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男人还要强悍几分,没有那么多小女儿的姿态。 也应当是……把朝政和家国放在最前面,把情和私事放在之后。 他喜的是这样的赵淑,也并不希望她去改掉这些,做一个贤良母。 他摸了摸怀里的大白小白,此刻光正好,也恰好适合再眯一会儿,打个盹。 . 赵均是在除夕的夜里驾崩的。 那时候赵淑正与许璀一起在自己府里面放烟火取乐,又在说等明年时候,可以两人一起离京玩耍,不再问朝政之事。 邢峰一脸惊慌地找到公主府来时候,赵淑还有些莫名。等到邢峰说了赵均晕过去,连太医都无计可施时候,赵淑脸微变,一边吩咐了许璀在府里面好好守着,然后便跟着邢峰进了。 按照往年惯例,在除夕的夜里,赵淑这样的宗亲应当是在中与赵均和他的后妃们一起守岁的,但今年因赵均病着,他的后妃们然无存,只有一个还没月的小皇子,于是这守岁之说不了了之,赵淑才回府与许璀一起。 她进到了中,在兴安中没有见到赵均,等邢峰去问过,才知道方才赵均神忽然大好,便让人抬着他往披香殿去了。 赵淑心中直觉有些不妙,便往披香殿去了。 . 远远快到披香殿,便见披香殿灯火通明,仿佛当年一样辉煌壮丽。 赵淑进去殿中,看到赵均坐在正殿的软塌上,出神地看着两边的陈设。 在灯火照亮之下,赵均的脸呈现出了异样的红,显得十分病态。他见到赵淑进来,温和地笑了笑,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阿姐来陪我守岁吗?” 赵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守在门外不敢进去的太医们,然后带着几分不安地笑了笑,道:“是,进来才发现,你到这里来了。” “我梦见母后了。”赵均嘴角扬起来,“便来这里看一看——阿姐来陪我坐一坐吧!” 赵淑忽然觉得心酸,她走上前去,在赵均的身边坐下了。 而赵均却不说话,他小心翼翼地靠在赵淑的肩膀上,长长地松了口气,过了许久才道:“上一回和阿姐挨得这么近,还是在西秦的时候。” 赵淑低头看着他,眼眶微微润:“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 赵均轻轻地笑了笑,声音有些喑哑:“阿姐那时候也是小孩……两个小孩……去西秦做质子。”赵均喃喃低语,“母后在天之灵,那时候一定很难过的吧……” 赵淑静默了许久,道:“都已经过去了。” “阿姐能最后一次……原谅我吗?”赵均低声问道,“得不到阿姐的原谅,我都不知要怎么去见母后。” 听着这句话,赵淑忽然哽噎,眼泪直接从眼眶涌了出来。 “我听信了韦弘的话,他教导我所谓的帝王之道,他一直一直对我说……这天下只能是皇帝一个人的……我听了太多太多次,太多太多次……就开始真的相信了。”赵均断断续续地说道,“他说……留下萧珊还能作为将来遏制阿姐的利器……我也信了……”他颤抖着抓住了赵淑的袖子,“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原本就自私……” “已经过去了。”赵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我不怪你。” 赵均听着这话,脸上浮现了几分高兴的神,就好像小孩子得到了夸奖一样。 他从怀里摸出了传国玺——他自从从赵淑这里得到了它,就一直随身带着——他到了赵淑的手中。 “这天下……给阿姐吧!”他这样说道。 . 天福七年,赵均去世。 . 赵均去世之后,天齐朝中因为继位人选争吵了一番。 赵淑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登基为女帝的时候,却安静地没有任何动作。 朝中因为赵淑登基或者选择宗室子登基这样的事情吵得不可开,然后赵淑便提出了直接让赵均的那唯一的还没月的小皇子来做皇帝。 . “正统。”她带着几分揶揄地看着朝中争吵的大臣们,“皇室血脉正统。” 大臣们忽然像被点了一样都失了声,既然吵不起来,那便也无法抗争了。 这还没起名字的小皇子福泽深厚,刚出生就做皇帝,连登基大典都是赵淑抱着走完了程,然后便从襁褓到片,统统都用上了明黄的颜。 不是没有几分滑稽的。 . 在私下的时候,谢燕便向赵淑道:“我以为阿姐会直接做皇帝,怎么还是抱了这么个小傀儡出来?” “将来我还要带着我的小驸马四海逍遥去,不想被这皇位给困住。”赵淑此时抱着咿呀笑着不知在说什么的小皇子说道,“还没给皇帝陛下起名字呢,礼部也不知要商量到什么时候去。” “小名总有吧?”谢燕也知道礼部要给皇帝起名字的事情,“总不能小陛下小陛下这么喊。” “可有可无,这天下谁会喊他的名字?”一旁坐着的许璀倒是觉得无所谓,“或者等他长大了,再给自己起一个好了。” “当初殿下和先帝的名字怎么来的?”谢燕忽然有些好奇了。 “母后给起的,出师表里面一句话,说将军向宠,情淑均。”赵淑随口答道。 “我是因为出生的时候,梁上飞回了一群燕子。”谢燕嘟嘟哝哝说道,“所以叫燕。” “燕也不错的。”赵淑随口道。 “那就更像女人了……”谢燕为自己这么个“女孩子气”的名字,不止烦恼了一两年,“驸马的名字也很不错啊,璀,玉石光泽。”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