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味蕾也在疯狂的告诉他,他吃过这个,很悉,可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自己在哪里吃过。 他一边吃一边品一边想,直到碗底见空时,他脑中才隐隐约约的闪现出几个支离破碎的画面。 他的视角好像变矮了,他两只手巴在灶台上,看见一个女人在做这个。 那女人的脸不清楚,只隐隐记得她脸上好像有一道很深很深的伤疤。 段玥离并不认识什么脸上有伤疤的女人。 可他吃了这个为什么又会想起那个画面呢? 而且看那些画面的背景,又似乎不像是南月国的,更偏向……异域。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南月国,脑中怎会有异域的记忆,这一点段玥离就相当费解了。 正一筹莫展时,管家在外敲门: “王爷,大浴池的水快烧好了,您是否准备入浴?” 段玥离收敛心神回了句:“马上去。” ** 唐安芙等往大浴池中注热水的小厮们离开后,才从屏风后走出。 将这大浴池里里外外看过一遍后,才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藏好。 过了一会儿后,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以及段玥离的说话声: “不必伺候,都回去吧。” 大浴池的外门被推开又关上,唐安芙屏住呼,在浴池躲藏不比她在南月国第一次躲在房间里,浴池边上有八个出水孔,不断有热水下,水声不断,正好可以掩盖唐安芙的呼。 段玥离果然没有发觉,直接走到浴池旁衣服,唐安芙亲眼看着他把间的玉佩和令牌等物放在浴池旁的石凳上,然后一层一层的衣裳就盖在上面。 唐安芙思考着一会儿要怎么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段玥离已经把自己了个干净,正缓缓往浴池中走去。 唐安芙看了他一眼没什么伤痕的后背,便识趣的收回了些许目光,毕竟这个段玥离虽然顶着一张和齐辰一模一样的脸,但唐安芙现在却有一点怀疑他可能不是齐辰。 疑似别的男人,唐安芙的目光和行为就必须规矩一些了。 但就在她收回目光的前一刻,她看见了段玥离左侧部上的一闪而过的胎记。 唐安芙看过那胎记不知多少回,绝对不会记错,无论是位置还是大小颜都和齐辰一模一样。 胎记是一个人从母胎里带出来的记号,纵然身上的疤痕可以有消失的一天,但胎记是去不掉的吧……或者说,那个帮齐辰去疤痕的人疏忽了,他只记得把齐辰身上的伤痕清楚干净,却忘掉了他私隐部位的胎记。 而如果今来的不是唐安芙,是其他人,本就不可能认出他的这个胎记。 段玥离刚下水就听见有人的呼,转身的同时捧起一泓水顺便往那处泼去,待看清来人是谁后,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安芙被水淋。 “你怎么在这里?”段玥离虽心绪跳动,仍故作镇定,冷然质问。 唐安芙给泼了一身水,抹了把脸继续上前,很快就走到浴池边上,指着段玥离已经浸入水中的下|半|身说: “你股上的胎记是齐辰的。” 她此刻心情有些复杂,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无伦次。 “什么?”段玥离原本动的心情瞬间跌落,自嘲一笑,他怎会还对她抱有幻想,这女人已经走火入魔,非要把他说成另外一个人。 “真的!你看一看你身后,那个胎记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齐辰。还有你右肩上的那个胎记,我虽然没在齐辰身上看见过完整的,但那是因为他小时候自己用炭火把那个记号烧掉过的缘故。” 唐安芙急着向段玥离证明,她在经过好几天的质疑后,第一次正式肯定段玥离就是齐辰。 段玥离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肩,这胎记是段家血脉特有的,不是天生,而是经历过几回生死大劫后才会显现,经历的生死大劫越厉害,记号的颜就越深,他肩上的这个记号已经超过深红,渐趋深紫了。整个南月国境内,没有一个人能达到他这种程度。 “你仔细想想,你们南月国有没有那种能改变人的记忆,甚至能把你一身的伤疤全去了的方法。”唐安芙殷切的希望得到齐辰的认同。 段玥离还真的思考了一番,能把人一身伤疤去掉的方法太多了,至于有没有改变人记忆的方法…… “齐辰。齐辰!” 段玥离的思绪被她唤了回来,只见她跪坐在浴池前,瞪着一双泛红的眼睛,像只兔子般楚楚可怜看着自己,可她口中呼唤的却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齐辰,齐辰。 这个男人占据了她全部心神,哪怕此时此刻她对自己的关注,都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像那个男人。 一股烦躁和嫉妒自他的下腹迅速升起,冲断了他所有理智。 猛地身后扯住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直接扯进了浴池来,水花飞溅,惊呼不断,趁着她还没适应水下,段玥离就把人直接捞起控制在臂弯中,不由分说了下去。 开始的时候她还很抗拒,直到她的双腿盘住段玥离的,找到了些力气支撑后才渐渐安稳下来,对于段玥离密不透气的侵略,她不仅没有推拒,反而搂住段玥离的肩膀,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纠了多久,段玥离将人抵在浴池边上,忍着快要炸裂的疼痛,对她下最后通牒: “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是齐辰,今夜之后,你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今夜之后,他既占有了她,那么从今往后她就只能待在他一个人身边,永远都不能离开。 唐安芙快被他气死了,怒斥一句: “都这样了你还能忍,是不是男人?” 说完,素手下水,将某个火热的东西送进了它该去的地方。 一番暌违许久的热烈切磋在南月国离王府的大浴池中如火如荼的展开,从浴池到房中,战况之烈,闻所未闻! ** 唐安芙艰难的翻了个身,久违的酸痛席卷而来,她有点后悔没好好养几天再来拨。 间环过一条长臂,将她意逃离的身子重新拖回了无比契合的怀中。 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是谁?” “啊?”唐安芙蔫蔫儿的回答:“齐……段玥离。” 前几次她就是吃了这个亏,意情时喊了齐辰的名字,然后得到了惨绝人寰的镇。 “忘了齐辰,今后跟我。我会对你比他对你好。” 段玥离摩挲着她光洁的脸颊,埋在她的肩窝中,呼着仿佛怎么都闻不够的馨香。 唐安芙被他拱的很无奈,说道: “哎呀,你要我说多少遍,你就是齐辰。我的男人,我不会认错的。”没做之前的一点点小不安,在做了以后,唐安芙就全部丢掉了。 她摸过千遍的身体,怎么可能认错! “事实证明,你就是认错了。”段玥离语气不善的反驳。 唐安芙转过身,拍了拍段玥离的部,说道: “你这胎记我不知见过多少回,还有……小齐,没人比我懂它。你不认识我,它可是认识我的,多热情。” 老夫老说话就是这么没羞没臊。 段玥离的记忆中自己还没成过亲,多少还是羞臊的,有些地方甚至不太明白,于是不下问: “什么小齐?” 唐安芙往他身下看去一眼,段玥离秒懂,脸一黑,扯了被单一角小气的将它盖住: “你……这,再怎么样也是小段。” 唐安芙:…… “行吧行吧,你高兴就好。”唐安芙说:“那你自己问问小段,问问它是不是对我很悉,很喜我。要不,我来问?” 段玥离看着这个越靠越近的女人,顿时气闷,掀开大被子就把她一起裹了进去,让她用实际行动来问问小段是否认识她。 又闹腾一番后,唐安芙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哎哟。” 从被子里钻出来,唐安芙把那个硌到她的小东西找到,原来是她一直戴在颈间的红绳断了,红绳上的吊坠硌着她了。 唐安芙把东西递给段玥离: “帮我系上,省的丢了。” 段玥离接过红绳和吊坠,眉心忽然蹙起,沉声问: “这是什么?” 那吊坠看起来像是半个……石榴。 唐安芙回头看了一眼,说:“你送我的石榴吊坠啊,你掉下山崖后,你哥哥派人去寻你,没寻到你,只捡回了半个吊坠。你认识这个吗?” 段玥离拧眉沉默,目光疑惑的盯着那吊坠,好半晌才说了一句: “我……好像见过……另一半。” 唐安芙很是惊喜,以为他恢复记忆了,问:“是吗?你想起来了?那,那你多看几眼,看能不能想起更多。” 段玥离拿着唐安芙的那个吊坠下了,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在前踱步,看着像是想起来什么的样子。 唐安芙见他这样,心中不略酸,因为齐辰失忆以后,首先有印象或者想起来的居然不是她,而是一个吊坠! 她磨破了嘴皮子跟他勾勾了这么长时间,他是半点不信唐安芙说的,可一见到这吊坠,他却信了。 唉,男人啊。 终究是错付了。 “你到底想起来什么没有啊。” 唐安芙坐在边,段玥离思考的这段时间,她已经把自己和铺都收拾好了,他居然还举着那石榴吊坠看,魔障了一般。 听到唐安芙的催促声,段玥离这才回过神,将那吊坠捏回掌心,来到铺前,见唐安芙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他也没多说,只一句: “天不早了,睡吧。” 唐安芙:…… 对于他这分明想起什么却不和她的行为很是唾弃,可无论唐安芙问他什么,段玥离都闭口不言,只摇着头把唐安芙裹进怀里,强制她睡觉。 累了一个晚上,两人很快就进入梦乡。 月上中天,唐安芙忽然睁开了双眼,借着翻身的动作把段玥离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挪开,然后蹑手蹑脚的起身,悄悄的从段玥离的衣裳堆里拿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令牌。 虽然她已经确定段玥离就是齐辰,但石牢里关着的那个从北境悬崖掉落的人是谁,她依旧很好奇。 也许这跟齐辰的失忆有关。 拿了令牌,唐安芙踩着月往石牢赶去。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