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枫城,秦家。 一场婚礼正在举行。 “一拜天地!” 新娘面向南方,恭恭敬敬的行跪拜礼,而新郎则是毫无所觉,依旧呆呆的站着,如同没有听到司仪的话一样。 司仪的脸上笑容依旧,或许对此情况早有预料,因而不慌不忙的继续喊道。 “二拜高堂!” 新娘转过身,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跪下。 “夫 对拜!” 新娘对着木然的新郎拜了一拜。 “喝 杯酒!” 透过喜庆的红盖头,新娘看到新郎动也不动,如同一个木桩。 “陵,喝酒了哦,乖。” 新娘嘴角带着笑意,拿过新郎的手腕,让他端起酒杯。 她一饮而尽,而新郎碰都没碰。 “礼成!” 喊出这一句后,司仪仿佛松了很大一口气。 这可笑的婚礼! 总共四五人,新娘新郎加上他这个司仪就占据大半,剩下的二人,一个端酒盘子的,另一个是不知道哪来的混吃混喝的人。 如此寒酸的婚礼,竟然是秦家长子的,说出去估计要笑死一大群秦家的对手。 司仪看了看笑着 泪的新娘,叹息一声,直接离开了小院子。 秦家是寒枫城的大家族,是修行世家,家大业大人丁兴旺。 这样的大家族,对其他的小家族而言,是高攀不起的庞然大物。 新娘所在家族就是如此,存在于寒枫城周边小镇,偶然会出一个修士。 如今的石家就有一个天才修士,但修行需要大量的资源,石家是没有办法单独供应的,因而将她石云馨嫁给了秦家的长子,一个傻子。 凭此来换取一些修行资源。 即便他是傻子,即便婚礼如此寒酸,也不是谁都有几乎嫁给秦家的长子的。 石家为了得到这个机会,可是将族中唯二的修士,嫁了进来。 石云馨,也就是新娘摘了盖头,拉着新郎的手。 “饿了吧,咱们去吃些东西。” 在嫁来之前,她是愤恨的,她的修行天赋不差那个人,可就因为她是女的,就被 迫着嫁给一个傻子。 她恨! 她原以为会有不少人在婚礼上嘲笑她,可她想多了。 这个傻子与她一样,都是被抛弃的可怜人。 “哟,新娘子你还真漂亮啊。”混吃混喝的人诧异的看着拿掉盖头的新娘,“你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傻子?” “你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吃饭?”石云馨扶着新郎坐下。 “其实我是一个隐士!”此人说着气势一变,似乎真有高人风范。 “那就继续隐下去吧。”石云馨拿起一块糕点,递到丈夫嘴边,“张嘴,啊~” 自称隐士的人,看着新娘子给傻子新郎喂吃的,摇了摇头,“你不会是想带着他这个累赘一起修行,让看不起你俩的人后悔今 的所作所为吧?” “不可以吗?”石云馨给新郎擦擦嘴。 “可以,哈哈。”隐士忽然笑起来,“你说我要是几十年后再来看你,会不会见到一位美丽的小姐正在给一个老人喂饭吃?” 修士的寿命比寻常人的寿数要长久的多。 哪怕是刚刚入门的修士,也有一百五十年的寿命,寻常人则是最多百来岁。 石云馨修行天赋不错,年仅十三已经是聚灵境界的修士,跨过了修行的门坎开灵境界。 傻子能修行吗? 每个人都可轻易的给出否定的答案。 隐士摇摇头,觉得一个好苗子就这么浪费了。 他有兴趣收徒,但没有兴趣收一个带累赘的徒弟,教一个人就够麻烦的了! 隐士离开后,只剩下新婚夫妇和一个下人了。 “坐。” 新娘子下意识坐下,但随即立刻站起来,“你?” “刚醒,还 糊的很。”秦陵 太 ,“咱们这是结婚了?” “嗯,刚拜过天地。”新娘子盯着自己的夫君,“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陵想了想,“我母亲在怀我的时候有了个大奇遇,但结果你看到了。” “你的意思是,奇遇太高导致被规则限制,所以陷入了类似于昏灵的境地,也就是常人眼中的傻子了?”新娘子说道。 “我不明白你说的昏灵是什么意思,但可能差不多吧,笼子里养不了苍鹰,我经过十几年的自我束缚,终于 离了牢笼,有机会活下去了。”秦陵伸了个懒 ,瞅了瞅四周,“看来 子不太好过啊。” “你也过来坐。” 秦陵还有事情要问,“我的父母兄弟呢?” 在他莫名奇妙来到这个世界时候可是 知到有好些人的家族,不可能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小院子里,除非家族除了问题,亦或者是把他给扔进了这里。 他清楚自己的情况,认为后者的可能 更大一点。 毕竟这个自称是他媳妇的女子,有着不错的面容,以及还算过得去的天赋。 侍者支支吾吾的,不敢多言。 “懂了。”秦陵摇了摇头,“我母亲呢?” 当爹的不把他当一回事,他也没有必要去攀什么亲情。 “大夫人她在诞育下大公子的时候便被休了。”侍者低着头,生怕这个莫名其妙清醒的大公子对他发脾气。 “看来相比于其他的事情,我母亲的算不得什么啊。”秦陵点点头,“带我去见母亲。” “小人并不知道大夫人在何处。”侍者小心翼翼的说道。 “大致的区域总知道吧?”秦陵斜睨了一眼侍者,“放心,我虽然过得浑噩,但知晓这些年是你在照顾我,如今我恢复清醒,自然会报答于你!” “这事是小人应该的。”侍者谦恭的说道。 “好。”秦陵点点头,“我母亲她在何处?” “回大公子,大夫人的娘家在天霁城。但如今是否在那里,小人就不知道了。”侍者说道。 “嗯,带我去,现在就去。”秦陵说罢,对女孩招招手,“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你是我的夫君。”女孩认真的说道。 “好吧,与我一起去天霁城。” 天霁城,盛产彩石,有着许许多多的修行世家。 苏家,仅仅是其中一个不大的修行家族,此刻的他们正在忙着收集矿石。 苏家的矿场并不大,仅仅数里大小,经过几十年的开采,已经到了矿脉的尽头,估计撑不了十年就会被开采完毕。 即将枯竭的矿脉,令苏家的家主心情不是很好。 “这就是你采的矿吗?” 家主烦躁的看着矿工,“今年的工资减半!” 矿工麻木的点点头,便回到矿 继续干活去了。 “老爷,有客人来找。”一名侍者跑来,“是寒枫城秦家的人。” “秦家?”苏家家主虽然不喜秦家,可秦家势大,不是他能够怠慢的,哪怕秦家直接将他的孙女给休了,他也只能笑脸陪着,“我这就回去。” 回到客厅,苏家家主见到来人是一名少年人,以及一位少女和一个下人。 “这位公子,来我苏家不知有何指教啊?” “我找苏澜,不知她可在贵处?”秦陵笑着问道。 苏家家主心中奇怪,“还未知阁下是?” “苏澜的儿子。”秦陵说道。 “哼,你娘已经死了!”苏家家主苏无世登时不高兴起来,一个傻子而已,还以为是什么贵客呢,“请回吧。” 秦陵笑笑,“敢问墓碑在何处?” “自己找去吧,你娘的墓碑在哪你都不知道,你却跑来问我,我又如何知晓?”苏无世厌烦的说道。 秦陵哑然一笑,“看来,与秦家差不多嘛,想想也是,秦家敢直接休了我娘,显然苏家人的态度很软弱,如此我又何必期待什么好结果。” “你什么意思?”苏无世怒道。 这小子的言论,是对苏家的羞辱。 “实话实说而已。”秦陵起身,“如此便告辞了。” 秦陵随意的拱拱手,转身离开,同时放开神识,笼罩整个苏家,观察着每个人的动静。 走不多远后,便有了结果。 “在矿场?”秦陵有点怀疑自己探查错了,“可能是被贬到矿场监工了?” 来到矿场,跟着那个小厮进了一个矿 。 秦陵无言的看着那个挥舞着工具的妇人。 在秦陵来到此界的时候, 知的很清楚,他的生育者仅仅十五六岁,可眼前的人,已经头发花白了。 这可是修行界! “喂!”小厮鄙夷的看着她,“老爷让你滚,不准你在这干活了。” 妇人愣了一会儿后, 出手里的工具。 “小公子为何拦我去路?”妇人陪着笑脸,不解的看着秦陵,她已经被赶出去了,为何还要为难她? “秦无炎这人怎样?”秦陵问道。 妇人身子一颤,“我不知小公子在说什么。” “他抛 弃子,该死吗?”秦陵再次问道。 “我不明白公子在讲些什么。”苏澜伸手想要推开少年人离开。 “罢了,我也无法杀他。”秦陵说着,伸手点在苏澜的脖颈上,而后将之带走。 矿场外,秦陵在新建的小茅屋内,把玩着几枚彩石。 “夫君,娘亲她怎么样?”石云馨照看着 上的人,很是担忧。 “夫君?这话你十年后再喊吧,如果到时候你还愿意的话。”秦陵说着指了指苏澜,“我娘她当年一定认为这天下间,只有秦无炎对她是真的好。” 石云馨沉默下来。 “你比那时候的她还要小上两岁,所以,你仔细考虑考虑,而后多去外面看看。”秦陵抛了抛彩石,“你会熬汤吗?” 石云馨点点头,“会。” “好。” 话音未落,秦陵已经消失不见。 不足一个呼 的功夫过去,他再一次出现,身后拖着一头巨大的六翼飞龙。 “一条腿,还是一条命,自己选吧!” 石云馨惊异的看着将自己大腿斩下的飞龙,这可是一头六翼巨龙啊,元灵大修士都无法抗衡的存在! 如此强悍的它,此刻却被 着自断一腿,仅仅因为秦陵的一句话,便要如此对待它自己。 “拿去熬汤吧。”秦陵凌空摄拿住龙腿,将之封 ,以防止 华 失。 石云馨愣愣的生活烧水。 “需要别的东西吗?”秦陵不懂如何熬制这条龙腿。 “据说原味的最好。”石云馨想着古老的传说,吃飞龙,原汁原味最容易汲取到它蕴藏的生命之力。 “好。” 熬制了半天一夜后,浓郁的龙 香气四溢,引得三人喉头耸动。 对于这等香味,秦陵已经不在意。 石云馨面 绯红,她居然对着巨大的锅忍不住的 口水,而他的丈夫则是恍若未闻。 帮着照看火的小厮,则是眼睛都看直了,口水不住的低落,和脑子有问题的傻子似的。 躺在 上的苏澜,人虽然尚未醒来,可那香气已经令她心动。 “应该好了。”石云馨也不确定,毕竟她没有烹煮过六翼飞龙。 秦陵回屋内,将他母亲唤醒,只靠灵气来维护身体,是没有办法彻底的修补好的。 不是灵气的公用不大,而是他母亲的境界太低,灵气过多就会中毒,境界的提升不容易,但可以提升身体素质,增 容纳灵气的基础。 这条六翼飞龙,就是他偶然 知到的,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可这般大的体积与横行无忌的嚣张态度,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的家伙。 唤醒苏澜后,秦陵将舀来的 汤递给她,“多喝些,能让你恢复命元。” “你是谁?”苏澜看的奇怪,这个少年似乎很 悉,但她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毕竟她自从被休了后,就被扔进矿 干活养活自己了。 看他年纪,应该与她儿子一般大。 莫非... 她随即否定,怎么可能啊,她的儿子生来就是个傻子,这少年人俊朗非凡,岂会是个傻子? “我是你儿子啊,还能是谁?”秦陵笑着说道。 “莫要开玩笑。”苏澜紧盯着秦陵。 “先喝汤吧。”秦陵说道。 苏澜捧着碗,这浓的化不开的香气,若是以前闻到,她一定会想要喝进口中,但现在她对它没了半点兴趣, 脑子都是秦陵刚才的话。 她儿子! 秦陵见状,笑道,“我是秦陵,你的儿子,浑噩了十几年,却在跟她结婚的时候,摆 了束缚,恢复了清明。” “结婚?”苏澜看向石云馨,“是个好姑娘。”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