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男人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说的话听不清楚,只从微抬的下巴觉到他的高高在上。 “这……什么情况啊?”夏樱戳了戳陈喋。 陈喋漫不经心:“认识吧估计。” “还好还好。”夏樱拍拍脯,“正好凑巧,不然你可就得跟这种辣喝酒了。” 陈喋捏了下肩膀,无声嗤笑。 可不就是刚好被叫过去吗。 恐怕人家余光都没离开过她们这。 —— 被这事一闹,陆川也走了,大家没有兴致继续庆功,其中一人提了句回去,大家便都纷纷起身。 陈喋走在后面。 而陈舒媛坐在最里面,出来的最晚,她走出卡座,看到陈喋倚着一旁墙壁。 陈舒媛轻嗤一声,踩着高跟鞋继续抬步往前走,经过陈喋时却被一把拽住手臂往后甩。 陈舒媛猝不及防,脑袋撞在墙上,陈喋抬手摁住她脖子,眉眼低垂。 她歪了下脑袋:“陈舒媛,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只会这点把戏啊。”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是在酒吧!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想做什么!”陈舒媛嗓音偏细,情绪动起来声音很尖,“不愧是被闻梁养大的啊,做事也跟他一样就知道暴力。” 陈喋笑了,眼尾上翘,媚的像只狐狸。 她揪着陈舒媛的领子,把人脑袋一下一下往墙上磕。 一字一顿道:“我要跟他一样暴力,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 “而且闻梁现在就在这——”她悠悠道,“你猜我把他叫过了他会怎么对你?” 恐惧是本能反应。 陈舒媛恶狠狠瞪着她,嗓子却溢出一声微弱的声音。 陈喋个子一米七,还踩了双高跟鞋,借着身高优势睨着她:“再敢嚼舌,你试试。” —— 又下了场雨,地面漉漉的。 夏樱看着陈喋慢一步走出酒吧,后面还跟着陈舒媛。 “没事儿吧?”夏樱问。 “没事。” “你怎么回去?” 陈喋手机震了下。 【闻梁:朱奇聪在外面,等我会儿。】 陈喋往马路旁看了眼,果然看到那辆黑宾利。 陈喋抬了抬下巴:“我男朋友助理过来了。” “我可真羡慕你啊公主。”夏樱撇了撇嘴,“衣食住行男朋友一应俱全。” 旁边有人喊夏樱拼车,她跟陈喋道了别后便跑过去。 等大家坐地铁的坐地铁,坐出租车的也都打到了车,陈喋才转身走向那辆宾利。 “陈小姐。”朱奇聪颔首。 “嗯。”陈喋随口问,“什么时候到的?” 他诚实道:“半小时前。” 到晚上空气也染上凉意,陈喋扯了条薄绒毯盖在腿上,打了个哈欠。 安静片刻,朱奇聪又低声道:“陈小姐,闻总这些天公司事多,脾气可能不好。” 脾气不好。 刚才被美人簇拥着时陈喋看他倒是开心的。 “公司怎么了?” 朱奇聪:“闻总正准备架空瞿董手里的股份,需要处理的事情很繁琐。” 陈喋只听个大概,具体的她也不明白,点点头便偏头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十几分钟后,闻梁便出来了。 男人痞气糙,咬着烟,火光乍亮一瞬。 车窗开了条,不远处几个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 她听到其中一个男人说:“闻总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要走了,难不成是刚才那姓马的磕碜玩意儿让你扫兴了?” 另一人哈哈大笑:“阿梁还能被那种人影响心情吗,人家这是急着回家逗猫呢。” 其他人都听懂了,笑着调侃:“早听说闻总那西郊寸土寸金的别墅是用来金屋藏娇的,这么宝贝,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 闻梁似笑非笑的,拒绝的倒干脆:“滚蛋。” 众人便在哄笑声中滚了。 闻梁提脚走过来,拉开车门坐进来。 朱奇聪毕恭毕敬地叫了声闻总,便稳稳发车往西郊别墅开去。 平常陈喋出入学校偶尔由朱奇聪接送时他没这么拘谨,还会和她说话解闷,但只要闻梁在便端起百分百的恭敬态度。 毕竟这闻梁就是个疯子,干过的混蛋事儿数不胜数,谁在他面前都得留意着他情绪,生怕这喜怒无常的主儿又突然发火。 闻梁习惯车厢内的安静,闭目养神一会,捞起陈喋的手攥过来。 回忆起方才她那句怪调的“这不是怕耽误了闻总的好事儿”,乍一听刺耳,但也不难琢磨出其中隐藏的吃味。 闻梁心情不错,指腹摩挲着她手背,又滑又,不愧是被他这么多年好好养大的。 “哑巴了?” 陈喋睇过去一眼:“干嘛。” “去欧洲拍摄这几天怎么样?”他随口问。 “就那样,吃饭拍戏睡觉,不过景很漂亮,拍摄的也很好,估计片子马上就能出来了。”陈喋说。 闻梁只“嗯”了声,就结束这个话题,靠回去继续闭目养神,只捏着她的手动作不停。 夜朗润,黑宾利稳稳开向西郊别墅。 第3章 一路安静。 因为刚下过雨,空气弥漫一股味道。 汽车缓缓驶入西郊别墅大门,富丽堂皇的布置,周围种了花草,还有座供她观赏的假山和秋千。 简直就是金屋藏娇里最典型的“金屋”了,漂亮宽敞昂贵,但没什么人气。 闻梁率先拉开车门,也不等她,径自往屋门走。 陈喋这一路眯着眼小憩了几分钟,腿有点麻,站在车边缓了缓。 “对了,陈小姐。”一旁朱奇聪拿着一份文件递过去,“还麻烦您把这个给闻总。” 她淡淡应了声,接过后扫了眼,上面还有个“加密”字样。 “这什么?” “瞿董这些年的把柄以及股份转移合同。”朱奇聪没瞒她。 原本这文件里的内容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可陈喋不一样。 朱奇聪在闻梁手底下工作之前,陈喋就已经在他身边了,对此颇有了解。 纵使是金丝雀,陈喋也是最有底气娇纵任的那个。 偏偏这脾气还是闻总一点点亲手给惯出来的,所以别人怕他,陈喋却一点都不怕他。 而闻总对她虽谈不上无微不至,但的确是偏,否则也不会让她住在这。 进屋,闻梁已经了西服外套丢在沙发上,拉开冰箱门拿了一瓶冰水,仰头灌了半瓶下去。 有水珠从他角滚落,顺着喉结往下,最后消失在衣领口。 他的确长的好看,但也不能仅仅用好看来形容,眉骨硬朗,漆黑瞳仁,额角上那一道疤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非常凌厉。 他不像什么公子哥或是总裁,哪儿个总裁会像他这样喝水,他身上有一种野,让人轻而易举联想到山头上的拔孤,但也的确从骨子里透着贵气。 两种矛盾在他身上碰撞,使他气质变得很独一无二。 凶狠且高贵。 闻梁两口喝完那瓶水,捏扁丢进垃圾桶。 陈喋把那份文件丢在茶几上:“朱奇聪给你的。” “今天那个姓马的跟你说什么呢。”闻梁走过来问,一边拆开文件看。 陈喋回忆了那啤酒肚似乎是姓马:“找我喝酒。” 闻梁侧头看她。 陈喋乖巧道:“还没喝就被你叫去了。” 他轻嗤一声,抬手手背在她额头上拍了下:“你装什么乖。” “……” “之前跟你喝酒那个当我没看到?” 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