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前天,白云间故意超线, 得他换了位置。 就像刚才,白云间刻意碰他,让他主动要求换队列。 在别人看来,白云间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是他无理取闹,没事找事,欺负老实人。 黄河远来学校三天,就从白云间身上认识到了什么叫人心险恶。 十个俯卧撑做完,两人归队,教官喊了“向右看齐。” 黄河远以全新的视角,审视白云间的脸。 帽檐和眼镜遮了大半张脸,脸颊被太 晒得发红,下巴和脖颈形成了一个紧致的弧度,黄河远总觉得眼 。 在记忆库里搜索了片刻,黄河远想起来了。 他老爸黄振华喜 看 斗剧,他也跟着看过几集。白云间这种人,就像是 斗剧里长得很白,下巴尖尖,而且怀了孕的女人,被女主轻轻推了一下,就假摔 产的恶毒妃子! “向前看!”教官喊。 黄河远依然沉浸在白云间是个宇宙无敌心机男的震撼中,盯着他侧脸看。 教官怒吼:“向前看!八号,说你呢?!九号那么好看吗?!” 队伍里传出窃窃的笑声,黄河远如梦初醒,猛地转过头,梗着脖子高声吼,“不好看!” 这一声洪亮又充 了 情,教官被吓到,没说什么,继续训练了。 快十一点,气温越来越高。黄河远的后背 透,汗水蜿蜒,像有小虫在背后爬。脸上的防晒霜被汗水冲得所剩无几,再晒下去,他一定黑得连黄振华都认不出来了。 眼角的余光透过铁丝网,落向旁边的林荫大道。 林荫路上也有两个方阵,多是女孩子,男生只占可怜巴巴的一排。那是文科实验班的方阵。 黄河远非常羡慕。早知道就该让黄振华把他 去文科小班。 但,黄河远并不是一个会屈服命运安排的人。我命由我不由天。 “报告教官!”黄河远喊。 教官一阵头疼,绷紧了脸皮,“什么事?” “为什么文科班可以在林荫路上训练,我们要在大 场?” 教官:“……不要废话!你是男人就好好站着,你听见班里女生喊过一声累吗?” 黄河远心想,但是我累了!是谁规定男人就得比女人强? “……”“……” “报告教官!”俞飞喊。 “说。” “累!” 教官吼出青筋,“你是女的吗?!” 俞飞混在男生队伍里毫无违和 ,甚至有点小帅,理直气壮地喊:“我是!” 教官:“… …” 有女生小声说,“教官,她真是。你仔细看看。” 教官:“……” 黄河远趁热打铁,振臂高呼:“理科班也是祖国的花朵。文科小班宁有种乎?” 教官:“……”幸好他年轻,要是老个二十岁,能被这帮小孩气出心脏病。 恰逢一个文科班走方阵,教官指着方阵问,“她们走得行不行?!” 齐声回答:“不行!!!” 教官笑骂:“放 ,你们比她们垮多了!走起来和蚯蚓一样 扭。你们要去林荫路,也行。最后走一遍方阵,要是齐了,我们就去那里休息。行不行?!” “行!!!!!!”响彻云霄。 之前齐步走,黄河远从来都是鼻孔朝天,自顾自走的,所以他站在哪里,哪里就会有一块突起。 为了少晒点太 ,他打起了十二分 神,甚至学会了低头,尽量和徐不倦保持同一步调。 他的手依然会和白云间的手臂碰触,但自从看透了他是个心机男后,黄河远已经能忍了,甚至还故意摸了几下白云间的手。 白云间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黄河远 了。 全班同学像一头头前面挂着胡萝卜的驴,干劲十足地走出了有史以来最整齐的方阵。 “2121,天下第一!今年高二,明年高三!”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立正!” 脚步声顿停。 “全体都有!”教官表情严肃地顿了顿。 黄河远紧张地嘟了嘟嘴 。 “向后转!”教官古铜 的脸 出一丝笑意,带头往林荫路走。 “耶!”,“哇!”,“文科班我们来啦!”…… “不准笑,严肃!”教官说完,自己先笑了。 ………… 相比于 场炼狱,在林荫路训练的 子宛如天堂。原地休息时,黄河远的心情平和了许多。 他又开始观察白云间。 白云间盘腿坐在他旁边,低头驼背,盯着手里的矿泉水看,看起来像一个停止思考的jo级生物。 只有两颊微微鼓动,好像在咬薄荷糖。 他怎么有那么多糖?黄河远视线下移,好奇地盯着白云间 子看,他把糖放哪了? 白云间原本在平静地发呆,注意力短暂回归的间隙,扫到黄河远似乎在盯着他 `裆看。 这是摸出瘾了?还是准备要报复他? 他警惕地动了动腿,以便于在黄河远摸上来的时候第一时间闪开。 白云间习惯分析周围人的行为模式,看人下菜,将自己完美伪装。黄河远的思考逻辑很好预测,他是白云间最警惕的那类人。聪明, 锐,情商低,对周围的一切充 了好奇心,而且不依不饶,烦人至极。 “喂。”黄河远开口,“你把糖放哪了?” 果然,他开始好奇了,好奇的点是如此清奇。 白云间从上衣口袋摸出一颗薄荷糖,“要么?” “不要。”黄河远嫌弃,“你少讨好我。” 白云间:“……” 徐不倦伸过手,“大佬,我要。” 两人隔着黄河远完成了 易。 徐不倦吃了白云间一颗糖,不忘投桃报李,“你俩风油 要不要?” 白云间摆了摆手。 黄河远:“……风油 是什么?”听起来很好吃。 徐不倦震惊:“你连风油 都不知道?” 黄河远特别讨厌“你连xx都不知道”这样的反问句,显得知道个风油 有多牛皮似的,哼了一声,不想和徐不倦说话了。 徐不倦看出黄河远不高兴,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风油 ,讪讪道:“诺,就这个。涂太 会很凉快,非常神奇。这个东西很常见,所以我有点惊讶。你要不要试试?” 黄河远:“……” 黄河远要是被人哄一哄,脾气又会软下来,摘下帽子仰起脸,纡尊降贵地说,“来吧。” 徐不倦涂了一边,黄河远 受了一下,索然无味。“薄荷醇,它溶于乙醇。一起挥发带走了热量。”吃起来味道也不好。 徐不倦:“……啊?” 黄河远低声问,“你……为什么叫那个谁大佬?” 徐不倦:“谁?白云间啊?” “艹,你小声一点!” 徐不倦笑了笑,“啊,因为他会打蟑螂,抓扑棱蛾子,还替寝室逮过老鼠。” 黄河远无语:“……就这?” 徐不倦认真地说,“这就够了。” 黄河远:“……” 这次休息时间出乎意料地长,过了十多分钟,教官才拿着一卷竹席和被子出现了。 “现在,教你们叠被子。中午二点开始,检查内务。不合格的寝室要加练!” 黄河远盯着教官手中的被子看。这被子好眼 。 他的被子分为两面,前面是普通的灰 ,叠起来的时候和其他人的被子差不多。但是后面…… 此时,教官还一无所知,将手中的被子放在竹席上,“你们每个人的寝室我都看了,都叠得不合格。这位同学尤其不合格,垮得像屎。” 教官蹲下来,“都好好看着,我只示范一次!” 黄河远:“等……” 话音未落,教官豪气万丈地将被子展开。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 “卧槽!”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