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仁佳脸不红气不虚地说鹿国平坏话。 不过,这也真是一个鹿小军没有听说过的八卦,他出愕然的神。 “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鹿国平,我怕他对加工点起坏心思。” 鹿小军连忙点头:“你放心,从今天起我就睡豆腐坊了。” 鹿仁佳这才意了。 “豆腐坊不熄火,可比家里暖和。” 挑拨了一番后,正好车来了,鹿仁佳跟鹿小军摇摇手告辞,鹿小军则是目送车子缓缓离去,才推着自行车调头,打算回家。 谁曾想刚走两步,就听见:“你就是为了她不到镇上来上班的?” 鹿小军抬头,就看见一个俏丽的身影。 下意识解释:“那是我侄女儿。” “那你为什么不来镇上?” 鹿小军沉默片刻,回答道:“这是我的工作,而且,我本来就是乡下人,就算到了镇上,也不了身上的这层皮。” 那姑娘一听这话,顿时气的起了眼泪。 鹿小军也不知道该怎么安,只沉默着,而等着心上人安的姑娘见他班上没动静,气的一跺脚,转身直接就跑了。 上了车的鹿仁佳心情极好。 只要鹿九够警惕,别了口风,文秀想要找到她在哪,基本是不可能,毕竟就连鹿国平也只知道她嫁的人家是开豆腐坊的,除非文秀大半夜的起来盯着那些拿豆腐的人才行。 车正好是小胡跟着的那班车。 鹿仁佳被安排在靠门的位置,等卖完了票,小胡就站在她椅子旁边跟她说话:“昨天晚上我妈真是高兴坏了,一整个晚上都在絮叨个不停,可把我爸给烦坏了。” 鹿仁佳是知道胡婶子为什么高兴的,所以揶揄道:“正好以后工作不累了,你结了婚有了孩子,还能帮忙搭把手呢。” “那还是算了吧。” 小胡叹了口气:“还是咱们自己带吧,不然两个嫂子得恨死我。” 他上头两个哥哥生的孩子,胡婶子可一个都没帮着带,倒不是她不愿意,主要是因为她的工作是推磨,本来就累,哪里来的神应付孩子,再说她还要负责家里的饭食,所以几个侄子侄女都是六个月后就带到厂里的托儿所去了。 所以就算胡婶子现在工作轻松了,他也不能把孩子扔给胡婶子带,不然的话,哥嫂们肯定要有意见的。 现在哥嫂们住了出去,家里的房子留给他们结婚,就已经有意见了。 “二十几结婚?”鹿仁佳又问。 “腊月二十六,到时候请嫂子一家过来做客。”提起结婚,小胡又是一脸笑。 鹿仁佳也笑着点头:“行,到时候嫂子送你一份大礼。” 在聊天声中,车子缓缓的到达了县城车站。 鹿仁佳和小胡打了声招呼,就下了车准备回家,谁曾想一出车站,就看见沐戈壁手在口袋里,和旁边沐胡杨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兄弟两个人正站在车站门和人说话。 鹿仁佳的心情一下子雀跃了起来。 有什么比回家的时候,看见亲人在那里等自己,更叫人开心的呢? “人来了。” 沐戈壁指了指从车站里走出来的鹿仁佳,不好意思地说到:“我得回家了。” 说着,他转过身对鹿仁佳大力的招手:“佳佳,这里。” “戈壁。” 鹿仁佳也兴奋地对沐戈壁招手,然后背着包跑过来,还不忘对着沐胡杨喊了声‘大哥’,然后赶紧催到:“咱们赶快回去吧,冷死了都。” 沐戈壁赶紧伸手摸了摸她的手,却发觉热腾腾的,一点儿都不冷。 他愣了一下,然后抓着她的手往口袋里:“咱们赶紧回家吧,可别冻坏了。” 说着,又跟搭话的人点了点头,就带着鹿仁佳去了自行车旁边,他也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的身体情况,将车给鹿仁佳后,就自觉的坐在了后座上。 “戈壁,下来。” 沐胡杨一看简直无语,立刻喊道:“我来载你。” 沐戈壁:“……”行吧。 老老实实的下了车,又坐到沐胡杨的后座上去了。 两个人这才跨上自行车往家的方向去,在路上,鹿仁佳奇怪地问道:“刚刚跟你们说话的是谁啊?” “不知道哩,说是什么报社的照相师,说我形象好,问我能不能给他拍画报呢。”沐戈壁也觉得惊奇,这幅身体长得好他知道,但他更知道,这年头行的是那种浓眉大眼的正统帅哥,他这样走致路线的,其实不太吃香才是,怎么会有人大街上拉他去拍画报呢? “真的假的。”鹿仁佳也惊呆了。 “真的。”沐胡杨给作证:“那人一见戈壁就说什么上相啥的,听得叫人怪糊的。” 鹿仁佳忍不住侧过头来上下打量沐戈壁,仿佛要找出一点儿优点来。 沐戈壁倒是不介意媳妇儿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问题现在正在骑车呢,不看着路摔着可怎么好,又咋咋呼呼地让鹿仁佳注意安全。 毕业考完了,就是过年。 到了腊月二十四就开始忙活过年的年菜,姚姥姥也是天天带着沐胡杨去市场上买年货。 年底市集开了,除了一家子的供应之外,路边上还有不少周边村里的老百姓们挑着担子到集上卖,一些针头线脑的,这边也能找到。 由于不要票,一年也就逢年过节才特许这么几天。 到了腊月二十六,小胡结婚,他的对象就是当初田雪给介绍的供销社的售货员,家里父母也都是工人,但姊妹四个,只下头一个弟弟,她排行老大,也是家里唯一一个有工作的姑娘,其它几个妹妹都报名下乡去了,所以她结婚,那三个妹妹也没办法过来参加婚礼,不过都从乡下寄了礼物回来,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都代表了一份心意。 所以来送新娘子的,只家里最小的一个弟弟,名叫许锁。 从这个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这家父母对这小儿子的紧张程度。 “戈壁,嫂子,这是我媳妇儿,许菲。” 小胡人逢喜事神,穿上一身不算新的西装,瘦削的身材此时也看起来拔许多,他紧接着跟许菲介绍:“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沐戈壁,跟咱们住一条胡同,这是他媳妇儿鹿仁佳。” 鹿仁佳对着许菲笑着点了点头:“以后没事过来找我玩。” 许菲羞赧地点了点头。 显然,新嫁娘还是害羞的,等离了他们这一桌,还能听见许菲拉着小胡说:“你朋友长得可真好看。”这样的话来。 等敬酒到了沐胡杨跟前,小胡就老实很多了,就连许菲也比刚刚面对沐戈壁的时候拘谨的多。 酒尽人散,临走前鹿仁佳还能看见小胡那两个嫂子僵硬的笑脸。 “要我说活该,当初她们做得绝,忽悠着小胡不肯结婚,胡婶子又不是瞎子,早看在眼里了。” 胡婶子本身就是个强势的人,她能纵着儿媳妇在家里指手画脚,却不能纵容儿媳妇欺负自己的亲儿子,这不,小儿子一松口结婚,她就想办法给两个大儿子找关系分了一套单间的福利房,算是把他们一家子分出去了。 说到底,福利房哪有小院住的舒坦。 一共三十多个平方,夫俩住着不说,还要带几个孩子,挨挨挤挤的,着实难受。 “也不知道以后气消了,会不会再叫他们回来。” 沐戈壁叹了口气:“要是回来了,小胡他们夫也该难受了。” 鹿仁佳摇摇头:“我觉得不会。” 那边孩子越来越大,等到了个八九岁能当半个大人使的时候,小夫俩的子就好过了,到时候还愿不愿意头顶婆婆这座大山,就谁也不知道了。 沐戈壁看看鹿仁佳,再看看沐胡杨。 寻思着,他们家……应该没这问题吧。 沐胡杨是营长,娶了老婆该是带着去随军的。 小胡结了婚,这条街道就又少了一个单身汉,又因为人进口,这几天谁看见了胡婶子都要打趣一番,胡婶子花了两块钱买了一大桶豆渣回去,机器打磨的豆渣更细腻,做起豆渣饼来,也更适口,所以她做了一百多个豆渣喜饼,谁来说喜庆话,她就抓两张喜饼给人家,算是沾一沾喜气。 胡婶子难得这么大房,又叫整个街道的邻居们多了不少谈资,惹得回家来拿东西的另外两个儿媳妇心里极端的不平衡,当初她们嫁过来的时候,可没这待遇。 当然,胡家的事和姚家可没关系。 他们这一大家子正热热闹闹的准备过年呢。 姚姥姥格外的兴奋,这么多年了,今年算是最齐整的一年了,要说唯一的遗憾,就是沐胡杨没能有个媳妇儿,否则的话,两个小辈都成双成对的,那才是最圆的。 “沐胡杨,你的电报。” 这一天早上,沐胡杨正蹲在角落里帮着点木炭,前几天鹿仁佳用铁板做了个烧烤架,又正好得了羊供应,姚姥姥寻思着吃炙烤羊,沐胡杨正做准备呢。 一听到有电报,沐胡杨连忙扔掉火剪,一路小跑到了门口。 从邮递员手里拿过电报。 “谁啊?”沐戈壁凑过来。 “我们部队的军医王洋的电报。”说着,把电报往口袋里一,扭头就去推自行车:“我去一趟邮局,你告诉姥姥一声。” 说完,他就跨上自行车,飞也似的跑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我儿子一个要吃牛,一个要吃猪,我婆婆做了好多菜。 我给他们定了一个大蛋糕。 动物油蛋糕太贵了!!!!一个蛋糕四五百,吃的我都想去学烘焙了!! 第48章 回村 沐胡杨一路到了邮政局, 但并不是很着急。 王洋给他发电报,应该是为了私事,如果真是部队里有什么要紧的任务非要他去不可, 也不可能要王洋来发电报,原本还有些焦急的心情, 在想明白后, 就淡然了很多。 果不其然。 王洋的电报上写的是私事。 字数不少, 但王洋家庭不错, 再加上没结婚,津贴都由他自己收着,所以也没省着钱, 洋洋洒洒的发了二十多个字来。 王洋家世代行医, 尤其王洋的爷爷,如今还在京城给一些首长调养身子, 王洋从小耳濡目染,学了一手好医术, 再加上年少聪慧,十四五岁就被推荐去读了医科大学,结果大学没毕业,大学就先没了。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