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自夸,天下少有!而此处乃是玄明山庄,岂敢胡说八道! “呵呵,大言不惭!” 甘水子却好像忍俊不住,讥笑一声,竟不再追究,转身往前。 乐岛主暗呼侥幸,随后紧追:“甘道友,莫与小辈一般见识!” “哦,照你说来,便是他驻颜有术,我正求之不得呢,能否让他传我法门?” “啊……或如所言,他天纵奇才……” “呵呵,你虽为长辈,却远远不抵他的圆滑机巧。换而言之,他脸皮够厚!” “脸皮够厚?甘道友慧眼识人……” “他是你门下子弟,何必自谦……” “……” 乐岛主本想讨好几句,反倒落个没趣。而他也明白,甘水子最为喜好驻颜术,若有相关法门或是丹药,必然不会放过。所谓的天纵奇才之说,恰巧蒙混过关。看来脸皮够厚,也没有坏处。只是某人年纪轻轻,脸皮为何这样的厚? 无咎独自落在后头,撇着嘴角而神情莫名。 他已在世间浪 了四十多年,并不年轻,或许是当年被叶子骗了而 服了驻颜丹,也或是九星神剑所致,这才没有呈现一丝老态。便是胡须也没有,可谓青 如旧哦。其中的缘由却难以分说,只能硬着头皮敷衍。怎奈脸皮还不够厚,心肠还不够黑,否则的话,怎会接连吃亏呢! 离开石楼,穿过庭院,又绕过一座石桥与两排屋舍, 面一道峭壁拔地而起。竟然来到了玄明峰的山脚下,只见小径尽头,山坡之上,古树、石亭掩映之中,一间 府若隐若现。 而乐岛主突然停下脚步,瞠目失声:“晨甲?” 府旁边的石亭,走出两位中年壮汉。其中的一个,身高丈余,肤 黝黑,相貌凶狠。而另外一个,白发碧眼,面带冷笑,正是青湖岛的岛主,晨甲。 “二师兄,乐岛主前来拜见师尊!” 甘水子冲着那黑壮汉子打了声招呼,又道:“乐岛主,你该认得我的覃元师兄与晨甲岛主……” 乐岛主依然难以置信,伸手指向晨甲:“他……他怎会在此?” 晨甲走出石亭,站在十余丈外,与甘水子拱了拱手,而对于乐岛主的质问 本不予理会。 他身旁的覃元倒是哼了声,瞪着双眼:“晨甲由我带来,你有何指教?” “啊……不敢!” 乐岛主逃 伏击之后,便匆匆赶到玄明岛。他本以为能够抢在晨甲之前,拜见梁丘前辈,谁料对方早已等候在此,着实让他惊讶难耐。而他察觉失态,慌忙赔罪:“覃道友,恕我唐突,晨甲他蓄意陷害……” 覃元 本不由分说,挥手叱道:“是非对错,自有家师定夺!” “不是,我……” 乐岛主无从争辩,张口结舌,叹了口气,神 中尚存一分侥幸。且待梁丘子前辈现身,再禀明详情也不迟。而覃元好像在偏袒晨甲,怎么会呢?他不 心慌,转过身来:“甘道友……” “稍安勿躁!” 甘水子淡淡回应一句,也没了之前的和气。 覃元突然厉声又道:“小子,便是你杀了晨岛主的四位弟子?” 无咎独自站在一旁,犹自看着山峰,看着天空,看罢了石亭,又看向峭壁下的那间 府,俨然一个置身事外的样子。而既然来到此处,只怕今 难以善了。 他的眼光掠过愁眉苦脸的乐岛主,神情得意的晨甲,袖手旁观的甘水子,最后落在那个凶狠蛮横的二师兄的身上。他也不答话,默默点了点头。 谁料覃元不依不饶,继续叱道:“你竟敢滥杀无辜,挑起海岛纷争,好大的胆子……” 乐岛主见状不妙,连连摆手,又不敢争辩,左右无措。 无咎耸耸肩头,轻声道:“是非对错,自有梁丘前辈定夺!” 像是在善意提醒,还赔了个无辜的笑脸。 “你……” 覃元亟待发作,自觉理亏。 便于此时,有人沉声道:“休得争吵!” “师尊……” “前辈……” 覃元、甘水子,以及乐陶与晨甲,皆忙转身,上前相 。 无咎跟着低头行礼,而眼光却偷偷一瞥。 府中走出一位身着土黄长衫的老者,个头不高,顶着发髻,须发灰白,面颊清瘦,神 内敛,自有一种非凡的气度。他一步一晃来到石亭前, 起衣摆坐在一块平坦的青石上,这才大袖轻拂,眼中 光一闪:“两位岛主,何事禀报?” 不用多想,来得正是梁丘子,玄明岛的岛主,地仙修为的高人。 覃元、甘水子,以及乐岛主、晨甲与无咎,则是分成左右,站在三丈之外。 “前辈,夏花岛杀我弟子……” “前辈,晨甲入侵在前……” “凡事有序,晨甲先说!” 两位岛主争着禀报,唯恐吃亏,却被梁丘子打断,温和的话语声不容置疑。 晨甲大喜,拱手道:“乐陶入侵我青湖岛海域,被我驱赶,谁料他竟事先设下埋伏,害得我四位弟子殒命。恳请前辈主持公道,将乐陶废去修为,逐出飞卢海,非如此而不得以儆效尤。至于夏花岛,不妨由我代管……” 乐岛主不甘示弱,随后禀报:“众所周知,晨甲早有 并我夏花岛之野心,我也曾当面禀明前辈,他却率众犯界,不容我再三恳求,大肆屠杀我修仙子弟,并将我师徒三人重创。之后又于石矶岛设下埋伏,本人侥幸逃 。他如此肆无忌惮,丧心病狂,必将祸 飞卢海,还请前辈予以严惩……” “你空口无凭,杀我四位弟子却不容抵赖!” “我何曾杀你弟子?” “那个无咎,夏花岛的子弟,若非受你指使,他岂敢行凶?” “天怒人怨,他理当出手!” “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也难辞其咎!” “你杀我岛上修仙子弟,又当怎讲?” “岂能一概而论……” 两人愈吵愈凶,皆寸步不让。 “够了,都给老夫打住!” 梁丘子不耐烦了,轻声叱道:“照此下去,我玄明岛辖下的海域,必然大 ,到时候岂非惹得外人看笑话。哦……”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谁是无咎?” 不用分说,众人的眼光落于一处。 无咎![](//www.iyiguo.net/ig/chou.png) 着嘴角,上前两步:“在下便是无咎!” 梁丘子手拈长须,似有不解:“你不过筑基六层的修为,怎能斩杀四位筑基同道呢?” “天道为公,报应不 ……” “哦,你是替天行道了?” “天有命,自轮回!” “诡辩……” 无咎刚要辩驳,劲风吹来,一股彻骨的寒意当头罩下,竟 得他“蹬蹬”往后退去。而接连退出去三、五丈,他强行止步,落脚处恰好是块埋在土中的坚石,随即“砰砰”碎裂,陷出两个石坑。他不 双腿颤抖,筋骨脆响,却兀自 立,再不后退半步。旋即猛然抬头,眸子深处杀气一闪而怒声道:“梁丘前辈,何故欺我?” 事发突然,梁丘子竟对无咎出手。莫说筑基小辈,便是人仙也承受不来他的地仙威势。 覃元与甘水子似乎早有所料,皆无动于衷。 晨甲则是面带狞笑,暗暗得意不已。 乐岛主却吓得脸 大变,而眼看着无咎遭受折磨,近在咫尺的他 本不敢靠前,只得拱手求饶:“梁丘前辈,事出有因,不怪无咎,手下留情……” 梁丘子依然盘膝高坐,默默打量着无咎。见那个年轻人不肯屈服,他手拈长须而微微点头:“难怪他能够杀了四位筑基同道,他筋骨之强,类似妖修炼体,他真实的修为,更是远远强过常人。若非老夫出手,也断难看出他的底细!” 话到此处,他拂袖一甩:“青湖岛与夏花岛之争,老夫已经了然。错在此子,当予惩戒。暂且将他囚于玄明峰下,观其后效而另行处置!” 无咎尚自苦苦挣扎,身上一轻。而不及侥幸,他瞠目错愕。 却听梁丘子又道:“即 起,还望乐岛主与晨岛主和睦相处……” 这个老头看似和气,实则可恶,或是老糊涂了,以致于胡言 语。两位岛主早已结下死仇,还指望他二人和睦相处了?而我本是前来作证,他竟然要将我囚 于玄明峰下? 我呸,恕不奉陪! 无咎不等梁丘子将话说完,拔地而起。 “小子,大胆——” “开启阵法,抓住他——” 与之瞬间,半空中光芒闪烁,数十道人影从四面八方扑来…… 第七百零五章 倒霉认栽 ……………… 玄明山庄的西侧,玄明峰的山脚下,茂盛的古木丛中,有个 制笼罩的 口。临近 口的峭壁之上,建有阁楼。一处幽静的所在,神秘而又森严。 午后时分,斜照的 头依然火辣。 乐岛主抬头看天, 不住两眼眯 ,伸手阻挡,又摇了摇头,旋即穿过林间的小径,奔着不远处的 口走去。 尚在几丈之外,阁楼上冒出一位中年汉子,是位筑基高手,低头俯瞰而神 戒备。 乐岛主脚下一顿,拱手示意。 那汉子应该事先得到通传,没有说话,也不阻拦,悄悄隐去身影。 与之瞬间,光芒闪烁扭曲。笼罩 口的 制,从中分开一道 隙。 乐岛主定定心神,抬脚往前。 穿过 口,便是一条石梯。顺梯而下三十多丈, 口往左一拐。 再去十余丈,有明珠照亮,还有五个![](//www.iyiguo.net/ig/dong.png) ,逐次排列。每个![](//www.iyiguo.net/ig/dong.png) ,都有五、六丈的方圆。虽 口大开,而其中却各自摆放一个笼子,看上去质地不同,威力与用处或也不同。先是黑白斑驳的镔铁笼,接着黝黑的寒铁笼,再是紫中透红的 铜笼,又是银光闪亮的 钢笼。无论彼此,皆空无一人。而越过一堵石壁,最后还有个笼子,却整体透着金泽,竟为玄金打造,尤其那手臂 细的柱子,以及隐隐约约的 制,更加显得坚不可摧。 而便是这坚固的玄金牢笼之中,有个青衣人影缩在角落里,却不见痛苦,也不见哀伤,反倒是手拿着一只酒壶,“呲溜、呲溜”轻啜不停…… “无咎——” 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