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辉之死至今仍未有定论,给掌灯使带去的伤害本相是理解的。”左相点头:“你与你母亲一样,都是重情的人。” 沈明烛淡笑。 左相拱手:“但逝者无归,还望不要太过伤神,毕竟需要掌灯使承担的责任实在太多。” ”逝者当真无归吗?”沈明烛忍不住道:“尘世凡人习惯让亲人入土为安,立墓留念拜祭,现在想想果然真比被天火化掉要多留个念想。” “是啊, 一旦轮回入火,难免无影无踪。”左相说:“待我死后,还是腐朽在尘世的土地中,滋润那方沃土来得踏实。” 沈明烛颔首而不语,几句寒暄过了,才答应明必将再朝会面,将其送出门去。 苏晟用灵的听觉确认周身安全,终于落下来说:“这个左相分明与大神官一个鼻孔出气,肯定是想变成玉尸里的怪物,所以如此踊跃积极。” 沈明烛说道:“即便如此我也无力阻拦,在瞒着他们的情况下很难摸清真相,当初我哥的死定然和墨瑾怕事情败有关,可以把他的不少遗物都窝藏了起来,害我没办法探究。” “未必,等我天黑偷来便是。”苏晟啄啄羽。 沈明烛不轻笑:“你?” 不怪她不相信,毕竟如此之夺目的鸟儿飞到哪里都是焦点,怎么可能去偷东西? 谁晓得苏晟竟在片微光中缩得很小,简直和当年刚破壳时的体型差不多。 沈明烛被惊得后退:“你、你怎么会……” 苏晟扑腾着小翅膀自鸣得意:“羽族开始成年便能控制自己的形体的大小,而且……” 沈明烛好奇。 苏晟憋住不说:“总而言之,让我去大神官的殿里好好寻觅一番。” —— 淡紫的夜里弥漫着不安的清梦。 由于实在相伴太多年了,以至于沈明烛开始不习惯独自入睡,枕在榻上有些辗转反侧的烦躁。 等到窗口传来轻微的动静,她猛地便把眼睛睁开。 果然是苏晟回来,啪一下把卷金箔书丢在她手边,转而恢复本来大小,落下说道:“翻了半天,差点被发现,幸而你哥哥和你一样奢侈,喜用金箔记述。” 这种书的材质制十分特别,不腐不坏,除非丢进熔炉化掉,否则无论经过多长时间都还是原来模样。 沈明烛躺在那借着白鹿灯翻阅,越看越面凝重:“原来……天光门并不是哥哥发现的,是数千年前的一位掌灯使无意所得,认为不同世界相互连通会有大灾难,所以秘而不宣。” “想必你是哥好奇过度、贪心不足。”白鸟把头搭在她平坦的腹上,像以往那般亲密。 沈明烛的注意力仍在书间,一目十行地皱眉说:“那位掌灯使的遗作记述模糊,只言发现长天原一族在尘世可得永生,尸身复活之后需以当地人为食,生命之力循环不衰,哥哥成功开天门后,便开始钻研其中奥秘……” 早就翻阅过的白鸟哼道:“状况已经很清楚了,你哥把这件事告诉了你父母和其他几位大家族的首领,后来惹到杀身之祸。” 沈明烛仍有些不解:“难道那我们见的黑胎,就是所谓复活吗?若叫我变得那般丑陋,倒不如死了痛快。” 白鸟全然不在意,忽然莫名地枕在她的前:“……反正我会保护你的,你最好别管这种事情。” “怎么可以不管?”沈明烛口而出,她虽清心寡,但毕竟是个女子,有些不自在地推开苏晟,侧身叹息:“只是万万不能被墨瑾知道我的察觉,晟儿,你还是帮我把这金箔书放回去吧。” 白鸟没办法,只能再度变成小巧的模样,拽起卷轴轻盈地飞了出去。 —— 凡尘之安危当然值得沈明烛忧心,毕竟这么多年来她已经解除他们太多,真把那些脆弱的生命当成自己的孩子,而更被她挂怀的是相伴左右的苏晟:这只神奇的鸟儿原本喜待在高处,动不动就冲到天空中飞个十万八千里,活得孤傲又自在,可是最近却变得特别粘人,时时都着沈明烛,实在令她困惑。 某天沈明烛正在寝的浴池里泡澡读书,白鸟又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梁上,由于是瞧着这家伙长大的,沈明烛也并不避讳,眼皮都不抬地问说:“晟儿,你不出去玩耍,在这的的地方干什么?” 白鸟并不回答,乌黑的眼睛始终都在盯着她/的脊背。 沈明烛合上手里的书:“明年打算提前打开天门,看来必须得到天火坑安抚鼓励下了,听说鹿家新降世个有掌灯血脉的孩子,或许……” 话都没说完的功夫,苏晟忽然飞下去落到温泉上,瞬间水花四溅。 沈明烛诧异回头,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轻而易举地抓到旁边的玉石台,她身上未着寸缕,吓得惊慌叫道:“晟儿,你干什么?!” 苏晟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它只是从身体内部冒出无穷无尽的躁动,轻轻按住她挥舞的胳膊说,就连声音都比平时低哑:“你、你别动。” 沈明烛虽因祭灯不近男,但不是无知孩童,当她抬腿想要踢开这只放肆的巨鸟,却因挤到双腿间的灼热而发现自己竟然要被它强/暴时,立刻发怒道:“苏晟,你给滚开!” “我喜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喜!”苏晟不肯松掉力气。 沈明烛何曾受过这份羞辱,虽未狠心去摸白鹿灯,却也毫不客气的拼命挣扎,谁知白鸟的爪子锋利无比,瞬间就划破了她白皙的皮肤,让血混着温泉水蔓延开来。 听到隐约动静的侍女冲进来惊慌喊道:“大人!” 苏晟的失控终于因鲜血冷静下来。 侍女把沈明烛七手八脚的拖开:“大人,您受伤了!” 白鸟呆呆地站在池边,闪着光的羽被粘后显得很狈。 沈明烛捂住极痛的腹部:“把它给我关起来!关进笼子里!” 苏晟平时绝对不愿意被其他人近身,当侍女唤来护卫后,它瞬间便张开翅膀冲了出去。 沈明烛身冷汗,却不愿把事情搞大,低声道:“这鸟只是到了发情期才略显暴躁,不要跟大神官胡说八道。” “是,掌灯使大人,先把伤口包扎好吧。”侍女急得红了眼睛。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