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着说。” “翻墙进入田家,家里面只有田大帮一个人,左邻右舍吃喜酒去了,田大帮因为行动不便,所有留在了家里。” “左邻右舍一个人都没有吗?” “山里人,只要遇到红白喜事,出一个份子,一家老小都去香香嘴,山里人,条件差,没有什么油水,所以只有是能动弹的,都会去的。” “一清,你是不是会一点功夫啊!” “李局长,您说的没错,我确实会一点功夫。” “难道你以前是一个练家吗?” “也就是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当时,那田大帮正坐在 上喝酒。”一清很快就把李云帆的话题岔开了。 李云帆想试着了解一下一清的过去,但一清非常 ,很快就把脑袋缩的乌 壳里面去了。 一清接着道:“齐烟翠去吃酒之前,给田大帮做了两个菜,买了一瓶酒。我翻进院墙的时候,田大帮已经喝了大半瓶。李局长,您能不能给我一杯茶啊?” 王萍站起身,给一清到了一杯茶。 “一清,田鹏程跟齐烟翠去喝酒去了吗?” “去了。” 一清接过茶杯喝了几口水,接着道:“我在外面等了一顿斋饭的功夫,田大帮把瓶底最后一点酒倒进了口中,然后靠在枕头上呼呼大睡,他的脸朝外,右耳朵正好朝上,我就推开堂屋的门,慢慢摸进东厢房。”到关键的时候,一清突然停了下来。 “一清,你不要停下来,接着说。” “这时候,我听到院门响了一下,我以为是齐烟翠带着孩子回来了,我就闪出了堂屋,躲在厨房旁边的柴禾堆后面。” “齐烟翠家的院门没有 上吗?” “齐烟翠走的时候,用树 从里面顶起来了。我刚蹲下,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蹭在我的身上,当时,把我下了一大跳。” “什么东西?” “是齐烟翠家的大黑狗。我一看是大黑,跳出去的心才回到肚子里面,大黑和我很 ,我每次到石鼓寨去都带吃的东西给它。” “是大黑 响了门吗?” “是的,院门下面有一个比较大的空档,大黑是从门下面钻进来的。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点吃食扔给大黑,再次进入堂屋。” 一清从地上端起茶杯,将茶杯里面的水一饮而尽,他一边放下茶杯,一边望着王萍。 王萍站起身,拎起放下墙边的热水瓶,给一清的茶杯加 了水,同时将郑峰和李云帆茶杯里面也加 了水。 郑峰和李云帆换了一支烟,点着了。 “我慢慢走到田大帮的 前,从口袋里面掏出一 棺材钉,将棺材钉的头部对准了田大帮的耳朵眼,然后……” “然后怎么样?” “我用两只手将棺材钉用力……按了下去。” “田大帮没有挣扎吗?” “他……” “他怎么样?” “他突然睁开眼睛,挣扎着……想坐起来。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头巾。” “头巾被拽下来了吗?” “拽下来了,抓在手上。” “五六米亮着灯吗?” “屋子里面点着一盏罩子灯。” “别停下来啊!接下来,你做什么了?” “我……我将整个身子 在他的身上。” “他认出你来了吗?” “认出来了。” 田大帮抓头巾大概就是想看看一清是不是和尚。 “他没有喊出声来吗?” “他只说了一个字。” “什么字?” “他只说了一个‘你’。” “后来呢?” “后来……他就不动弹了。” “田大帮的耳朵里面没有血 出来吗?” “有血 出来。我用头巾……” “什么颜 的头巾?” “黑颜 的头巾。” “你怕别人认出你来,所以在头上扎了一个头巾,是不是这样?” “是的。” “只要你到石鼓寨去,头上都扎着一个头巾,是不是这样?” “是的。” 大家别忘了,隐藏在邢惠开背后的男人也扎着一个头巾。 郑峰拿起茶杯在桌子上倒了一点水,然后用右手的食指在桌子上写了三个字:“缪智文。” 各位看客应该明白郑峰的意思了吧。 李云帆望着郑峰点了一下头。 其实,李云帆和郑峰想到一块了:田大帮的案子和缪智文的案子完全雷同,凶手作案的凶器都是棺材钉,位置都在死者的右耳朵里面,两个人在遇害之前都喝了很多酒。因为喝了太多的酒的缘故,死者丧失了人最基本的警觉 。更因为酒 的麻痹作用,当被害人发现祸事降临、深处险境的时候,已经丧失了反抗……甚至最起码的应急反应的能力。 “一清,你为什么要选择从田大帮的耳朵,将棺材钉植入他的脑壳里面去呢?” “只有从他的耳朵里面放进去,田家人才不会发现,第二天早上,田家人得知田大帮死讯之后,特地请郎中给儿子验尸,如果不是我做的巧妙,郎中一定会看出古怪来。” “你为什么不从田大帮的头顶上将棺材钉植入他的大脑呢?” 李云帆显然是想起了张有贵的案子,张有贵脑袋里面的棺材钉就是从天灵盖上植入大脑的。 “这很简单。” “怎么讲?” “田大帮的头顶上已经没有多少头发了,自从他 椎受伤、瘫痪在 以后,他的头发掉得很厉害。” “那么,如果田大帮的头发没有掉落的话,你会选择从他的头顶上下手吗?” “我也不会。” “为什么?” “棺材钉从耳朵里面进行,不用费什么劲,如果从头顶上,单凭手的力量是不够的,得用铁锤。傻子都知道,人的头盖骨是很硬的。” “你好像很有经验吗?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方法是跟谁学的?你以前是不是用这种极端残忍的手段杀过人?” “我这么想,就这么做了。要想不让人发现,要想让田大帮的身上没有一点伤,只能从头上想办法……一般人都会这么想。” 李云帆一直在想另外两个案子,他希望能从一清的答案中寻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遗憾的是,一清的回答似乎滴水不漏。 “一清,你把后来的情况 代一下。” “等田大帮断气之后,我用另一 棺材钉将第一 棺材钉顶到耳膜下面去以后,用火柴 和棉花将田大帮耳朵里面的血擦干净,然后将田大帮的尸体放好。一顿饭的功夫,齐烟翠回来了。她关好院门,走进堂屋,然后走进东厢房。” “此时,你在什么地方?” “我坐在东厢房里面……等她。”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