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们有多么瞧不起平安侯府,多么瞧不起她,相信往后他们就会有多么羡慕她。 这时,外面有个小丫鬟道:“姑娘,二姑娘身边的香草过来了。” 杨槿琪微微一怔。 香草是杨妡身边的丫鬟,而杨妡如今已经被 足,那么香草为何要来见她?对于香草的来意,她倒是有些好奇。 她隐约记得,前世,她嫁给谢谦煦没多久,再见到杨妡时,身边就换了几个丫鬟,没有这个跟了杨妡多年的丫头。 微微思索了一下,杨槿琪道:“让她进来吧。” “是,姑娘。” 香草进来之后,“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大姑娘,奴婢有罪。” 接着,从香草的话语中,杨槿琪明白了她的来意,原来,竟然是来投诚的。 说完事情之后,香草哽咽地道:“奴婢自知做了很多对不起大姑娘的事情,也不敢求大姑娘原谅。不管是打是罚,奴婢都认了。只希望大姑娘能给奴婢一条活路。” “给你一条活路?”杨槿琪挑了挑眉,“你这是何意?” 香草颤抖着手,一点一点把自己的衣袖挽了起来。 看着上面的伤痕,杨槿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谁 的?” 香草闭了闭眼,眼泪簌簌往下 。 杨槿琪蹙眉:“二妹妹?” 香草点了点头:“大姑娘,奴婢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求求您了。” 杨槿琪直直地看向了香草,问:“这件事情你为什么要说与我听?你可以跟父亲,或者母亲说。” 香草摇了摇头,道:“大姑娘,奴婢知道,您虽然平 里看起来有些凶,但却是这个府上最善良的人。若是您都不可怜奴婢的话,奴婢也没什么活路了。” 杨槿琪沉默了片刻,说:“你先起来吧,关于身上的伤,细细讲于我听。” “是,姑娘。” 第二 ,将军府送彩礼的人过来了。 此刻,路上早已经围 了人,等着看平安侯府的笑话。 然而,当看到关在笼子里的大雁时,众人的声音全都小了不少。再往后看,看到那一箱箱的黄金白银,羊酒布匹等等,全都傻了眼。 不是说这将军府已经没落了吗? 不是说那庶子没什么本事还不得宠吗? 为何彩礼这般重? 那将军府的嫡子纳彩时,也不过是用别的活物代替了大雁,黄金也没多少,只看到了两箱白银。可这庶子下聘,黄金就有两箱不说,白银也有四箱。更别说后面那些数不清的绫罗绸缎。 难道传闻有误? 林将军非常宠 庶子,且为了这个庶子要把家底搬空? 不管实情到底是什么,总归,众人从这一箱箱的礼中看出来一件事情,将军府非常重视这么亲事,非常重视平安侯府的嫡长女。 很快,这一箱箱的东西沿着街道,走入了平安侯府。 到了门口,有那孩童好奇地看向笼中的大雁,想要逗 。 送雁的人也没生气,笑呵呵地道:“哎呀,你这孩子,可不能惹恼了这雁。要知道,这雁可是林三公子亲自去林中猎回来的,珍贵得紧呢。” 人群中又是一阵 慨。 都在称赞林绍璟,不愧是将军府的公子,这般的勇猛。 不过,那些个世家贵族中的人却 心的不以为然,认为这人说了假话,故意给那庶子长脸。 不管是不是林绍璟亲手猎的,平安侯见着这彩礼,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不少。至少,表面上大家都过得去。 杨槿琪听到林绍璟亲手猎了一只大雁,脸上也带了一丝笑意。 跟别人的猜测不同,她知道,林绍璟既然说是亲手猎的,那么就一定是亲手猎的。 心中暗想,看来,他对这门亲事还 意。 侧头看着正在 制男人样式的袜子的紫砚,杨槿琪朝她伸手:“别做了,我亲手来吧。” 紫砚微微一怔,把手中准姑爷的袜子递给了他们家姑娘。 杨槿琪想,她总要投桃报李才好。 过了几 ,等一切都恢复平静,族中的人也准备不 就回去时,杨槿琪拿着东西,带着香草去找平安侯和韩氏了。 杨槿琪知道,杨妡在父亲眼中是个乖巧的女儿,时常去跟父亲聊天说话,还给父亲做一些荷包,糕点。即便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父亲仍旧喜 杨妡。 她能做的,便是拆穿杨妡,让父亲一点一点地看清楚,杨妡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虽然父亲已经听从她的话,加强了书房的戒备,也没让杨妡再去书房。可不久后她就要出嫁了,也不能时时刻刻看着杨妡,离开前,她怎么也要做一些事情。 为了使父亲相信,这几 ,她一直在调查杨妡的事情,好在杨妡如今被关起来了,身边的人也不会再给她打掩护,所以非常顺利就拿到了证据。 平安侯听到长女说小女儿 待婢女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便是看到香草身上的伤痕,也有些质疑。 只是,认证物证确凿,容不得平安侯不信。 后头,还有更让他失望的事情。 秘密跟族中的堂伯母传信,败坏长姐的名声,撺掇族人来京城收拾长姐, 着长姐嫁入将军府。 好在族中的人还没离开,平安侯可以一一证实。 越是查证,平安侯越是心寒。他着实没想到,小女儿竟然不知悔改,被 足了还要使手段对付长女。 小女儿的作态让平安侯很是伤心难过。整整两 ,平安侯都没有睡好觉。 直到第三 ,族里的人要离开时,平安侯让人把小女儿叫了过来。 杨妡本以为父亲再次心软原谅了她 ,然而,她刚进门,就听父亲说:“一会儿族中人就要回去了,你跟他们一起走吧。” “爹……您……您说什么?”杨妡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既然族中的长辈们是你唤来的,那就由你跟着去吧。”平安侯的声音异常冷静。 “爹,不要啊,不,爹,不是女儿,真的不是。女儿不知道他们为何来京城,一定是因为长姐,是长姐。您不能这么对女儿,不能让女儿替长姐去。如今被人说三道四的是她,自甘堕落嫁给将军府庶子的人也是她。让她去,让她去!” 平安侯闭了闭眼,把信扔到了小女儿身上:“你竟然还敢在为父面前狡辩!” 杨妡看着面前的信,心顿时沉了下去,脑子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还没等她求饶,只听平安侯又道:“你 待婢女的事情为父也已经知道了。平 里看你是那般温柔善良之人,没想到竟然能做出来如此歹毒之事。要不是发现得早,你迟早会闹出来人命!” 这一波接一波的打击,使得杨妡脸 煞白。 “为父已经跟族里的长老说好了,一会儿带你离京。回到族中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说完,不再看杨妡一眼,转身离去。 见自己最大的靠山要离开了,杨妡这才开始慌了,大声道:“爹,爹,不要啊,女儿知错了,知错了,您不要。唔唔。”还没说几句,嘴巴就被仆人堵住了。 就这样,在杨妡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被送上了回族里的马车。 香草亲眼看着自己的主子坐马车离开了,擦了擦脸上的泪,去找杨槿琪了,跪在地上:“多谢大姑娘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奴婢定永生不忘。” 杨槿琪道:“不必。”虽然帮了香草,但此事于她也有利。 “奴婢自知罪孽深重,帮着二姑娘害过您,又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奴婢已经无颜再留在侯府,想去庄子上做活。” 杨槿琪琢磨了一下,道:“也好。” 杨妡离去后,杨槿琪很是松了一口气,只希望,永远不回来才好。这样的话,她也就不用担心她再背叛侯府了。 没了杨妡, 子很是松快。 这段时 ,杨槿琪一直在忙着出嫁的事情。 看着手中已经做完的大红 喜服,杨槿琪难得紧张了。 因为,明 ,她就要出嫁了。 第26章 成亲 这是杨槿琪第二次成亲了, 两次成亲的 受不太一样。 前世, 嫁给谢谦煦时, 对于亲事, 她不仅没有喜悦, 还 心的厌恶。 她一直觉得,嫁给谢谦煦是她低嫁了,很是瞧不上他。 而且,在出嫁前,她去外面转了转,被昔 的伙伴们嘲笑了一番,也因此, 更加厌恶这一门亲事。 婚前的那些个准备,都是母亲带着嫂嫂在给她忙活, 她也没有过问。 这一次,她虽然参与了婚前的准备,但心中依旧没什么喜悦之情。 不过, 跟前世的厌恶不同,内心非常平静。 这两辈子,她从未喜 过任何人。所以,于她而言,嫁谁不是嫁? 这一世, 倒是简陋了不少。 虽然谢谦煦不起眼, 又没什么本事, 但他好歹是个皇子, 皇室娶妃的习俗都摆在那里,自然是要比将军府庶子娶 隆重一些。 不过,在经历的前世的事情之后,杨槿琪觉得,隆重不隆重也没那么重要。 穿好比前世简陋了不少的大红 喜服,杨槿琪被兄长背着,出了府门。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成亲了,可再一次离开府,杨槿琪心中仍旧不能平静下来。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事情。 想到前世父兄为谢谦煦登基劳心劳力,为谢谦煦拉拢人脉,为谢谦煦在皇上面前说好话,扶持谢谦煦…… 又想到谢谦煦最后对平安侯府的报复。 父亲的沉默,母亲的眼泪,嫂嫂的愤怒…… 存在眼眶里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 了出来。 低声对对站在面前的平安侯说:“爹,女儿一定不会再拖累家族,一定不会让家族蒙羞。” 平安侯哽咽道:“傻孩子,只要你过得好就好,莫要理会他人。” 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