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芙继续靠近,脚步毫不停歇,两个看守对看一眼,便上前阻拦,三人直接动手,两个守卫被唐安芙打倒在地,唐安芙不管不顾直接将那扇紧闭的门踢开,直奔屋内铺。 一把将住一个少女逞兽|的太子齐贤踢到一边,出被他在身下,哭的肝肠寸断,衣裳已经被褪了小半的唐碧文。 唐安芙赶忙将她从铺上拉起,唐碧文先是抗拒,唐安芙将红纱掀开一角,说了句:“是我。” 已然绝望的唐碧文骤然听见一道悉的声音,这才聚焦了目光,认出了唐安芙,立刻欣喜的揪住唐安芙的衣袖不肯放,唐安芙让她把衣裳穿好,被踢倒在地,醉醺醺的太子齐贤这时略微醒过来,指着唐安芙怒道: “你是何人,胆敢对孤动手。” 唐碧文还没穿好衣服,唐安芙赶忙上前想再给了太子一脚,太子是练过武的,赶忙避开,酒醒了一些后,跟唐安芙过起招来,一边过招一边对外喊道: “来人,有刺客。” 可惜,他之前屏退了伺候的人,只留两个守卫在外面看守,如今那俩守卫被唐安芙放倒,这里的房间位处偏僻,是谢七郎专门给他准备的清净之所,一时竟喊不来人。 太子看准时机,一把抱住唐安芙,想控制住她:“你究竟是何人?” 说完,太子便揪下唐安芙的面纱,唐安芙哪能让他得逞,把心一横,膝盖向上重重一顶,顶在了太子的子孙上,太子痛的直接放手倒在地上捂着双腿之间,痛的连喊都喊不出声。 这时唐碧文已经穿好了衣裳,唐安芙替她把遗落在地的红面纱捡起来重新戴上,然后才带她离开。 第16章 唐安芙从原路托着唐碧文翻过西苑墙头,自己也急速翻下,扯下两人脸上的红面纱,带着她紧贴着墙走。 “可有人看到你的脸?”一路抄小路往将军府后门走,路上唐安芙对唐碧文问。 唐碧文惊魂未定,闻言摇了摇头,而后又点头: “除了刚才那个人,我没让别人看见我的脸。” “谢七郎见过你的,你确定他没瞧见?”唐安芙问。 “确,确定。”唐碧文说:“我被拖进去之后,不敢说自己是谁,也不敢让人掀我的红面纱,没有人看见我。” “四妹妹,你如何知晓我在西苑的?”唐碧文说。 “三姐姐和六妹妹去找你,说有人看见你往西苑去了。让我去找你。”唐安芙空回答。 唐碧文这才了然,道:“今多亏你搭救,要不然我真的连命都要没了。” “先别这个了,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去西苑?”唐安芙将唐碧文拉到假山后头躲好,等一队往东边客苑送吃食的丫鬟走过才出来,等候的时候,顺便问她去西苑的详情。 唐碧文犹豫了片刻,才决定对唐安芙坦白: “我原本在厢房里和宋小姐她们打叶子牌,有个丫鬟喊我出去,跟我说……裴世子约我在将军府西侧门见面,叫我赶紧过去。还给了我一条红面纱,说是让我掩人耳目,别被人瞧见。” 唐安芙简直服了她: “不是,今将军夫人寿宴,又没请裴家出席,你怎会相信他在将军府西侧门等你?” “我原本是不信的,可想着去看看也无妨,万一他真在,也不好叫他白等。”唐碧文羞愧的低下头,说完又一副想哭的样子,唐安芙气的头疼,但事已至此,再怪唐碧文也没有意义。 “四妹妹,如今我可怎么办?若被人知晓我被错认成花娘拉去陪酒,还差点被人……我这辈子都毁了。” “你还知道你一辈子要毁了。” 闺阁女子失节就是失命,那个骗唐碧文去西苑的人,要的就是毁了她一辈子,让她今生今世都难再抬头。 “怎么办,我不想被人知道。”唐碧文抓住唐安芙,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唐安芙深一口气,拉住她不住颤抖的手,郑重吩咐道: “我叫了秋云在将军府后门等你,待会儿你和她从后门出去,到朱雀街逛一圈,买点东西,到傍晚开席前你们从将军府大门回来,若旁人问你今去了哪里,你便说府里宴席无趣,跟丫鬟出去逛了一圈。咬死不要提西苑的事。” 唐碧文见唐安芙已经为她安排好了理由,更是,连连点头: “好,我知道了。多谢四妹妹。” 唐安芙将她送到后门处,秋云果然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看见唐安芙和唐碧文出现,赶忙上来。 秋云见两人神凝重,也不敢多问,跟着唐碧文从将军府后门出去了。 唐安芙在后门看着她们走出巷子以后才回头。 经过园子的时候,看见谢七郎急急匆匆领着不少护院往西苑那边移动,看来是打太子之事已然戳破。 唐安芙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将衣裙整理如新,从容的往孩子们所在的暖阁去。 从她离开到她把唐碧文救出来,前后最多半个时辰,所以唐安芙回到暖阁的时候,并没有惹人怀疑,安安稳稳的坐下继续跟孩子们做风筝。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有两个婆子在暖阁外头探头探脑,唐安芙听力过人,只听她们在外头互相: “紫衫白裙,身高也差不多,表小姐都符合。” “怎么办?要不要也请过去。” “要请的吧。太子的人在后头盯着呢。” 唐安芙恍若未闻,继续做着她的风筝,等到两个婆子来到她面前她才抬头,问道: “怎么了?” 两个婆子互相推让一番后,其中一个对唐安芙说道: “表小姐,夫人有请。” 唐安芙停下手中正在做的风筝,寻常问:“外祖母可说了何事?” 两个婆子尴尬一笑,悄悄向后看了一眼: “老奴们不知,表小姐去了就知道。” 唐安芙应了一声站起,谢欣又有些不愿:“可风筝还没做好呢。” “要不让人拿了到外祖母院里继续做吧。”唐安芙说。 谢欣勉强答应,叫一干丫鬟婆子收拾了做风筝的一应物件,随唐安芙往将军夫人所在的主院去。 ** 将军府主院外聚集了不少宾客,唐家的人也都在外,唐益和唐安杰焦急的转圈圈,看见唐安芙便想过来,却被守卫阻拦,唐安芙对他们摇了摇头,便随着婆子进到主院中。 而垂花门前站着守卫,除了谢家的人和指定宾客,其他宾客们都不让入内,颇有阵仗。 唐安芙跟着两个婆子进了主院,就看见将军府的本家主事们都在回廊上,将军夫人李氏面不善,谢氏在一旁扶着她,谢武的也是面凝重,而这些人的前方,太子让人搬了张太师椅坐着喝茶,院子里站着十几个小娘子,清一全都是紫衫白裙。 唐安芙一出现,站在太子身边的凉国公世子杨韬就注意到她了,觉得无论从身形还是打扮上看,跟行刺太子的女刺客十分相像。见她要往回廊上去,杨韬呵斥一声: “你做什么?与她们站到一处去。” 唐安芙还没开口,谢氏就忍不住了,走下石阶牵了女儿的手往回廊上去,并不理会杨韬的叫嚣。 可走了两步,就听一直垂目喝茶的太子开口了: “站住。” 太子将茶杯往旁边一递,杨韬就赶忙接过,太子从太师椅上站起,这才抬头瞧向了谢氏和唐安芙,素来美的目光立刻瞧见了唐安芙的绝容颜,对身边招了招手,杨韬上前,太子一边打量唐安芙一边小声问道: “这是谁家的?” 杨韬在太子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见太子这神情就知道他这是瞧上人家了,赶忙回道: “承恩伯府唐家的。” 太子了然,与杨韬换了个目光,笑道:“都说承恩伯府出美人儿,果不其然。” 他的声音虽然很低,但谢家这边大多习武,耳聪目明,早就将太子这句评价听在耳中,想起这位素来的风评,不气恼于。 谢武狠狠的瞪向今祸端的挑起人谢七郎,谢七郎此时已经吓得后脊背发凉,他原本只是想借着伯母寿辰,请太子入府一聚,甚至还瞒着谢家人在西苑整了一出香局,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走通太子这条路。 谁成想会闹成如今这般。 太子在西苑遇刺不肯罢休,坚持此刻还在将军府中,让谢家将所有宾客中身穿紫衫白裙的女子都找过来叫他一一核对,如今他算是夹在太子和谢家中间,两头不讨好,两头不是人。 “唐小姐好。孤瞧着唐小姐有些面善,不知先前唐小姐所在何处?可有去过西苑?” 太子瞧见唐安芙的容貌后,竟突然变得特别温和有礼,破天荒对唐安芙拱了拱手。 唐安芙冷静摇头,神如常:“先前我在暖阁做风筝,未曾去过西苑。” “哦?”太子对杨韬伸了伸手,只见杨韬从他的袖袋中掏出一条蒙面红纱,给太子,太子将红纱递到唐安芙面前: “那不若请唐小姐戴上此面纱叫孤确认一番,可好?” 唐安芙看着那红纱眉心微蹙,谢氏气的直咬牙,将军夫人李氏在回廊上用拐杖跺了跺: “太子莫要欺人太甚,我们谢家孩儿岂能戴那等娼女支之物,阿芙,到外祖母身边来,今有外祖母在,倒要看看谁敢动你。” 谢氏冷哼一声,拉着唐安芙便要去回廊李氏处。 太子一抬手,便有十几个羽林卫从两边冲出,拦住了谢氏和唐安芙的去路。 “唐小姐,孤劝你最好配合,莫要叫谢老太君为难。” “我若不配合,太子殿下想如何?”唐安芙说。 太子细细瞧着唐安芙的容颜,只觉得肤白胜雪,吹弹可破,手顿时就了起来,于是干脆道: “孤瞧着先前闯入西苑行刺孤的就是你。来人,将唐小姐带下去,孤要亲自审问。” 语毕,十几个羽林卫就朝着唐安芙这边蜂拥而来,谢氏将唐安芙护在身后:“谁敢动我女儿。”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太子素来好,这是看上了唐安芙,已经不去管什么真的刺客不刺客了,直接就将罪名扣在了唐安芙身上。 “唐夫人,你这是竭力偏袒行刺孤的刺客吗?”太子好整以暇问谢氏。 今本就是来谢家寻开心的,没想到遇上了个刺客,如今瞧见唐家这水灵灵的美人儿,齐贤的心情才稍微好一些。想着反正镇国将军谢擎远在边关,谢家今不过靠个诰命夫人主事,便是他放肆了也没人能奈他何,于是变本加厉起来。 谢氏没好气的说: “什么刺客?莫说我女儿不是刺客,就算她是,也该由开封府、大理寺来审查定案,这天下穿紫衫白裙的人多的是,凭这个就能定罪了?我大齐哪条王法是这么定的?还请太子明示。” 太子齐贤被谢氏的话噎着了,凭他的身份自然不会跟谢氏吵,旁边的凉国公世子自会代其劳。 “唐夫人慎言。太子殿下乃是储君,一国储君难道还会冤枉了你女儿不成?再说了,你女儿若不是刺客,又怎的不敢让太子殿下亲自审问?莫不是心虚了吧。你谢家上下都在偏袒刺客,你们是要造反吗?” “你!你们……”谢氏气的浑身发抖,可一句‘造反’得她没口开。 此等荒储君,着实叫人气愤与心寒。 谢武话不多说,已经召集一干谢氏子弟自发站到谢氏身边表明态度,只要太子对谢氏母女动手,谢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