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当时没发脾气也没表 出不高兴,甚至还选择了给他铺路。 结果一晚上过去,人都没了。 谢凌秋意识到不好,摸不准顾杨的态度,也不敢随便开口,最后就是乖得不像话。 他重新捡起了之前顾杨给他定的课程,一个不落的完成了。 那些总是被顾杨批却撒着娇说什么都不改的 病,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被毫不犹豫的舍弃掉了。 就连他每天见了谁说了什么话,做了哪些 易, 易的内容是什么,谢凌秋都巨细无遗的汇报给了顾杨。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顾杨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他怕顾杨还多梦见了什么,于是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向顾杨和盘托出,以此来换取顾杨的几分回顾。 但这些都没有用。 顾杨在跟他见面的时候态度正常,批改作业的时候态度正常,唯独就是不回家。 谢凌秋堵着门:“老师,回家吗?” 顾杨抬眼看他。 “老师都快一个月没回来了。”谢凌秋软绵地抱怨,“再不回来我就该走了。” “哦。”顾杨点头,低头看了一眼终端上刚收到的消息,“今天是要回去一趟。” 谢凌秋两眼一亮。 顾杨把被谢凌秋堵在外边的勤务兵解放了,转头上车,带着谢凌秋一起回了家。 “ 回来,中将,五号为您服务。” 顾杨点了点头,转头走进书房里,把刚刚收到的文件印出来,订好,直接 给了跟在他后边的谢凌秋。 谢凌秋喜滋滋地接过:“什么东西?” “是关于你进行人体实验的证据,以及起诉书。” 顾杨看着笑容倏然消失地谢凌秋。 谢凌秋将手里的文件扔到桌上。 “你要送我进监狱?” 谢凌秋那对蓝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顾杨,带着浓烈的委屈。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 。 比如顾杨很生气,顾杨无法接受他的作为,所以顾杨选择视而不见。 又或者,顾杨还梦见了一些什么事情,觉得他还有所隐瞒。 再或者,顾杨只是想要外界喧嚣尘上的桃 八卦沉淀一些。 谢凌秋唯独没想过,顾杨这段时间竟然在计划着把他送上军事法庭的被告席,让他蹲进监狱里去。 他做的事情,有这么令顾杨嫌恶吗? 有让他无法忍受到,要以这样的手段来将他甩 吗? 谢凌秋嘴 翕动:“你是……不要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我最期待的画面出现了! 我不管,反正我 了 地:“不,我并没有太多的变化,是你的变化令我惊讶,凌秋。” 谢凌秋愣了两秒。 而后意识到顾杨这话的意思,惊愕的睁大了眼。 “我不记得我教过你这些。”顾杨说。 他想起搜集来的谢凌秋的罪证。 人体试验也好,违规洗钱也好,发展私人警备势力也好,进行一些灰 和黑 的 易也好。 也许是因为做得太多,这些事情已经被谢凌秋当成了再普通不过的 常。 甚至都不值得跟顾杨提上一嘴的那种。 就好比人不会特意去形容自己吃饭的时候是如何咀嚼 咽一样。 谢凌秋也丝毫不觉得那些能够让他在死刑和终身监. 的边缘反复横跳的罪名,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 “我从来不曾教过你这些,凌秋。”顾杨抬起眼来,“我是教过你,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小小的违规无伤大雅,但你这已经超出正常的违规范围了,这是犯罪。” 树挪死,人挪活。 这并不是顾杨在重逢之后教他的。 这是顾杨在贫民窟的那一个月里教他的,是作为塑造谢凌秋个体行为逻辑的基准之一教给他的。 但在后来,谢凌秋一次次跨过了这 准绳,得到了利益,得到了他所想要的任何东西。 于是这条准绳就渐渐的变得可有可无。 最终还留在谢凌秋心里,作为一切的出发点和落点的绳索,只剩下了顾杨本人而已。 顾杨想起来那时候的事了。 谢凌秋 到了几分超出掌控的慌张。 他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他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做的那些事情,顾杨又已经悄悄了解多少了? 谢凌秋张了张嘴,眼中闪过退让与心虚,颇为紧张的站直了,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成拳:“我……” 顾杨看看谢凌秋倏然改变的态度,轻轻敲了敲桌面:“这是错误的,你明明很清楚。” “我只是违反了规矩,但我做的事情并没有错。” 谢凌秋仍旧是这么认为的。 他看着顾杨,在意识到自己一路走来,扔掉了许多顾杨当初塑造他时定下的基准之后,心中便升起了许许多多的心虚来。 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