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整理长安院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何宜娴耳朵里来了。 听得这话,何宜娴没来由的一阵恼怒。看来,这沈珏他们竟然还真的要回来了。当今也太无用了,自己都暗示到那份儿上了,他竟然也不派人除了沈珏。 罢了,事已至此,光生气也没什么用处,还是想想后算了。 想到这个,何宜娴也无遗憾,可惜,此时自己的实力不够,要是如书中所说,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北疆,说不得,此时已经实力大增了,要除掉这两个人可真是易如反掌。 还没成为世子夫人时,何宜娴还没有那么担心后续是不是还按原来的情况走的事情。可是,自从她成功截胡苏月华后,她就特别担心后面有什么变故。尤其是,直到现在沈珏跟苏月恒两人都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变故。 除却怕引起剧情变故的这个原因,还有一个最现实的原因。沈珏是镇国公府的大公子,本来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之前是因为身体原因不得已没有当这个世子。可现在他身体好了,这后,她担心...... 当然以她的智商她也知道,换世子是多大的事儿,镇国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换世子的。可是,即便如此,还是让人担心的,沈珏的身份太过超然了。镇国公府的大公子,他的出现,必定会分薄沈熠的利益的。 远的且先不说,单说现在,她记得原先苏月华嫁进来不久后,郑夫人可是将不少产业到了沈熠跟苏月华的手里的。可是,现在,她嫁进来都已经一年多了,郑夫人除了隔三差五的赏一些首饰跟衣料什么的,其它铺子、田地什么的,自己可是从来未见。 为此何宜娴还特别分析过,在原来,郑夫人之所以给的如此痛快,那是因为沈珏已经死了。她就两个儿子,大儿子死了,余下的不就给二儿子了么。可现在,沈珏还活的好好儿的,那郑夫人的考量就不一样了。 郑夫人这边的嫁妆平白要分一半给沈珏,想想就让人心痛的。这也就罢了,不过也就是那么几十万两银子的,后他们要是飞黄腾达了,也不是不能赚回来的。最让人担心的是国公府的资源,到时说不得也会被分薄。 当然了,除却上面这些原因而外,还有一个让何宜娴心中甚是不安的隐秘想法。那就是,不知沈珏跟苏月恒两人的来路是否有异。 沈珏她打探过了,仿佛跟之前差不了什么,并没有出过什么前后不大一样的痕迹,此人让她放心不少。 可是苏月恒就有些让人生疑了。她让人打探来的消息,不管怎么看,都让她觉得那苏月恒前后表现有差异,而且她还隐约听说,这次沈珏身体能好,苏月恒功不可没。这可就更让人生疑了。 不过,这些也不过都是听说而已,不见得就是实的。因为,她嫁过来后,颇是小心了一阵子,用心打听了一些关于苏月恒这个大的好些个事情。以期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并没有发现苏月恒这个大有什么异常之举。听说她喜做饭、绣花、下棋,种种迹象表明她好像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闺阁女子。如此,又让她疑惑不已。从她打探的这消息看来,这苏月恒可真是让人觉扑朔离。 何宜娴一向不喜离扑朔,她不喜不确定因素。不管这苏月恒的来路是如何的,她都不喜。 因此,思来想去,何宜娴更是笃定自己无法跟沈珏他们两个共存的。 先前也就罢了,远在天边,可现在,沈珏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得赶紧想好应对之策才是。何宜娴皱着眉头在那儿想着应对之策,即刻又命人赶紧出去打听消息。 郑夫人却是不知道别人的心思的,她现在正兴兴头的忙着给儿子整理院子。郑夫人忙得不亦乐乎之际,这边镇国公正仔细的问着寿宁的话。 沈珏这次也给镇国公来了一封信。信很是言简意赅,不足一页纸上就说了他不将会归京的事情。这信中好多事情当然是不便写的,镇国公快速浏览完信后,就问起了寿宁:“健柏他们不将要回京,如此甚好。北疆那边的事情可以处理妥当?”镇国公是对沈珏在那边做的事情略知一二的。 这次让寿宁回来送信,本来也就预备着镇国公问话的。听得镇国公问话,寿宁赶紧抱拳答话:“回国公爷,大公子决定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安排那边的事体了。我起身送信之时,那边的事情已然安排的差不多了......” 跟镇国公说了沈珏在那边的安排事宜之后,寿宁又不自觉的身形前倾,低声音道:“国公爷,大公子还让小的转话,大公子说他在那边托了个故人在安排一应事务,具体什么情况,待他回京之时,他将面禀国公爷。” 镇国公闻言,心里微微一顿,旋即如无其事的道:“嗯,如此甚好。” 寿宁没有说错,沈珏让寿宁回京送信的时候,他跟汤思已然达成了共识。北地的一应事务,全部归由汤思处理。 这个是他们父子二人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的。汤思全权统筹北地的所有事务。这个所有事务当然不光是沈珏跟汤思的那部分产业,还有后续的发展规划。 自知道了沈珏的意思后,苏月恒就表示了全力的支持。既然自家男人想要那个至尊之位,那就要好好的想想后续发展。 在苏月恒看来,持续的发展除了要路子对而外,还要有人,于是,苏月恒又对沈珏提出先前搁置的打算。那就是,将永堰军屯的闲置人员,以及家属想办法带到这边来。当然,也不能仅限于此,平里也要多引人过来。 要引人,首要的就是要给人饭吃,如此一来,安置就尤为重要。对此,汤思是深以为然的。立马让人去清点他们在北疆的土地。 从小受着帝王教育长大的汤思当然明白,笼络人心的重要的。现在他手头跟沈珏手头,这用到的林林总总的人,也近一万之数了。这些人也算是自己的中坚力量了,最有效的笼络手段,当然是要让人家有所养。 如果将这些人家属搬了过来,一个是解决了属下的后顾之忧,另一个也是解决了自己的后顾之忧。而且对自己后壮大队伍更是有利。毕竟,亲戚拖亲戚,人不就越来越多了。 苏月恒的这个建议很快就通过了。为此,汤思又跟沈珏好好商议了一番,他们两人就如何招人,如何安置的事情做了细致的布置。 清理一番后,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么些人吃饭可是个大问题。除了商会多多赚钱外,土地也是尤为重要的。 父子俩商议一阵后,准备将他们名下的土地划分成块儿,分块安置。如此算下来,所需土地也是惊人,如此,苏月恒之前提出的改造盐碱地的事情,也被汤思珍而重之叫了人来问话。 得知,试验已然在推进,貌似成功的可能还大时,汤思甚是高兴,为此,又让人去大面积的收购那些盐碱地。 说完人的问题。剩下的重中之重就是沈珏那三个铁矿的事情。 这三个铁矿尤为重要,可谓是他们目前手头最是有利的王牌之一。他们手头的铁矿不多,就只有这三个,一定要心以对。 对汤思在北地经营多年,竟然没有涉足铁矿之事,苏月恒甚是不解:“奇怪,我们才来北疆不过两年左右的时间就了三个铁矿,为何汤前辈来这边这么多年,竟然一个都没有。” 沈珏看着前方幽幽道:“不奇怪。他这样做也是谨慎。” 苏月恒听懂了。也是,铁矿如此的东西,常人一般少碰,像汤思这等身份微妙之人,对这个最好还是远离的好,不然一个不小心,也怕漏了痕迹。如果是这个原因就解释的通了。 沈珏、汤思安排了好些时,两人也就一些细节反复推敲,俱是认为无误后,汤思对沈珏道:“健柏,我看你差不多也可以动身了。这北地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后,京城,就看你的经营了。”说到这里,汤思颇是有些惆怅,可惜当年自己在京中一败涂地,势力一一被被连拔了,在京中再是不好帮儿子的了。 沈珏点点头,看着汤思目光坚毅道:“我会用心做好的。”方才汤思那不经意间的怅然他是看在眼里的,也明了;不过,他却不担心。之前没有势力,那就回去后赶紧经营。他所走的这条道凶险非常,自身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而是事事都靠别人支撑,他就不必走了。 父子二人当很是长谈了一番,从上午直至太西斜,方才走出书房。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了,该是要回京了。 回京的子终是定了下来。四月初八是个黄道吉,利于出行。 这天刚蒙蒙亮,沈珏就携手来到汤思面前辞行。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玉树临风、温婉玲珑的儿子儿媳,汤思眼里五味陈杂,此别可真是不知归期了。 汤思看着沈珏二人叹息道:“此去山高水长,你们在路上当是要当心才是。去吧,去吧。”汤思摆摆手,难得的儿女情长拥上了心头,今一别也不知后何时相见亦或是还能不能相见了。 沈珏自进门起都没怎么说话,默然片刻后,蓦的拉过苏月恒。 苏月恒还道是他要出门就走呢。心里甚是有些着急,这沈珏今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进门就沉默。还是自己率先打破僵局问好的汤思。 苏月恒正要开口,让沈珏好好的跟汤思道别时,沈珏却是已然拉着她跪了下来,认真的给汤思磕了个头:“父亲,我们走了。” 沈珏这一声“父亲”苏月恒有惊讶,但却不意外。沈珏对认汤思之事虽然一直未有怎么说话,苏月却是知道他其实心里是有眷念的。 不想今竟然听到了儿子叫了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父亲”,汤思心里顿时翻起了浪,眼里瞬间也泛起了水汽。 汤思心里高兴不已,恨不能仰天长啸。这种高兴难以形容,就算当年他被册封为太子,也没让他如此高兴过。自此,他残缺的人生也算是完了。 汤思微微有些颤抖的拉起了沈珏二人,拍着沈珏肩膀,半晌才嘶哑着嗓子道:“健柏,不曾想今听到你叫我父亲......为父此生也算是足了。” 父子二人都不是那等儿女情长之辈,汤思动过后,很快下了心头的酸涩,拍着沈珏的肩膀道:“去吧,去吧。愿我儿此去一路顺遂。” 沈珏也终是看着汤思开口辞行:“父亲,我走了。我们后在京城相见。” 汤思闻言,连连点头:“好,好,后,我们父子在京城相见。” 这也算是临行誓言了。一旁的苏月恒听得也瞬间豪气顿起,是啊,后京城相见,拿回曾经的一切。 一阵出行鞭炮响过后,沈珏一行缓缓往京城进发了。 这次进京,原先从京城带过来的人全部带回去,还有苍榕也随行进京,不过陈绍跟苗清留在了北疆。陈绍现在还不便亮相于京城的。 除了这些,还有汤思给的一队护卫。这些护卫俱是从小培养的暗卫,虽然不清楚主子的过往来历,但是忠心是不用怀疑的。 沈珏在北地做了买卖的,这次回京,外表看来,他是将这些买卖全部倒手了的。如此,理所应当的,苏月恒他们此次出行,组成了一个颇为庞大的出行车队,可真是有国公府公子出行的派头。 因着现在已经开河,车队开到码头登舟而行。 这次带回去的东西甚是不少,足足装了七八船,再加上护卫,足有十船之多。 苏月恒站在船头看着拱卫着他们的这一浩浩的船队,忍不住对着沈珏叹道:“健柏,我们这样子不会被参吧?” 闻言,沈珏不莞尔:“月恒多虑了。这些个是我们自己赚来的不怕。”何况,就算别人送来的又如何,他从小处在帝国顶端,对这些个东西还真是不大在意的。 苏月恒也不过是那么叹一下而已,当然不是真的担心。想他们来时立了如此宏图大愿,如果现在连这几船财物都担心的,那后之事就不用想了。何况,她其实是明了的,他们这样做,说不得还更让上位者放心的,毕竟,他们贪婪财总比其它东西要好的多。 回去的路途颇是顺利。 沈珏一路并未有掩盖行踪,也不像先前来时隐姓埋名的,这次,是打出镇国公大公子的名号。有了这个名号,回去的,就甚是顺利了,沿途驿站殷勤侍候,当地官儿也都是递帖子的递帖子,登门拜访的登门拜访。沿途又收了不少的礼。 也因此,他们的队伍不停的在扩大。 这,送走了一个到访知州大人,苏月恒看着屋子的礼物,忍不住对沈珏调侃道:“如此看来,等我们回京,不说儿子的家业,就是孙子后的本钱,我们也能攒够了。” 苏月恒不过调侃之言,沈珏闻言却是眼睛灼/热的看着苏月恒:“月恒想要儿子了?我也想要。”说着男人就起身托起了女人。 苏月恒轻叫着捶打着这个突然起的男人:“干什么呢?快放我下来,我有事儿跟你说,正事儿。” 沈珏笑道:“嗯,我这也是正事儿。”两人笑着打闹了起来。 先时,不过是笑闹,可是闹着闹着,心醉。 良久,云收雨歇过后,苏月恒浑身瘫软的靠在男人身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眉梢眼角都是情的搂着女人轻轻拍抚着。 看着女人这柔弱的样子,心头得意之余,也忍不住怜惜不已的轻轻抚着。 拍抚了一阵,男人跳的心脏平定了好多,可女人却还是瘫软无力。男人轻啜了啜女人红的脸颊,拍了拍她道:“月恒,还没用晚膳呢。先起来用过膳再睡吧。” 这连赶路的,膳食甚是有些不规律。今他们赶到这驿站的时候就已经过午了,刚刚摆上膳食吃了几口,拜访的人就来了,饭也没好好用。如此,晚膳要是再不好好吃,他担心月恒的身体吃不消。 苏月恒累的脚指头都不想动一下的,嘤咛的哼唧一声:“累,不吃了。” 说完,往男人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准备接着睡。 沈珏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儿,闭着的眼眸像睡着的蝴蝶顺着翅膀一般,美极了。 沈珏/热的嘴印上了这美丽的蝴蝶,惹得这蝴蝶抖动不已。 这男人真是力旺盛,现在还不消停,想要歇息的苏月恒忍不住喃喃娇嗔道:“健柏,别动了,我真要睡了。” 沈珏抬起角:“月恒真要睡?我原本有事跟你说的,看来,只能明天再说了。” 一听沈珏这话,苏月恒原先无力闭着的眼眸瞬间睁开:“健柏,你提醒我了,刚好,我也有话要问你。” 见月恒终是来了神,沈珏轻笑道:“好,你问。不过,在问之前,我们还是先起来。边用晚膳边说,好不好。” 这个当然可以。苏月恒点了头。 两人起身洗漱停当后,姚黄迅速上了晚膳后,赶紧跟魏紫、茶梅退了出去。爷跟用膳一向不喜有人在的,这点她们早就习惯了。 沈珏给苏月恒先舀了碗汤放下她面前:“来,先喝点汤暖暖胃。” 苏月恒接过汤,慢慢的喝了起来。喝了小半碗后,苏月恒觉完全缓过神来。于是,她迫不及待的问起了沈珏:“健柏,先前长宁送进来的信是什么?”苏月恒有点好奇,她明显记得,沈珏看了信后,眼神奇怪的看了看自己。 沈珏夹了筷子菜放到苏月恒碗里,慢条斯理的大概说了说。 听完,苏月恒一脸惊奇的道:“你说那何宜娴在查我是不是会医术?” 看来,这个何宜娴真是仔细查过自己了,幸好自己先前懒,除了医术而外,其它好像没什么痕迹,基本上跟土著女相差不大。至于格变化,其实自己在跟沈珏定亲前一直很低调的,也没什么出格之处。至于后面,也好解释的很,有人护着了,底气足了,唯唯诺诺的自己是可以变的。 估计最是让何宜娴担心的就是自己会医术的事情了。毕竟,格可以变,可是技术就不是说有就有的。 苏月恒有些头痛,唉,这还没回去呢,就被人惦记上了。不,不,也不能这么说,实际上是早被惦记上了。先前苏月华还好些,她没怀疑过自己的来路,不用演戏。 可后,回到府里,自己个何宜娴可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不成后还得天天演戏,可不得累死人了。 苏月恒忍不住叹了口气。 见月恒叹气,沈珏赶紧道:“月恒不用着急。我已经让人将何宜娴想要的消息送给她了。后回府后,你该怎样就怎样,不必避忌。” 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