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本质都是八卦的,苏月恒听的津津有味。要不是嗑瓜子儿显得不庄重,苏月恒都很想拿盘瓜子儿来磕了。 说了一阵外面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之后。白兰又将话题绕回到处置刘氏的事情上来了。 本来嘛,前来致歉,当然是要有诚意的。而这诚意最主要的就是对犯恶之人的惩处了。虽然苏月恒已经知道了,但不妨碍白兰再说一遍的。 方才刚一见面就说,显得太急切了些,现在当闲话说来更是自然:“四妹妹,老太太昨儿个气得很了,当时就命人将二弟妹送到了家庙。” 苏月恒含笑听着。 白兰说到这里,不自觉的低了声音叹道:“四妹妹,我都没有想到,这大妹妹被关在家庙这些时,我们看管的也算是严实的,可就这,她都能将那使婆子治的服服帖帖。你知道么,她昨儿个竟然......”白兰说的太快了,差点将苏月华命人将刘氏的贴身衣物都想办法送了出去,以备后做威胁刘氏所用的事儿说了出去。 苏月恒含笑听着,苏月华昨儿个做了什么,苏月恒自然是清楚的。 白兰刹住的话是什么,苏月恒当然更是清楚。 苏月恒含笑示意白兰继续,只听白兰啧啧几声:“啧啧,这大妹妹可真是了得。先前还真是小看了她。”白兰叹这个,可是真心实意的,可惜了,苏月华要是没有毁了脸,现在说不得早就混出来了,至少是早就混出了家庙。 苏月恒要是知道白兰在叹这个,肯定要哼笑两声的,你太小看苏月华了,要是她没毁容,现在说不得早就更上一步了。苏月恒可是从来不敢小瞧苏月华的。 姑嫂二人八卦一阵后,白兰方又对苏月恒说道:“四妹妹,明五弟就要归家了,四妹妹有空的话,还请一定来参加洗尘宴。” 听得此言,苏月恒眼前一亮,惊讶道:“文其明就到家了?” 白兰点点头:“嗯,先前文其有送信回来说这几归来的。昨已经遣人回来报信了,说是明必定到家的。” 苏月恒高兴的道:“好好好,明我一定来。”说来,她也是好久没有见到弟弟了,这次见面,可是得好好的说说话儿才是。当然,这次见面,就是想少说话都不行的。 这次拜访,宾主尽。白兰是心情颇好,面笑意的告辞离去的。 傍晚时分,沈珏回来了,苏月恒照常忙忙的了出去:“健柏,你回来了。” 看着候自己归家的月恒,沈珏眼里的柔意是掩都掩不住的。无论何时,家里都有人等着自己归来,这觉,可真是让想来都心头是暖意。 沈珏虽然在家,可对府中发生的事情,他是尽知的。 沈珏轻轻携起月恒的手,轻轻摩挲着,边走边问道:“今你大嫂又来了?” 苏月恒点点头:“嗯,是来赔罪的。还带了好多东西,嘿嘿,我又小发一笔了。” 见月恒笑得脸得,沈珏不莞尔,轻轻捏了捏她的粉脸道:“你啊,你啊,这东西可是因为你受了委屈才得来的。这么高兴?” 苏月恒大是得意的摇着脑袋道:“嘿嘿,不过是被人骂了两句就得了这许多东西,我可是觉得值的。哎呀,健柏,你说,要是别人吼我两句,都给我这些个东西,我还真是不介意让别人骂上几句的。” 听得此话,沈珏没好气的瞪了眼苏月恒:“别瞎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用不着别人挨别人骂的。”自己放在心尖子上的人,怎可让别人轻辱了去? 苏月恒原本不过说笑,待见到沈珏一脸正,不敢再说笑了,赶紧忙忙的扯着这认真的男人撒娇:“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家男人最是厉害的。我要什么还得不到的?” 沈珏没有被苏月恒这话哄到,嘴角还是抿的紧紧的。 苏月恒赶紧摇着男人的袖子撒娇道:“哎呀,健柏,我不过说笑而已,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放心,不会有人敢轻易骂我的,不是有你么?” “有你在,谁敢骂我?”苏月恒说这话可是说的理直气壮。真的,自从有了沈珏之后,好像还真没几个人敢骂她的。 想到这里,苏月恒原本不过是哄人的心更是实诚了,脸上可的娇笑都不见了,眼神极为认真的看着沈珏道:“健柏,我真庆幸有你的。真的。” 沈珏心被狠狠撞了一下,呼一窒。 这丫头,总是猝不及防的给自己来一下。 沈珏眼里星光闪现,笑意迅速弥漫,不过,月恒这时不时突如其来的一下,他倒是受用的紧,只希望后越多越好。 沈珏从来都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对于送到嘴边的美味当是没有拒绝的可能的。 现在还在外面,多有不便。 沈珏拉着苏月恒的手快步走了进去。刚刚一进房门,迫不及待的将人一把抱了起来,然后顺手一脚将门踢上。 苏月恒轻呼一声,天旋地转间,已让被沈珏密密实实的在了榻上。 沈珏幽黑的眼里泛起了火光,看着粉脸含羞的苏月恒轻轻勾起嘴角:“月恒,方才那话再说给听听?” 男人的气息紧//紧的包裹着自己,虽然跟男人不知坦//诚相见了多少次了,苏月恒还忍不住心头小鹿撞,男人的俊脸紧紧的挨着自己,大大的眼,高高的鼻,薄薄的,真是无一样不引人的。 这个男人真是让自己百看不厌。 苏月恒忍不住轻轻对沈珏道出//意。 听得月恒的话,沈珏浑身一顿,旋即轻轻的的俯在了女人的肩头不想动弹。 月恒说我。月恒啊。月恒高兴的时候经常对自己说喜他,但少有说他。虽然沈珏从来没有怀疑过月恒对自己的,但这也足以让人动不已了。 动的男人,狠//狠的将女人搂进了怀里,恨不能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月恒,真是他的骨血。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男人小心的将失神的月恒严严实实的盖住,方才出声叫水。 早就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魏紫等人,立刻眉眼不抬的将水送进了净房,然后快快的退了出来。 又过了好一阵,屋子里再次传来叫人声,魏紫她们方才再进去伺候。 魏紫她们这边收拾,姚黄也赶紧指挥人上膳。 收拾停当后,晚膳也摆上了桌。餍足的男人心情大好的大快朵颐之余还不忘给苏月恒夹上一筷子菜。 看男人吃得那高兴劲儿,苏月恒严重怀疑,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指不定快的摇了起来。苏月恒没好气的瞪了男人一眼:“吃个饭而已,用得着这么高兴?” 沈珏清润的脸上现出一丝促狭,嘿嘿笑道:“嗯,当然高兴,我可是饿坏了。” 苏月恒白了他一眼,这厮在自己面前,老是崩人设。他当然是饿坏了,没饿坏才怪呢。忙了大半天,回来还接着累,怎不饿的慌? 不过,看男人吃的如此高兴,苏月恒也不高兴起来。这样子吃饭才让人放心,可不像之前病着的时候那林妹妹般的吃东西,可是将人愁死了。 这样一想,苏月恒一时也忘了白眼他了,赶紧也忙忙的夹了几筷子菜到男人碗里。 一餐饭,两人你给我夹,我给你夹,忙得不亦乐乎。在门口候着的茶梅,时不时瞅一眼,知觉牙酸的很。这菜都在桌子上,自己不知道夹的?至于这样子? 魏紫却看得时不时抿嘴只笑,后,她跟寿宁兴许也能如此吧。 茶梅看爷跟正看得眼睛疼,一转眼,不曾想见到魏紫也是一脸莫名的笑意。茶梅的牙都快疼了,忍不住轻轻戳了戳魏紫:“笑什么呢?笑的这么怪?” 魏紫回过神来,下嘴角的笑:“没笑什么。爷跟叫人了?” 茶梅翻了个白眼:“你不也一直站在这里的么?作何还要问我?” 魏紫哦了一声:“那就是没叫了。”爷他们要是叫人了,茶梅拿憨货不可能这么镇定的跟自己说话的。魏紫放心了,老神在在的继续候着。 见魏紫如此镇定,茶梅忍不住叹了口气,个个都这么聪明。 沈珏二人黏黏糊糊的一餐饭毕,魏紫捧上茶来。 苏月恒接过茶碗,看看转身即去的魏紫,突然想起一事,魏紫跟寿宁的事儿已经过了明路了,他们已经允准了,好像是可以给他们办婚事儿了。 苏月恒啜了两口茶,闲话般问起沈珏:“健柏,寿宁的板子挨完了没有?” “啊,月恒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沈珏心有点提起来了,自己打寿宁的事儿他是没有瞒月恒,可是,自己准备打魏紫的事情是瞒着月恒的。 苏月恒抬眼看了眼沈珏:“啊什么啊啊?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答应寿宁跟魏紫成亲的事儿了?” 沈珏放心了,神情自如的道:“原来是这事儿啊。我看,他们的亲事也用不着着急的。” 苏月恒放下茶杯,正道:“怎么?寿宁真的伤重到连亲都成不了?我说健柏,你究竟打了人家多少板子啊?差不多得了啊。” 一听这话,沈珏瞬间警惕起来,赶紧含糊道:“没多少板子,比平多不了多少的。月恒放心,伤不了他的,想他们平里受训比这个严厉的多。” 这话苏月恒倒是相信的,能成为沈珏身边的心腹侍卫的,这各方面必定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的。苏月恒本意是要跟沈珏说魏紫的亲事,也不在这事儿上说太多。 苏月恒接着继续说魏紫的婚事:“哦,这样就好。健柏,我想选个良辰吉让他们成亲好了。” 沈珏闻言,却是没有立时答应,而是迟疑了一下,方才对苏月恒道:“我看此事不用太过着急的。你身边就这几个得力的人,要是魏紫成亲,后就不好在你身边伺候了。” 苏月恒闻言,大力的看了两眼沈珏,不赞同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总不能为了伺候我,魏紫就一辈子不成亲吧?何况,你这话也太迂腐了,谁说成亲了就不好在我身边伺候的。女大不中留,留久了,怕成仇啊。” 不过,说到这里,苏月恒却是想到了沈珏这边。也是哦,虽然说自己不在乎魏紫成亲后还在自己身边伺候,可是沈珏那边却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影响。 毕竟沈珏做的事可不是一般的事,身边的人越纯净、牵绊越少越好,这样危险也可以降到最低。这样一想,苏月恒反倒迟疑了,什么方才认为的沈珏迂腐、不近人情全部抛到了脑后。 为了沈珏,别说被人记恨,就是要她的命也是可以的啊。 苏月恒迟疑了,截住自己的话头,对沈珏道:“健柏,你说,寿宁要是成亲了,对你可有什么影响?”说着,为怕沈珏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苏月恒赶紧又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他成亲,对你后做事可有什么牵绊?” 苏月恒这个顾虑不是凭空而来,是人都有牵绊,只不过牵绊大小不同罢了。成亲,不光是多了人,还多了儿女。世人为了儿女可是多有能连命都能不要的。 苏月恒知道自己这想法很自私,可是,是人都自私,更遑论在这皇权至上的世代,他家男人正在为这至尊之位努力。她必须要将危险降到最低。 同情别人也好,庇佑别人也好,总得自己先要站稳脚跟,能成为别人的庇护。不然,就得成为别人同情、唾弃的对象。 自私就自私吧。重回前面的话,为了沈珏,她可以连命都能不要的,这点良心上的不安,不安就不安吧。 见月恒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神情甚至还有不少的悲壮,沈珏先是有点莫名,但联想到月恒方才的问话,他迅速猜到了月恒现在在想什么。 沈珏轻叹一声,斜过身子,搂过月恒的肩膀,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月恒在想什么呢?不过一个护卫成亲而已,对我有什么影响的。用你的话说,我身边这么多人,总不能都不让人成亲吧。那也太有伤天和了。” 沈珏语气轻松。苏月恒却是蹙着眉头没有散开。也是,身边这许多人,可是得安置好才是。当然了,正如健柏所说,总不能让人等到后成事了再成亲吧,这也太有违天道了。虽然做如此想,苏月恒可也没有放松。 沈珏说完,见月恒的眉头仍然没有散开,伸出手去,轻轻了她的眉头:“月恒,不要多想。这些个事儿,你想怎么做就做就好了,真的无妨。” 说着,沈珏抬高语气,自信的道:“何况,你男人我要是连这点驭下之术都没有,别的事儿也别想做了。我方才之所以这样问你,真只是担心你身边暂时无人可用。月恒,我不想你受委屈。” 这话苏月恒听进去了,方才发散的思维迅速回笼,也真是的,自己方才在想什么呢。这些事儿,对自家男人来说,当然不是什么问题。 想通了的苏月恒,瞬间又为自己方才突然升起的违背自心的不好心思大是愧疚。 问明了寿宁的身体成亲完全没问题后,苏月恒当即就要叫魏紫进来商量婚事。 可还没出口,就被沈珏止住了,沈珏轻轻着她的鬓发追问道:“月恒方才在想什么呢?”虽然他是有所猜测,可是,沈珏还是想听月恒亲口说来。 直觉告诉他,月恒将要对他说的话,可以让他心情很不错。 见男人紧紧的盯着自己要答话,苏月恒也不纠结,果真将自己方才的顾虑说了出来。 听完,沈珏放在月恒鬓边的手先是顿住不动了,接着,将月恒的头静静的按在自己的肩头。不过就是侍卫成亲的事情自己多说了那么一句,月恒方才竟然想到了那么多。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月恒可以为了自己抛弃她固有的底线。 想到这里,沈珏按着月恒头的手都有点微微发抖。月恒,竟然能为自己做到如斯地步。 月恒其人,这些年来,沈珏是早了解的很透彻。她不迂腐,但绝对善良,做事很有分寸,她有她固守的底线,不伤人命,如非必要,不做伤害别人的事。可是,现在,就为着自己,她可以将自己的底线抛弃。 沈珏深一口气。他前世一定是做了什么天动地之事,才让今生遇到月恒。 沈珏低了头,轻轻的啜及月恒的额头。轻声而清晰的对她道:“月恒想要做什么,尽管做就是了。不必有诸多顾虑。记住,一切有我。” 苏月恒安心的靠在男人肩头,闭着眼喃喃道:“嗯,我知道。”自从遇到这男人,自己的人生就像开挂了一般,这点是足以相信的。 两人静静的靠了一会儿,苏月恒提议:“健柏,刚刚用完膳,还是除去走走的好。今晚月不错,我们出去走走?” 沈珏点点头:“嗯,好。”现在晚膳后跟月恒在院子散步消食,已经成了沈珏每必要做的事儿了。 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