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自己一介草民,功夫也算不上顶好的那种,自然没什么机会接触。 店家颔首:“是啊,希望到时候能一睹真颜,我看沈姑娘也晚些再离开吧?三后正赶上南陵原的天乞节,家家户户都会做花灯驱祈福,今年本就不顺、为了接鹿家更是盛大,可有热闹可以瞧呢。” 在孤岛上长大的沈桐儿最抵挡不了的惑就是热闹二字,她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嗯,我本来也没急着要回家。” —— 所谓天乞节原是南方琼州山民的节,起初是为了祈祷丰收、送走夏瘟而传开来,后因多与中原通货接触,才变得丰富多彩、盛大人了起来。 节当夜的山中小镇,似乎又重回旧梦。 街烛龙、遍河火莲。 灯火阑珊深处、尽是才子佳人。 他们薄衣香汗的荒唐,瞬间抹去了尚未远离的死别之伤。 还是快乐点好啊——租了小舟沿岸参观的沈桐儿如是想着,她手里举着个荷叶,身后背着个鸟笼,看着格外显眼,来来去去的老百姓们或是侧目好奇,或是拱手相谢,顺势赠予她不少糕点。 桐儿吃得肚子溜圆,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嗝,又开始担心起消失了的小白。 谁晓得木舟刚飘过一个船,她的脑袋忽然被个草编球砸到,不由气得仰头喊道:“谁呀,掉到我船上就归我了!” 没想话音刚落,却见丢球的竟是位衣冠楚楚的年轻公子,那俊秀眉目当真如画传情,高挑的身影一下子就遮住身后繁华如锦,让所有的光都化作边笑意,如嘉树静立于桥边。 方才喧哗的天地瞬间静寂无比。 沈桐儿的心多半还像孩子,至少在这刻之前,她是从不对男子另眼相待的。 然而世事实难预料,正如在遇见小白之前,她也没想过自己希望养一只鸟。 无论如何,看呆了的小姑娘忽然变得羞涩起来,好庆幸自己听话穿上了羽夕做的新衣服,拿着球翩然飞身上桥,故作礼貌地将其还回去:“哥哥,你的东西掉了。” 那俊俏的公子本就在瞧着她笑,看到桐儿这副模样,全然失控地继续莞尔,笑意愈深。 沈桐儿这才想起自己还举着个傻傻的荷叶,赶紧藏在身后,主动问道:“你、你是南陵人吗?你也来看灯吗?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公子依然不做声。 沈桐儿平里吵架闲聊都很腾,这时却破天荒开始想不出话题,只好厚脸皮地邀请:“现在还早,哥哥你要不要去前面猜猜灯谜呀?” 公子明亮的眸子出无奈之,终于叹息:“桐儿,你平见到陌生男子,都会如此吗?” 好动听、但是好悉的声音…… 这声音比起一只漂亮的鸟,显然更适合一个好看的人…… 正暗自打着小算盘的沈桐儿顿时呆滞,张大眼睛回视了好久,才发出涵义不明的惊疑:“……诶???!” 28.鹿家出没 夜锦河两岸的热闹仍在蒸腾, 但沈桐儿却已无暇欣赏。 她呆呆地瞧着面前这位像从画卷中走出来的哥哥,好半晌才吓到后退:“小、小白?” “少给我起这种名字。”美丽的公子不悦侧头。 虽然皮相陌生, 但那幅傲娇相真是要多眼就有多眼。 沈桐儿终于确定了这极难相信的事实, 揪住他的长袖追问:“你是小白吗?你怎么——” 公子忍无可忍地主动提起:“我叫苏晟,屠苏的苏、晟的晟。” “小白, 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沈桐儿置若罔闻,全不住心中的好奇, 就差围着苏晟团团转。 经过这番磨难, 她在这座小城本就算个人物,加之公子惊世风姿,自然引了路人驻足。 苏晟从不愿在众目之下暴自己,金银岛沉没那为救她才方寸大地打破底线, 今算得上良辰美景, 又半点无需着急, 便直接拉起小姑娘的手朝城外走去。 两人快步轻风,一路上沉浸于节喜悦的男女纷纷避让, 投来好奇眼光。 虽然眼看年十六岁, 沈桐儿却是破天荒地被异牵着走,她完全关注不到周围的情况, 始终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回不来神。 苏晟被简单系住的及长发让晚风吹散,隐隐带着山中青草的味道。 清凉的发丝勾到沈桐儿的小圆脸, 害她地停住脚步, 挣扎到旁边宣布:“云娘警告过我, 男女授受不亲, 出门在外不能如此随意。” 苏晟回头,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站在光火中的她,挑眉道:“刚才邀我去赏灯时,你可不是这样讲的。” 沈桐儿言又止,因为实在是很喜小白,竟又主动握住他的右手朝前跑去:“不过我是人,你是鸟,娘没讲过我不能跟小鸟一起玩啊。” 苏晟被拽得趔趄而无奈,如若不是怕忽然飞起会引发恐慌,早就用自己的方式带她离开了。 —— 已然失去金萤石的灯楼再没往的辉煌。 但高高地孤立在黑夜里,却极适合谈心观星。 很轻巧就爬上来的沈桐儿晃着腿,遥望了片刻河道两岸的盛大美景,然后才扭头追问:“你就不能老实坦白吗?” 其实苏晟的目光始终都没离开这个小姑娘,忽被对视反而轻轻怔住:“坦白什么?” 沈桐儿凑近观察,忍不住摸起他的长发:“这是鸟变得吗?只有异鬼才会变成人,你不会也是异鬼吧?” 她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红影,苏晟的眸子却依然清澈:“我不是,世间有很多你不了解的事。” “那你就告诉我呀,你到底从哪来?为何会被余离关押?”沈桐儿停不下来:“这几天又干吗去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