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约莫一刻钟,门口有轻微的动静,接着,大铁门被人推开,顾峥拎着个包袱,尽量 低脚步,他看到自家娘子站在屋檐下等待,心中一暖,随后,又紧蹙眉头。 “夫君,下雨了,我穿得多,不冷。” 莫小荷察言观 ,清楚夫君心中所想,解释自己在房内有些气闷,出来透透气。 “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明 咱们回山里。” 顾峥摸了摸自家娘子的小手,是温热的。 他点点头,下晌去城里一趟,边城形势严峻,百姓人人自危,城中谣言四起,朝廷为建造防御工事,人手紧缺,只好从附近的边城着手,抓壮劳力上阵,城中 坟岗子, 有人卷着草席子运送尸身。 “夫君,多亏咱们回来了。” 在甜水村,李二把莫小荷恶心的够呛,现在她却庆幸,若不是那厮逃徭役,自家夫君没有举报的机会,还不晓得要留多久。 服徭役没自由不说,被人当牛马使唤,先前朝中做做样子,给银钱贴补,顿顿吃 ,现下人数一多,登记入册的人马马虎虎,叫张三李四二狗子的,百十来个中就能出现几个重名,一来二去, 了顺序。 前几 天寒,汉子们住在搭建的棚子里,只能靠烧点树枝取暖,活计繁重,不少人 染风寒,身子没好利索就被催促上工。 粮价飞涨,从前一百人的口粮,五六百人分,一 两餐,饿的人两眼一抹黑,有钱的人家偷偷开小灶,穷苦的汉子们只能靠着那点吃食,染病又吃不 ,一命呜呼,被衙役们卷着草席子丢弃,都不曾通知家人。 战事临近,气氛 抑而紧绷,百姓们惶惶不可终 ,等待消息,好比头上有一把铡刀,随时可能落下,却又避无可避。 “掌柜传过来消息,知府老爷娈童,被兰姨娘撞破,因此兰姨娘被灌了药,变成哑巴,丢到角落自生自灭。” 顾峥摸着莫小荷的头发,声音平淡无起伏,莫家在大吴隐藏很多人手,办事利落,没有直接 死人,但是兰姨娘现在,生不如死。 知府老爷从前还是个 清正的官儿,至少表面工夫做得不错,娈童是他的隐秘嗜好,不足为外人道。 “夫君,看来知府老爷 面子的啊!” 莫小荷不关心掌柜如何帮忙设计兰姨娘,她 兴趣的是,知府道貌岸然,娈童被小妾撞破,形象受损,怕兰姨娘说出去,索 成哑巴干净,兰姨娘不识字,不然那一双手都保不住。 “这个是掌柜的信。” 顾峥从怀中掏出一封薄薄的信纸,上面有详细说明,知府老爷最喜玩 红齿白的美貌男子,尤其是戏子,他手下也有人命官司,但是他掌管边城一方土地,作为父母官,别人奈何不得。 知府老爷男女通吃,他是更喜 女子的,只不过年少时太过放纵,没节制,以至于到中年后,有些问题,女子已经不能让他 到刺 ,越是这般,他就越恐慌,为证明自己年富力强,小妾一个接着一个抬进门。 兰姨娘不知其中缘由,搔首 姿,本就让知府老爷很有负担,想要宠幸她,就得用美貌少年刺 自己,后院 妾众多,他又好面子,每个月都让自己心力 瘁,正好他的隐秘被兰姨娘撞破,兰姨娘立即遭到厌弃。 “估计知府老爷松一口气,少了个小妾,每个月能清闲几 。” 莫小荷抿嘴笑,结合掌柜的信中介绍,她怎么觉得知府老爷是伺候人的头牌小倌,雨 均沾,很怕别人知道他不行,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范。 第268章 年轻气盛,火力旺 洗漱过后,莫小荷躺在顾峥怀里,把玩着他半 半干的头发,一圈一圈地 绕在手指上,思绪飘远,她从不怀疑莫家的办事能力,兰姨娘的下场只会比预想的更加凄惨。 兰姨娘撞破知府老爷的丑事,因而被毒哑,失宠,对于男子来说,小妾姨娘不过是个玩物,喜 就宠着,玩腻了一脚踢开,所谓的真 ,是个笑话,若真是心尖上的人,又怎能委屈那人做小?不知知府作何考虑,没有直接杀人灭口。 “娘子,睡吧。” 顾峥拍了拍自家娘子的肩膀,他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只想着把她哄着 睡,然后他抱一 被子,在 边打个地铺,与她保持距离。 不晓得是不是入 的原因,人也跟着浮躁,平 还好,只要靠近莫小荷,闻着她的体香,顾峥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胡思 想,他用练武发 ,可 力就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尽管累到汗 浃背,仍旧动了 念。 “夫君,我睡不着。” 听着窗外的雨声,莫小荷侧过身子,用手肘支撑着头,大红 的肚兜,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这挡不住 口雪白无暇的皮肤,而她丝毫没有注意到。 大吴人口中有四大喜事,其中之一就是 房花烛夜,其实对于女子来说,要忍受破瓜之痛,着实不怎么美好。 “下雨天是最适合安眠的,别错过了时辰。” 顾峥垂眸,眼角的余光却把那一抹 看得清清楚楚,他心中叫苦,从前还能控制自己,自从得知娘子有身孕,他行事越发禽兽了。 从府城回来的路上,两只叫 的猫正好挡在官道中间,他鬼使神差地停下马车,竟然联想到男女之事,顾峥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下了药。 关于房事,本就难以启齿,顾峥不太习惯透 心事,但有病得治,不然他伤害自家娘子怎么办? 路过给娘子看诊的医馆,窗门紧闭,他绕到后面的院子,把门拍得碰碰作响,让刚进被窝的老郎中很是恼怒,但医者父母心,老郎中以为有人得了急症,急匆匆地套上衣衫,把门打开后,正好对着顾峥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不欠你的银子啊!” 老郎中第一 觉是讨债的门神上门要债,他老眼昏花,把灯笼举高一点,顾峥的坚毅的脸颊的一侧,隐藏在暗影中,让他多了几分森冷之 。 “哦,是你小子啊!” 年纪大了,记 不比当年,每 上门看诊的众多,有镇上的百姓,也有异乡人,他不曾关注病人的容貌,而顾峥,恰好是极少数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之一。 “这大半夜的,你找上门来,可是你娘子有什么不好?” 老郎中瞅着门口的马车,迟迟不见下来人,他一头雾水,而后拍了拍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是要出诊?那你等老朽换一件衣裳。” 他在边城行医几十载,主动找他请教关于妇人孕期注意事项的寥寥无几,再加上顾峥相貌丑陋,气势 人,老郎中想不记住都难。 “我娘子很好,是我。” 几个字,顾峥说得异常艰难,别看他不动声 ,心中却百转千回,他不知如何开口,索 伸出胳膊,让老郎中把脉。 “你身体上有些旧伤,不过不妨事。” 老郎中摸了摸胡子,沉 片刻,心中却琢磨,明明问题不大,却在大半夜的敲门,真的不是故意没事找事的吗?“老郎中,我有病。” 顾峥非常肯定,症状他难以启齿,老郎中到底是没看出来,还是不好意思说得太直接?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