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奕不是那种传统旧思想的人,他的道德观念没有那么重。 他不会觉得舞台上的歌星和舞厅里的歌女是同一种概念。 也不会认为当歌星就是某种见不得人的职业,所以他没有反对盈袖去唱歌。 但那是她尚未红火之前。 在她红火之后,有越来越多的人觊觎着他的盈袖,光明正大地喜 着他的盈袖。 瞧瞧舞台下面那些观众,一群歪瓜裂枣的男观众,都呼喊着她的名字。 这让慕奕觉得很不舒服,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都挖出来,免得他们整天都盯着他的盈袖。 唱歌是她的 好,他就算再怎么讨厌那些必要的观众,他也只能忍着了。 唱歌就唱歌吧,谁知道他不过是回了天津看望老头子一趟,后脚贾平就打电话来说,盈袖拍戏了。 拍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要接受 情戏里面的亲密肢体戏。 他身在天津处理着军事,无法分身前来制止,便让贾平在那里继续盯着,看看有什么动静再说。 好在盈袖也没让他失望,一连整个月。都在学习“情绪”表演。 但是慕奕并没有多庆幸,他知道演戏这玩意儿,肯定少不了亲密的肢体动作,他总要去看看的。 于是在他忙完了天津这边的事,他就立刻来到北平。 也不知道老天故意戏 他不是,刚来就听悦动里面的工作人员说—— “白小姐在戏场拍戏,”好像觉得还不够劲爆似的,他贼兮兮地加了一句,“拍吻戏!” 卧槽! 贾平吐血,他觉得这事又不得了了。 果然,他家少帅的脸 瞬间就 沉了,乌云滚滚的。他即刻就命令工作人员带他到戏场去。 慕奕用力地推开门。“嘭”地一声巨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然后,慕奕锋利的眼神在戏场上扫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墙角的两个年轻男女。 那个年纪约莫二十二岁左右的小白脸儿,正将他的盈袖推在墙上,作势要吻她! 幸而他来得及时。将这暧昧的一幕打断。 那个男演员,此时皱着眉,不悦地瞪着他! 这个小白脸儿,要壁咚他的女人,还敢埋怨他破坏他的好事呢? 确然,这个叫王斌的男演员心里十分气恼。他好不容易说动汪姐让他跟白茵对戏,好不容易可以借此机会占占绝 无双的白茵的便宜,就半途杀出一个程咬金! 王斌当然是不认得这个突然闯进来的 鲁男人是谁的,他瞧着汪姐和另外几个指导老师呆呆地看着闯门的男人,正要提醒他们,不要受外人影响,继续演。话还没出口,他脸上就挨了一拳,简直是猝不及防! “你……”正想大骂,他的衣领就被人拽起,然后跟扔垃圾似的,甩到对面墙上去! 王斌大叫一声。 汪成君等人反应过来,直接走近慕奕。 没有要去扶起王斌的意思…… 王斌只觉得身体要散架了,被当垃圾摔,痛死。然而他的导师们,此刻也不过来扶他,反而热切地去 问那个 鲁男人了,真不知道那人是啥来头,这么神气! “慕少帅,您来找白茵了啊……”徐老师干巴巴地笑。 汪成君也在一旁赔笑。按道理说,白茵既是慕奕的人,她绝不敢轻易让她拍 情戏,但是她看到这位少帅走了,便以为他跟盈袖没关系了,所以就让她拍 情戏了。 讲真。以白茵这样的姿 ,形象上了荧幕,肯定美得让观众舔屏,若是她有暧昧的镜头,想必能带动整部剧的效绩,从而在行业上一飞冲天! 但是。慕奕来了。 慕奕冷冷地看了眼汪成君,然后转头看向盈袖,说:“我不同意你演 情戏!” 汪成君立即说:“那就不演了,我安排白茵演普通的戏。” 演普通的戏,那就是配角了,那种没有 情戏的配角,即是女四号女五号!汪成君心里很可惜。 不料,慕奕竟说:“不用,这场戏,继续演!” “啊?”导师几个懵了,“您不是、不让演 情戏吗?” 慕奕将盈袖拉了过来,下颔微抬,冷酷地说道:“可以演,但是, 情戏只准本帅跟她演!” 盈袖:“……” 王斌:“……” 汪成君:“……” 徐老师反应过来,硬着头皮问:“少帅您……您会演戏?” “演戏本帅不会。”这时候,有人搬了红木太师椅过来,他 开风衣下摆。坐了上去,瞥着盈袖,“不过本帅擅长吻戏。” “噗……”贾平正喝着茶水,闻言一口水 了出来。 盈袖忍不住道:“汪老师,我不演 情戏就是了。就给我平常点的角 演吧。” 汪成君尴尬了,“少帅您怎么看?” 慕奕近来很尊重她。她不想做的事情,他也不会强迫。唯独在今天这事上,他坚决不肯依了她。 “我说演就演!”他蛮横地说道。 徐老师看见盈袖冰冷的神 ,正要再辩驳,就听到汪成君说:“好好好,少帅既想演。那就演。”她心里想着,慕奕这样的英俊,和白茵这样的绝 ,简直不要太登对!在这个看脸的世界,颜值高过一切,相信这两人上了荧幕。定能引来无数影 ! 盈袖知道拗不过他,不仅在 格上,在权势上。 她转过身来,看着汪成君,“汪老师,我不演了。”说完。拿起风衣披上,就往大门出去。 他慕奕不过就是想光明正大地与她亲热,但她盈袖是什么人,岂能如他所愿,让他为所 为?既然如此,她还不如不演。 慕奕见她冷着脸就离开,低咒一声,长腿一跨就追了出去。 晚上八点钟,雪依旧无休无止地下着,寒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吹 了她的长发,头上布 了一层白雪。 慕奕很快追上她, 了大衣就将她整个人裹住。 他仅着一件烟灰 的衬衫,配着军靴的窄 ,头上戴着军帽。军帽下那双冷厉的鹰眸此刻盛 了懊恼。 “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他说。 盈袖将披风还给他,不应声,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慕奕火大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怒问:“不过是个玩笑,至于吗?” 玩笑? 他当她是瞎眼的么,刚才她分明看出,他是认真的,认真想要跟她演吻戏! “我不是你的什么人,请不要随便跟我开这种玩笑。”盈袖面无表情的,“慕少帅,请放手。” 慕奕最受不了她这副看陌生人的样子,他将她扯进怀里,“我不仅不放,我还要亲你!” 话落,他将她的 身扣住,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强硬而不容拒绝地覆上她殷红的 瓣。 盈袖挣扎着,捶打着他的后背。 慕奕也不管,任由她的捶打,拥着她在这风雪 加的夜里肆意亲吻。 盈袖听到别人的脚步声和小小的谈话声。 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抬手就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掌声很清脆。 围观的人都惊呆了。 “慕少帅。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重’!” 盈袖擦了擦嘴 ,平复了 口的怒气,抬脚就走。 她走出了剧院,就有黄包车来拉客,盈袖正要让他载自己到傅府去,一辆轿车就在她身边停下,仍是程东。 “能不能陪我吃顿饭?” 盈袖扯开一个笑来,“正好,我晚饭还没吃。” 慕奕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上了程东的别克,汽车绝尘而去。 “少帅,跟上不?”贾平问。 “不用了。”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她现在估计很恼他,很不想看到他,所以他还是不要拿热脸去贴冷 股了。 程东他们去了西餐厅。 轻松舒缓的小提琴声在周围回 ,让人心情愉悦。 程东打量着盈袖,看到她眉宇间的郁气消散了,便笑着问:“是不是又和慕少帅争吵了?” 盈袖扬了扬眉,反问:“何以见得?” “每次你心情不好,都是跟他有关。”他语带双关。 盈袖默了,她必须承认,那个慕奕很能挑起她的情绪,但这不能说明什么。“程先生是出来吃饭的,还是专门来谈论他的?” “吃饭。还有谈论你。”程东说,“我知道你很不耐于他的纠 ,所以我目前有一个建议,不知道上官小姐愿不愿意接受?” “你说说看。” “嫁给我。”他神 认真,“也许你对我没有 觉,但你若嫁了我。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并且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尊重她唱歌演戏,尊重她的身份,尊重她的 情,尊重她的意愿。她若不喜 他,他就不会碰她。 盈袖微惊。随后掩下眼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想对你好。”他这次没有拿出他的亡 阿曼来做说辞。 盈袖目光复杂,“你这个提议让我很 动,但是我不能。” “你能的,袖袖。”他的目光变得很温柔,声音低沉下来,“我知道你怕什么。可你完全不用怕,我不会占据你太久的时间,因为我……不会长久。袖袖,我只想用短暂的余生来补偿你,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是,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是时候告诉她,跟她坦白了。 盈袖腾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是顾斐然?”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