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之后,两人还有咫尺之遥。 冯景觅探头,轻轻嗅了一下。 嘴角的笑容慢慢凝固,笑容往下沉,不过脸上还是轻浮的,无所谓的表情。 “你身上……有岑旭的味道。” 李若青顿了一下,表情很不自在,“变态啊你。” 冯景觅噙着一丝笑,看看她,扭身离开。 *** 冯景觅接下来两天都有些失魂落魄。 林文在电话里说:“要不你还是辞去岑氏的工作吧,学历资历在那摆着,什么样的工作找不到。” 冯景觅有些不解:“我为什么要辞去工作?” 林文说:“我怕你在岑氏,跟岑旭低头不见抬头见,时不时还要受李若青的刺 ,会受不了。” 冯景觅摇头拒绝,“我就喜 刺 ,我抖m。” 林文被她噎了一次,懒得再劝她。 林文最近又要出差,自从她离婚以后,也变成了像前夫那样的工作狂。 唯一不一样的是,林文的前夫除了在工作上很狂,在女人这块也很狂。他在工作上是狂野的狂,在女人上疯狂的狂。 疯狂到,在出差之余偷偷找 ,并且他认为那是高级的 ,不会有病。 有时候冯景觅觉得岑旭说的有道理,这个社会确实很混 ,不过一般越混 的人,圈子越混 ,而不混 的人,圈子一般不混 。 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接下来几天,冯景觅一直忙新接的项目,差点忘了陈冲这号人物时,他的电话突然到访:“怎么发消息也不回?” 冯景觅反应了两秒,才听出他的声音,她一直没有存他的号码,所以来电现实是陌生号。 陈冲没等到回答,“能听到我说话吗?” 冯景觅“嗯”了声,“能听到,你说。” “我问你,怎么发消息也不回?” 对方重复着。 “不想回。” 陈冲被她的直接逗笑,大概是身边虚以委蛇的人太多,而他也步入社会不久,还没适应那份虚伪,目前就喜 心里有什么嘴上说什么的人。 笑了笑:“你现在对我说话,越来越随意了。” 冯景觅说:“对你没有男女之间的 觉,所以没什么好忸怩……我守着喜 的人,都是很做作的。” “哦?”她说这么刺耳的话陈冲也不生气,只是问,“都是怎么做作?” “米饭都是一粒一粒的吃。” “还有呢?” “笑不 齿。” “还有呢?” “明明是个女 丝,故作清高装深沉。” “哈哈哈——你可真有意思。” “呵呵,是吗?有意思吧。” 陈冲听出她今天兴致不佳,似乎还有些郁闷,笑完以后,于是问:“心情不好?是不是又因为老男人?” 冯景觅否认:“不是,我早就不记得他,以后别提他,给人 堵也不带这样的。” 她认真想了想,“我就是缺 ,从小没有父母,缺 ,你懂吗?所以想找个比自己大几岁的,这样在有个男朋友的同时又会多个爸爸……” 她拿出来一份儿文件,一边敲着电脑打字,一边翻看文件,用肩膀夹着手机,神经质的长篇大论:“你知道现实生活中,有多少 情的发生,都源于女孩子缺 ……我要是不缺 ,早就不记得老男人姓什么了……当然,我除了缺 ,更缺钱。” 陈冲在那边哈哈大笑,清朗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动冯景觅的耳膜。 陈冲说:“要不你跟我出来散散心吧,老是困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接触的人有限,换做谁都想不开……我周末不跟你说去钓鱼,有我舅舅,还有几位不太 的朋友,其中有位我见过, 帅的,介绍给你认识。” 冯景觅打字的手指一顿,光听他说话忘记要做什么,有些手忙脚 ,蹙眉打开文件夹。 “介绍给我认识?”冯景觅漫不经心的说,“确定帅吗?” 陈冲:“帅。” 冯景觅想了想,“ 连花丛的那种我可不要。” 陈冲提眉,“圈子里有名的洁身自好。” 冯景觅略 兴趣,“ 情专一吗?” 陈冲点头:“ 情不专一的都是花花公子,你说呢。” 冯景觅轻飘飘一句:“那我再想想吧。” “别介,”陈冲有些无奈,“为你让你陪我钓个鱼,忍痛割 的事我都做了……” “忍哪里的痛,割哪里的 ?” “把自己 兴趣的女孩子介绍给别人认识,难道不算忍痛割 ?” “……” 冯景觅说不过他。 好女怕 郎,冯景觅最后还是答应周末的邀约。 当然并不是看在那个陈冲口中长得很帅的男人份儿上,冯景觅只是觉得陈冲说的有道理,她局限于方寸之地,耳边,眼里,听到的看到的,都是跟岑旭相关的事,除了岑旭还是岑旭。 最近有些魔怔,或许她应该把眼界放大一点,给陈冲一个机会也不错。 第26章 峄市近几年开发力度很大, 东城区整个开辟出来,高楼林立。 尤其是孟一山附近, 凭借依山傍水的地理位置, 成为本市的风水宝地。 陈冲口中的度假村冯景觅到了地方才知道自己来过,那时候地方刚落成, 岑旭跟这边的老总因为业务上的往来,到这边参加剪彩。 她跟着,一起住附近最高档的酒店。 当然那个时候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是冯景觅目前想到最贴切的形容词。 有人说,成年人的烦恼跟未成年的烦恼最本质的区别是,未成年哭一哭,闹一闹,说一说就过去了, 而成年人的烦恼, 是连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陈冲跟她约在上午九点碰面, 冯景觅还没吃早餐,就到楼下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牛 ,付款的时候顿了顿, 又拿上两瓶水,一瓶酒 巾。 陈冲落下车窗, 冯景觅开车门上车, 刚撕开酒 巾,一股浓郁的消毒酒 味充斥车厢。 他笑笑,“你不会有洁癖吧?” 冯景觅被问的一愣, 提到洁癖,她才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到超市都会顺手买一包酒 巾,跟岑旭在一起培养出的习惯,她还没改掉。 “我没有洁癖,你有吗?” 冯景觅回过神,抬眼看他。 陈冲说:“我没有,不过我舅舅的一个朋友,车里常备一次 手套的那种程度,有次我舅舅开那人的车,我瞧见就笑了,问我舅舅,他朋友在车里备着那么多的一次 手套,是不是准备作案。” “哈?” 冯景觅被逗笑,倒不是觉得对一个洁癖症患者来说,常备一次 手套有多稀罕,只是单纯觉得陈冲这个描述很喜 。 “是 变态, 像坏人用来作案的。” 关于洁癖的话题两人没再多说,陈冲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她,提醒她穿的略微单薄。 冯景觅想,这个季节,大街小巷的女人们都开始轻装简行,争先恐后的换上夏装,他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 跟着陈冲到了孟一山脚下的湖边,冷风阵阵,侵袭着她的脸颊和肩膀,冯景觅才意识到,还真是穿的有些少。 到地方,他们来的有些早,陈冲打了几个电话,冯景觅站在距离他两米之外的高岗处。 入目是清澈的,波光粼粼的湖边,反 银光,湖边芦苇从生,去年枯黄的,还有今年刚发出来的,夹杂在一起,新的旧的,理不清。 冯景觅比量一下,这么隐蔽,倒是个情人幽会的好地方。 陈冲讲完电话,提 过来。 她逆着光,抬手遮挡太 。 陈冲说:“白天太晒,他们准备晚上夜钓……我舅舅的朋友也还没到,是个 理万机的大忙人。” 冯景觅对他口中的“舅舅的朋友”没多少兴趣。 “你舅舅?” “我舅舅也姓陈,我母亲跟父亲都姓陈,所以你可以认为我跟母亲姓,也可以认为我跟父亲姓。” 冯景觅点点头,“这么好。” 陈冲说:“姓氏我看的不重,以后我的儿女,跟母亲姓也无所谓。” 冯景觅笑了一下,话锋一转,“那我们现在去哪?” 附近有个书法馆,陈冲提议带她去转悠一圈,正好准备遮 的工具。 他的车子刚才停在另一个地方,因为山路高低不平,非越野车没办法开进来,两人徒步走过来的,现在刚到湖边站了站,又要走回去。 对于冯景觅这种做惯了办公室,常年缺乏锻炼,细胳膊细腿,一脚 的体格,走下来再走上去,着实费劲。 她扶着路边一座巨石, 息不定。 陈冲远远把她甩在身后,扭身看着她,要笑不笑的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