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带去北乡长公主府中安置,明阿惠前去亲。” “我不嫁!我不嫁你高氏!” 叫喊声越来越远,小尔朱已经被人拉拽出去。 “让元家女郎见笑了。” 高这才与元明月笑道。 “大王有容人雅量,又怎是妾身一个妇人能够企及。” “洛有关女郎的谣言甚嚣尘上,不能坐视不理。” 高不自觉地直了身,让整个人看上去神,更是气宇轩昂: “这次将女郎请来只是为了问明心意,也好为女郎寻一良配,断了谣言的子。” 元明月闻言瞟了一眼高澄,却恰巧撞上了高澄的视线,目光中蕴含着鼓励。 元明月深一口气,果决道: “大王询问,妾身愿意侍奉世子左右。” 高澄闻言立即拜道: “孩儿请父王成全。” 两人先前的眼神,早被高看在眼里:原来真与阿惠有了干系。 高顿时意兴阑珊起来: “阿惠与元家女郎的心意,孤已知之,还请元家女郎暂往别院歇息,孤与阿惠还有国事商议。” 见高没有反对,元明月长舒一口气,告退后在仆奴的引领下,往别院休息去了。 高澄拜在地上,高心神恍惚:我辛苦反抗尔朱暴政,怎么觉都是在给阿惠做嫁衣? 越想越气,高指着高澄恨铁不成钢道: “孤素以正直闻名,怎地有了你这样一个贪花好的儿子。” 高澄得了便宜也不敢再刺老高,赶紧连声称罪。 “起来吧,往后莫要再沉湎女,需知道修身养才是正道。” 就这般将我放过了?高澄甚至都做好了挨一顿揍的打算。 既然高将此事轻轻放下,高澄求之不得,赶紧起身道: “孩儿谨遵父王教诲。” 其实真不是他贪花好,尔朱英娥、元仲华都是由政治主导的婚姻。 尔朱兆刚死,还有慕容绍宗等旧人在世,高也不可能将小尔朱嫁作外人之妇。 而她与尔朱英娥的姑侄关系,也注定了相较于高,高澄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算来算去也只有元明月是高澄主动拨。 还不都是为了不使洛生吗! 原时空里,四名留守侍中:高隆之领部曲出洛,高乾把自己玩死。 在四人已去其二的情况下,孙腾与封隆之因元明月而恶,先后逃回晋,元修得以把持洛朝廷。 而统领军的娄昭,眼见城中高氏羽只剩了他一人,也抛下军出逃晋,元修就此摆了傀儡的身份。 这才爆发了高与元修之间的战事,元修仓惶逃亡关西。 往大了扣帽子,元明月甚至可以说是致使北魏分裂的红颜祸水。 高当然不知道高澄心中的狡辩之词,他沉道: “阿惠,为父要裁撤各地行台,你以为如何?” 原来是真有国事商议,难怪没有高教子的场景再现。 高澄思绪片刻后,答道: “孩儿以为可行,也必须实施,但贺拔岳并非裁撤行台所能遏制。” 行台原本指是中央临时派往地方的职权代表,兴起于魏晋,到六镇起义后,行台得到广泛设置,因中央无暇管理地方,行台也由临时派遣逐渐演变为地方常设机构。 尔朱氏主政以来,忽视治理,行台长期兼管军政,若再不裁撤,只怕不久就会发展成藩镇雏形。 身为关西大行台的贺拔岳就是其中最大的一股势力,也在实质上形成了割据局面。 “关中四之地,攻伐并非一朝一夕,如今首要之举便是整合山东之地,再剪除祸在肘腋的刘蠡升,才能集全力平灭贺拔岳。” 高不再似刚入晋时的飘飘然,贺拔岳明明与他结有仇怨,可关隘险固,高一时难以下手,他也将目光放在了晋与关中之间的刘蠡升势力。 这是一颗不得不拔去的钉子。 所谓刘蠡升势力是孝昌元年(525年)以来盘踞河西之地,设置朝廷百官的稽胡政权,时常侵扰晋、汾二州。 尔朱荣当初也是以防备稽胡为借口,将高任为晋州刺史,方便就近看管。 河西稽胡政权被铲除,高才能安心由蒲坂入关中,否则只能死磕潼关等地。 高澄没有反对高的战略规划,转而恳请道: “父王或可先将各地行台调任,使其远离基,再行裁撤之举,况且自官吏括检之后,姑父领军北返,河南空虚,若要裁撤行台,还请父王再调一军南下,震慑地方。” 高对此很意: “阿惠此言甚合孤意,是持重之言。” 又要忙碌起来了,高澄心道。 第六十八章 京畿大都督 去年三月末尾,韩陵之战爆发后,直至四月份高入洛,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高不费一兵一卒以河北之地鲸整个关东。 这也意味着山东之地属于传檄而定,并非一城一地征伐所得。 为了安抚人心,高不得不以原有地方长官留守旧地,同时为他们加官进爵以表彰归附之功。 行济州事侯景以济州归降后,被授予南道大行台、济州刺史就是最鲜明的例子。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