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福公公略一颔首,也走了进去,却没走到殿内,而是在屏风后等候吩咐。 景帝看着趴在案几上睡得正 的小 人。 她脸半侧着,两只白 的手搭在桌面上,一只手大概是胡 摆动时不小心碰到了砚台,圆润晶莹的手指上染上了几缕墨黑。 看来是累极了,竟这个样子就睡了。 视线又移到那沓抄好的经书上,底下那些早前抄的,簪花小楷写的端正雅致。而放在最上面的这几张,基本就成了草书,游龙走蛇,倒有点像是三清观老道画的符咒。 将那经书放下,景帝忽然弯 ,拿起那支紫云 毫笔沾了点墨。 笔触轻柔,利落的落下了几笔。  糊糊中,盛南晴 觉好像有人走过来,在她身侧停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皮肤上有点 的,像是爬上了小虫子。但她实在太累太困,困到眼皮都不想抬开,只抬起手挥了挥赶虫,就继续睡了过去。 屏风后,偷偷张望的长福公公惊了,陛下竟然还有这样……童趣的一面? 景帝很是 意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放下了笔。 他本来打算离开的,但看到她还睡得这般沉,就转了个身,径直往龙椅走去。 片刻后,他拿着一方明黄绣云纹丝毯回来,随手披在了小 人身上。 就当她抄了十遍《道德经》的赏赐吧。 景帝这样想着,心情很是不错的上朝去了。 …… 盛南晴醒来的时候,先是发现自己身上盖着的毯子。 惊讶过后,她看向眼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心想着,这狗皇帝看来也不是太坏吗,还会偷偷摸摸给盖块毯子,倒是 暖心的。 然而下一秒,她看到自己手背上那只栩栩如生的猪头后—— 对不起,她收回她刚才的夸奖! 他就是个狗皇帝! 又狗又幼稚的那种! …… 抄书事件过后,正值夏猎的 子。于是乎,景帝带着妃嫔公主和亲王大臣们,一起去上林苑狩猎去了。 这一去就是十 。 这十 ,盛南晴又是开心又是焦虑。开心的是皇帝不在家,上班可以毫无 力的摸鱼,也不用防备着皇帝啥时候心血来 又罚自己抄书。焦虑的是,任务期限又凭空没了十天,这简直是死亡倒计时,她仿佛看到阎王爷在跟她挥手! 就在她整个人在这两种情绪之中挣扎的快要 神分裂的时候,景帝的狩猎大队回来了。 看到景帝 神奕奕的走进勤政殿的那一刻,盛南晴的眼睛都亮了。 大佬回来了,又可以继续攻略刷好 了! 景帝 受到一道异常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顺着方向寻去,就看到那叫南晴的 女 是 喜的看着他。 那热忱又期待的小模样,宛若 心萌动的闺阁女郎瞧见心仪的郎君一般。 景帝的心蓦得颤了一下。 盛南晴发现皇帝也在看自己,心中默念一二三后,大胆出击,丢了个无限柔情的眉眼过去。 这个眼神她可是足足练了十天,天天对着镜子练习,练得她眼睛都要 筋了。等她觉得差不多后,一一在暖玉、沐兰、梅月、珠儿她们身上试了一遍,愣是把她们一个个电出 皮疙瘩。就连高冷话不多的现任室友桑梓,在接收她的媚眼攻击后,半天憋出一句,“我不是磨镜,我还想年 出 嫁人。” 景帝看到南晴那含情脉脉的眼波,浓眉微皱,别过了头。 女儿家家的,半点不矜持。 盛源怎么教女儿的! 但不知怎的,心头却又有点酥麻的甜意。 一旁的长福公公眼中笑意加深,看来是时候推了一把了。 …… 按照规矩,狩猎归来, 中会举办宴会,今 也不例外。 景帝于丽锦殿内宴请皇室宗亲和重臣,宴席上的珍馐佳肴便是此次夏狩所捕获的战利品。 笙歌曼舞,觥筹 错,丝竹管弦之声靡靡婉转,主客尽 。 台下一众妃嫔是百花齐放,皇帝好不容易回 了,她们今 都 心打扮了一番,好博得主意,等筵席散后,把皇帝勾回自己的 殿。 有心邀宠的妃嫔们,粉面羞红,媚丝丝的看向皇帝,娇滴滴的敬酒。 景帝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或妩媚或 丽、或清纯或娇柔的脸庞,眼前却忽的浮现另一双热忱又透着几分狡黠的明亮眼眸。 不知道那个不矜持的这会儿在做什么?是在当值,还是又在看那种 七八糟的话本子? 时至亥初,宴会也差不多散了。 景帝没有翻牌子,而是直接回了紫宸 。 见皇帝就这样走了,妃嫔们皆是难掩失落。 许皇后见状,温和大方的安 道,“陛下连 来在上林苑狩猎,肯定是累了。等他歇息两 ,恢复 神了,定会来后 看望众位妹妹的。” 众妃嫔还能说什么呢?也只能用这个来安 自己了。 没人瞧见,台下的仪嫔悄悄地捏紧了手心,眼底泛着隐隐的恨意。 旁人不清楚,她可是清楚的。陛下哪里是什么狩猎累着了,分明是紫宸 里有个小狐狸 在招他的魂儿呢! …… 紫宸 。 盛南晴都已经窝在被子里了,愣是被小太监叫了起来,说是要她去寝殿值夜。 她一头雾水问道,“我不是半个月前就值过一次夜了吗,怎么又轮到我了?” 小太监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呀,是长福总管突然吩咐我的,还说陛下快到了,让你赶紧过去伺候,要是去晚了,惹了陛下不快,后果你自担着。” 盛南晴,“……” 狗皇帝今晚不是办晚宴吗? 按照一般的套路,这种宴会上都会有妃子们各种献艺啊,一个个孔雀开屏一般 引皇帝的目光……难道那么多妃子,没一个能把皇帝勾走的?不能够吧! 带着一脑袋的问号,盛南晴麻溜的跟着小太监一起往紫宸 赶去。 等她赶到的时候,景帝已经回来了,长福公公就守在门口。 “哎呦你可来了,怎的这么慢呢?” “公公您传唤的时候,我那会儿都睡下了,这换衣穿鞋梳头都要耗些功夫……”盛南晴弱弱的解释。 “成成成,你快进去吧。陛下今天多喝了两杯,这会儿怕是还醉着呢,你小心伺候着。” 长福公公顿了顿,又深深地看了盛南晴一眼,“我特地把你叫过来,只望你别辜负了这么个良夜,好好伺候陛下。” 最后那“好好伺候”四个字,他加重了音。 盛南晴自然明白长福公公这话的意思,又惊又忐忑的进了屋里。 绕过那扇大山水屏风,入目便是 悉的寝殿,明黄 的幔帐垂下一半,微醺的男人正斜靠在 上,一只手支着隐隐发晕的额头。 见有人进来了,他沉声吩咐道,“倒茶来。” 盛南晴此刻慌得不行,她有点拿不准长福公公那话到底是怎么来的,是他自行做主,还是皇帝的示意?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吧。 她赶紧倒了杯茶水,恭恭敬敬的端到了景帝面前,“陛下,请用茶。” 听到这个声音,景帝缓缓地抬起了眼,当看到面前这道娇小的身影,他黑眸微眯,“怎么是你?” 顿时间,盛南晴只听得心里“咯噔”一声。 糟糕,看来今晚让自己来伺候,完全是长福公公自作主张。 完了完了,景帝会不会误会自己有意勾引,一脚把自己踢出去啊…… 盛南晴的脑子 糟糟一片,现在该怎么回答? 景帝垂眸,看到小 人长长的睫 微微颤抖,是在害怕他? 他挑眉,接过那茶杯,手指却是刻意的划过了她的手背。 那滑腻柔 的手 ,仿若上好的丝绸。 这样的挑、逗,让南晴浑身更加紧绷,她小心翼翼的收回手,脑袋埋得深深地站在一侧。 景帝喝了口茶水,将茶杯递过去。 盛南晴连忙接过,放回了桌上。 “陛下,是否现在就寝?”她重新走到 边轻声问道。 “你这么着急?”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 这略显暧昧的话,让盛南晴更慌了,现在到底是怎么个展开! 景帝瞥见她脸上那 彩纷呈的表情, 角微扬,直接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一阵大力拉扯,一切都那样猝不及防。 等到盛南晴回过神来,她已然以一种很暧昧的姿势倒在了男人温暖又坚硬的怀抱中。 景帝深邃黝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仿佛早就将她那点小心思给看穿了一般,那种睥睨一切、 悉一切的强大气场,让盛南晴晃了神。 “陛、陛下……” “今儿个那样盯着朕,真是半点不知羞。” 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下一刻,却又低头凑到她的耳畔,沉沉说道,“朕若是要了你,你可愿意?” 灼热的鼻息 洒在她的肌肤上,刹那间,白皙的肌肤就泛成桃花粉红。 南晴心如擂鼓,盈盈水眸看向眼前俊美的脸庞,咬了下嘴 ,轻声道,“还请陛下怜惜。” 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