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柏聿辰抱着柏清询问今天的意外,柏清就跟他讲了讲自己狗血的童年。 柏清倒没觉得有什么,柏聿辰却听得眼眶红红,可怜兮兮的。 柏清好笑地吻了吻他的眼尾,“有这么 人吗?眼泪都出来了。” 柏聿辰搂紧了柏清,笑得庆幸,“柏小清,你真的成长得很好。” “ 麻。”柏清一哆嗦,推远了柏聿辰,为了避免他再来什么偶像剧戏码,她忙转移话题,“不过,这个钱彩霞真是厉害,她进门以后就没人再上门作妖。我以前还好奇,她是不是有什么了不起的房中术,结果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姿势,老柏可能就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 柏聿辰黑了脸,“你怎么知道她翻来覆去就那几个……” “废话,当然是看过。”柏清厚颜无 地说着,冷不防被柏聿辰翻了个身,照着 股来了几巴掌。 “靠!柏聿辰你疯了!”柏清挣扎着起身,柏聿辰重新把她捞回怀里。 柏聿辰原本 生气,可她张牙舞爪模样滑稽,他抿 忍着笑意摸她脑瓜,“要记得非礼勿视,柏小清。” 柏清气得想打人,看他脸上还微肿着,又不忍心,只推了他肩膀一下。 “你知道吗,法律意义上,我已经不是你堂弟了。”柏聿辰指间绕着她一缕发,“收养关系已经被解除了。我们是可以结婚的关系。” 闻言,柏清靠在柏聿辰怀里笑了,懒懒道,“你先长到法定年龄再说。” 她话音一落,柏聿辰忽然欣喜地捧着她的脸,好似捡到了宝贝。 傻气。 柏清想。 “我们回去看看四叔吧。”柏聿辰思索着。四叔柏彦北,柏清的父亲。总不能让他知道了却不拜访他。 “回去找骂吗?他管不着我,你也别整天瞎 心,好好上你的学,攒你的钱吧。”柏清笑他。 柏聿辰锁着眉,仍觉不妥。 没几天,柏聿辰说要忙一阵,自己在宿舍住几天。 这么自觉地住宿舍,看来是真的忙,柏清忙不迭地点头,柏聿辰又不开心了,硬说她在偷乐,要她保证不许 来。 柏清扶额,她忙得脚不沾地了哪来的闲情 来。 晚上,宿舍里,裴川鼻头皱皱,嗅着嗅着就拱到了柏聿辰身上,怪叫道,“你身上什么味儿啊,去校医院了?” 柏聿辰笑着点点头,“嗯,有点 冒。” 裴川奇怪地审视他,“你这 冒,没太有症状啊?” 柏聿辰挑挑眉正要开口,裴川一拍他后背,“拿什么药啊,我看你底子好着呢, 场跑两圈儿完事儿了。” 吴津笑嘻嘻推门进来,“怎么啦,谁要去跑圈儿啊?一起啊。” 裴川挑眉看过去,“你又摊上什么好事儿了?” “哟,懂我啊老裴,”吴津乐颠颠冲过来,“你猜猜,我遇着什么事儿了,你还是先陪我去 场跑两圈儿吧,我太开心了。” 柏聿辰笑着看他们一眼,拎着包往外走,“走了。” “明儿见。”裴川回道,柏聿辰一出门他就乐了,“这就是个老婆奴。天天往他们 的小窝儿里窜。” 吴津皱皱鼻头,“什么味儿啊?” “消毒水味儿呗,柏聿辰去医院来着。”裴川笑,“走走走, 场走走去,看看有没有夜跑的小学妹。” 吴津随着裴川边走边念叨,“不是,还有点别的味道,说不上来。” 周末晚上,柏清从柏彦北家出来,蹭掉嘴角的血,打车回家。 夜风吹着,心格外冷,指腹落在挂断的红标,又 着屏幕滑开。 “喂?”温和声线带着笑意。 “柏聿辰。” 柏聿辰在电话一端轻笑,“想我了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见你。” “真的?”柏聿辰笑声低沉悦耳,“我很开心,你说想我。” 他轻叹一声,好似 怀,“还有叁天,就回去了,我也好想你。” “好。”柏清掐断通话,不等他诉说思念。 秋意最近新买了别墅,地偏,胜在景好,别墅与别墅之间隔得也远,简直是搞事情……不,修心养 的好地方。 她一脸小得意地邀柏清去玩,柏清欣然应邀。 车上,柏清手机一直在响,秋意不解,“怎么不接?” 柏清笑笑,把手机丢给她。秋意翻了翻, 是钱彩霞和柏彦北的未接来电,一连几天。 “怎么,家里出事的时候想到还有你这个女儿了?”秋意冷嘲。 柏清摇头不语,看向窗外郊区风景,“确实 偏啊,也不怕卖不出去。” “说什么傻话呢?”秋意笑话她,“嫌它地儿偏的也买不起啊。” 也是,柏清乐了,“怎么还不到啊,都在这林荫道开多久了?” “快了。” 其他人到的早,笑秋意姗姗来迟,大家较着劲儿热场子,狂 一触即发。 柏清许久没有参加这样的活动了,一时竟然融不进去。拎着杯酒,她轻轻退出这一室热闹。 出了庭院,沿着石板路往夕 沉落的那片天际漫步。 微风习习,人微醺。 走了有一会儿,才看见另一栋别墅,柏清随意观赏着路过,却在下一刻僵住脚步。 那个说在忙学业的 悉身影,正横抱着另一个女人,小心地放在了轮椅上,推着她走在余晖朦胧中。 柏清拎着空酒杯,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离得远,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她看得分明,那是他惯常的温柔姿态。 柏清说不上来什么 受,只是酒杯突然碎裂惊到她回神。 指间勾 长发,抵在怀中人发顶的下巴轻摩,单膝跪在轮椅旁虔诚卑微的姿态。都是他,以往捧一颗真心给她的模样。 现在,他似乎也捧着这颗真心,在另一个女人面前。 掌心有点疼,柏清想扔掉破碎杯身,又怕有人赤足途径,于是她握紧了 手的碎片。 暮 轻薄,风渐凉,柏清轻轻打了个颤,而前方,他为她披上了外套。柏清心里涩得发疼。 见他们要返程,柏清藏远了些。 靠在树上,柏清失神地摸着手机,却发现并没有带在身上。 回到秋意的别墅,大家还在兴头上,没人注意柏清手上有伤。她找到自己的手机,走出去打了个电话。 “晚上好~清清姐!” “晚上好。”对方声音活泼,柏清也不由展颜。 待众人散去,柏清扶着秋意睡下,自己却坐不住。叮嘱陈妈照看秋意,柏清再次走到了那栋别墅前。 或许是驻足的时间太久,有人从里面出来。 面善的胖阿姨犹疑着走过来,语气谨慎:“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监控室说,看见您站了有一会儿了。” 借着灯光,阿姨面 忽然难看,却仍静待她回应。 阿姨的眼神,柏清看在眼里,她说:“这个房子的主人在吗?” “小姐在,先生刚走一会儿。”阿姨柔声道。 柏清有些意外,这个阿姨善良得毫无防备,她笑道:“我能拜访一下你家小姐吗?我是附近新搬来的。” 阿姨点点头,掏出一个黑 对讲机,“哎,我帮你问问。” 柏清听她汇报情况,然后明晃晃地捂着对讲机小声说了句什么。结束对话,阿姨招呼着柏清,“来,您跟我来。” 跟在胖阿姨身后,柏清状似随意地问,“这个房子的业主是你们小姐吗?” 胖阿姨笑着摇头,“是先生,小姐身体不好,先生特地买了这里给她修养,我们先生真的是很好的人。” 似乎知道自己说得太多,阿姨讪讪地笑了下继续带路。 柏清一路打量着,不得不说,内里的各处设计都简单又别致,很符合她的审美,一想到这是他给另一个人买的房子,她就闹心。信口胡诌要攒钱,全攒给了金屋藏的娇娇是吧。她给他的钱, 本承担不起这些费用,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那位轮椅上的娇娇,正在 台吹风,朦胧灯光下愈显瘦弱。 “小姐,客人请上来了。”胖阿姨说着,帮那女孩转了转轮椅。 柏清静静等着,想看看柏聿辰珍 藏匿的,是何方神圣。 第一 觉,奇怪。 特别奇怪,说不上来的怪异 。 还未来得及思考,对方细声细气地开口,“你好。” 柏清点头回应,“你好。” “柏清小姐。”对方从容地说出柏清的名字,“坐吧。” 柏清心下惊诧,面上仍平淡,“你认识我?” “我认识你,而且,我愧对你。”对方点点头,忽而含泪。 这泪眼婆娑的忒快,柏清不合时宜地想笑。柏清问:“为什么这么说?” 对方看向胖阿姨,示意她先出去。柏清莫名觉得胖阿姨隐隐有些畏惧。 “阿辰他,对你做的事,对不起。我拦不住他,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不该拿你当我的替代品,不该把对我的 和恨都转嫁到你身上……”娇娇端坐在轮椅上,眼泪啪嗒啪嗒掉得顺滑。 闻言,柏清皱眉,她知道对方那里奇怪了。 那张脸,和自己很像。只是对方脸型要更细长一些,五官也小巧些。 柏清打断她的话,“阿陈是谁?” 娇娇目光怜悯,“聿辰,柏聿辰。他都告诉我了,虽然我很难接受你的存在,可我也心疼他。” 柏清静静端详着对面的少女,听她说出荒诞不经的话。 “我和阿辰,是中学同学,我追了他叁年,高一才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们很相 。一年前,我出了车祸,你也看到了,除了一颗无用的脑袋,我哪儿都动不了。”娇娇自嘲道,“他向我的父母保证,会好好照顾我,就把我接到了这里。” 似乎不 柏清的冷漠,她顿了顿,才继续道:“他真的很 我,不嫌脏不嫌累的亲自照顾我,可是我怎么能接受他看到这个样子的我,我接受不了,我宁愿死掉,至少他心里的我还是美好的。可是他不允许我离开他。” 娇娇看她一眼,忽然羞涩,“我们俩,早就偷尝 果了,他那方面的需求特别强烈,可是我这个样子, 本就不行。后来,我狠心让他去找别人,可是他对别人没有 望。” 柏清抱着胳膊听,娇娇倏而和她对视。 娇娇说:“后来,他想起了你。他说你和我很像,关了灯,在夜 下尤其相似,但是……”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