璃窗偷偷摸摸地打量, 相当谨慎,生怕暴 了自己。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 花匠们的工作都完成了, 一起离开,姜未和吴英俊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 秦赐现在还没有把手机给姜未, 她也没有机会在游戏里联系吴英俊。 夜里, 秦赐下班回家,就看见姜未坐在饭桌的里侧,刚好对着靠近花圃的那面落地窗。 “今天花匠们来了。”姜未 出喜悦的表情。 秦赐 下外套, 正要随意放在沙发上,郑西从饭厅走出来,接过他的外套, 脆生生地道:“先生,我先拿上去,明天帮您送到洗衣店。” 他和姜未的衣服平时都是送去专门的干洗店处理。 先前章阿姨在的时候,这是她的工作,现在全由王景冬和郑西接手。 姜未 觉,还是郑西管得更多些。 她似乎对秦赐的事格外上心,格外殷勤,这种殷勤,并不是佣人对主人家该有的殷勤。 秦赐走进饭厅,拉开姜未左侧的椅子,刚要坐下。 “哎,你挡住了,坐我右边来。”姜未不 地说。 秦赐不解地看了眼窗外,“花匠都走了,看什么?” 姜未手掌撑着下巴,眼巴巴地说:“不是都 好了吗,说不定我看着看着,就会有花长出来。” 秦赐扯起嘴角,笑着说:“哪儿有那么快?你想多了。” 但他还是很快换到姜未左边来坐下。 “那还要多久才开花?”姜未好奇地问。 秦赐并不太清楚,他对姜未说:“明天花匠来了问问就知道了。” 姜未笑着给他夹了一只白灼虾。 看到碗里那只圆圆胖胖的虾,秦赐就想到那晚。 他心里一动,握住姜未放在桌上的手,“今晚我有空,想出去吃宵夜吗?” “我可以出去?!”姜未眼睛都亮了。 秦赐看她笑眯眯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你不是想吃虾?”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