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离开了,他的话彻底浇灭了季烟的斗志,她也终于放弃了。 晚上殷雪灼回来,发现季烟有点丧丧地瘫在上,怀里的小家伙很快地在她身上拱来拱去,时不时在季烟脸上吧唧一口。 而季烟,像一条濒死的咸鱼,一动不动,眼神茫地望着身上的小东西。 殷雪灼直接走过去,拎起这小家伙,在他的嘤嘤叫之中,把他丢到一边,把季烟搂了过来,“听说你让白白配合你演戏?” “失败了……”季烟沮丧地靠在殷雪灼怀里,“孩子打架,只要不看着他,他就欺负弱小去了。” 殷雪灼沉了一下,很果断地说:“给我。” 季烟:“???给你?你不会打孩子吧?” 这狗男人真的不会往反面教吗? 殷雪灼:“……我为什么要打他?” 季烟:“你不是很喜揍白白吗?” 殷雪灼表情古怪:“白白又不是我儿子。” 哦。季烟心道:她一直把白白看作他儿子,就算不是亲生的,好歹也是他养大的。 能教出白白这种不务正业的黏人,可见殷雪灼教育能力的失败。 但季烟真的没辙了,论心狠,殷雪灼的确比她强太多,第二一早,季烟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宝宝带出去了。 宝宝从出生开始,就没离开过母亲,已经被她宠成了妈宝魇,一离开她就呜呜叫,殷雪灼单手揪着他的翅膀,手法随意地像抓一只,看得季烟不住地捂脸。 就跟猫咪叼幼崽后颈一样,魇族被抓翅膀不会受伤,顶多是疼一点,可就冲着宝宝临走时可怜地望着她的眼神,季烟就差点没忍住,要从殷雪灼手里把孩子抢过来。 到底还是忍住了。 殷雪灼这一去,就去了三天。 第四天,季烟才被允许见了儿子,小家伙趴在沙坑里,对面是一头凶悍的魔兽,和他对峙着,季烟一来,正好撞见那魔兽狠狠地咬住了小家伙的翅膀,吓得她差点腿软,紧接着,宝宝忽然飞了起来,身后的翅膀像刀刃一样,搅碎了那只魔兽的嘴。 血洒了一地,宝宝从地上笨拙地爬了起来,尖啸一声,双眸变得猩红无比,虽然腿短,爪子和獠牙却非常锋利,很快就将那魔兽开膛破肚,那魔兽的肠子了一地,内丹从尸体的肚子里飘了出来,宝宝张开嘴,嗷呜一声,进了肚子里。 “……”季烟缓了好一会儿,“这就是你说的,教孩子?” 这怎么看,都是更嗜杀了好吗? 殷雪灼微笑道:“让他不欺负弱小,便是让他针对更强的目标,永远挑战自己打不过的,才会越来越强,而等他突破化神期,他的对手便是我。” 他一脸理所当然,“他一辈子也别想战胜我,自然永远都在追逐力量,而非欺负那些弱小的魔。” 季烟:“……然后,他的目标就是,弑父?” 你们魔的思维方式都这么恐怖的吗?这还不如不教,季烟冷笑着回了他一句:“你还真是父如山啊。” 殷雪灼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 季烟:“???很好笑吗?” “不逗你了。”殷雪灼抬手了一下她的脸,慢悠悠地站直了,朝儿子的方向勾了一下手指,“过来。” 小家伙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像一只小灵,一头扎进了殷雪灼的怀里,非常练地用爪子勾住亲爹的衣裳,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季烟看得目瞪口呆。 短短三天,这对父子的相处变得好默契。 殷雪灼对他说:“我怎么教你的?” 宝宝犹豫了一下,从殷雪灼身上飞了下去,往另一个地方飞去,很快,就从一个巨石后面,抓出来几只瑟瑟发抖的小兽。 那些小兽看样子刚出生,还是幼崽,和方才死的凶兽不是一个种族,身上还有伤。宝宝吐出嘴里的魔兽内丹,用爪子抓破了,内丹中的灵力涌入小兽的体内,那些伤口以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做完这一切,宝宝抬起头,黑白分明的水眸,认真地望着季烟。 像是在等夸奖。 季烟微微一怔,目光疑惑地从他身上离开,看向殷雪灼。 殷雪灼淡淡:“你和白白说的话,他上回都听见了,其实不需要我来教,他已经很自觉地收敛了。” 他也很意外,本直接想给他下个制,最为方便,可以长长久久地限制他。 但小家伙很聪明,很在乎母亲的受,知道季烟是特意为了教他才这样之后,每次伤人之时,就犹豫了。 殷雪灼又说:“我让他四处看看,只要遇到以强恃弱的魔,他就可以出手。与其欺负旁人,不如杀掉更强的那一个,也不算委屈他。三天下来,他倒是进步极快,能与这等修为的魔兽单打独斗了。” 这只凶兽便是例子。 这样,既不会抑宝宝的天,也不会让宝宝惹母亲不快,看他身后嗷嗷叫的几只小幼崽,似乎还颇为黏着救了它们命的宝宝。 季烟瞧着这一幕,也心软了,弯把小家伙抱起来,也不嫌他身上沾了血,低头亲了亲他软软的脸颊。 “唉,我也不会因为他不懂事,就不喜他。”她了乖儿子的脸,认输似地垂下头,无奈道:“我就是觉得,才这么小就打打杀杀,也太早了……” 毕竟是亲生骨,她才舍不得让他受委屈。 可正常小孩子的童年,难道不应该是富有童趣的吗? 殷雪灼眼睫微垂,看了她一会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养成白白那样的蠢货,就很好么?两百岁化形失败,三百岁还停留在金丹期?” 季烟:“……那好像,确实不太行。” 终于听到季烟开始嫌弃白白,宝宝缩在季烟怀里,得意地抖了抖耳朵。 远方正在舔的白白突然一个嚏。 是谁在骂他?! 作者有话要说:白白:我还不是你养大的?! 殷雪灼:哦,不是亲生的,养的随意了点。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