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对天主教学校来说是圣母月，修女会在每个年级挑出五月皇后，为她们加冕。五月皇后会在特定的 子，得到修女的祝福，穿上婚纱，为圣母戴上皇冠，也让修女为自己戴上后冠。皇后人选由各班导师推派，除了成绩是否优异之外，品德也是参考基准。不过品德优劣到底要怎么评断，班导也摸不着头绪，高一时的五月皇后，是诗婷。小 不巧在颁奖典礼那天 冒，没有参与到这个年级盛事。现在诗婷不在了，还被同学们耳语是单亲妈妈，学校说什么也掛不住这个脸，要求要找出「最优质」的五月皇后。 小没什么兴趣，反正推派出来的人选她也不认识，到底有多优质她也不清楚。但她依然在走廊上的告示牌前停下，果不其然，都是陌生的脸孔。她盯着女孩们的照片，每个都笑得都很灿烂。当上五月皇后，是一种殊荣吧？ 虽然，听起来有些可笑。 小后退一步，看见羽凡在走廊上的背影，她想向前打招呼，却难以忽视另一个女孩子，正勾着她的手。她迟疑了一会儿，羽凡在此时转过身，眼神聚焦，看见了同样站在不远处的小。 会跟我打招呼吧？没理由不打招呼吧？ 羽凡好像剪头发了，修成短短的男生头，今天是什么特别的子吗？居然穿着裙子。小 下所有想说的话，当羽凡转过身，往另一边走去。 明明就看到了，为什么要装作没看见，小踱步走回教室，甩开 脑子的思绪，下一节的数学考试再不加把劲，学期末肯定会被当掉的，她喃喃自语说道，尝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各个班级吵吵闹闹的声音，在走廊上听起来尤其明显，一个越过一个，彷彿每个都是独立的世界，有的班级正在补上数学课，有的正在被班级导师喝斥，有的全班都昏昏 睡。小刚走回班上，马上就被柠檬的呼喊声叫住，脸上写着紧张，要小马上去找班导师。 就这样，小一连请了几天假，又再次错过了高二的五月皇后加冕礼。 小的阿嬤病危，母亲在电话里一点都不难过，只是困扰要怎么把小送到林口。 身为长子的女儿，虽然是女孩，但也是长孙，就算跟亲戚再怎么不 ，于情于理都是要到的。 她小时候跟阿嬤很亲，她台语说得也比同年级的好，不过在亲生父亲过世后，她再也不想回到老家，无论母亲怎么斥责，她也无动于衷。她对阿嬤充愧疚，却没想到最后，居然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死亡对小来说还很陌生，就连父亲撒手人寰的时候，她也不哭不闹。但这次不太1样，阿嬤还没走，只是以弥留的状态，躺在 上。 小第一次见到弥留的人，那模样比死了还令人害怕，阿嬤闭着双眼，好像睡着了，甚至还有微微的鼾声。 叔叔们说，阿嬤不会再醒过来了，也许和她说话，她还听得到。但无论你想说什么，都不会得到答案，也不可能得到原谅。 小点点头，坐在阿嬤边，静静地坐着，母亲没有和她一起来，在很早以前，她们跟亲戚们就断了联系。会接到亲戚们的电话，除了要借钱，不然就是有人死了。她们家很穷，所以只有第二个可能 。 叔叔从匣子中取出一团金 的东西，放在小手上，是阿嬤戴着数十年的金錶，叔叔说，这是阿嬤嘱咐要留给她的遗物。 小接过再悉不过的金錶带，阿嬤总喜 在身上放一些贵重物品，除了红、绿宝石戒指之外，这隻金錶，是她的傍身之物。 无论经过多长时间，永远不会掉，反而因为与肌肤长期摩擦，亮晃晃的。 小低声说着谢谢，将它戴在自己的左手上。 上头的时间，指着下午六点。 小走到外头，太过强烈地情绪，将她眼前的视线染成一片模糊。旧家悉的照片，还摆在架上，有她年幼时的照片，小那时才五岁，戴着蓝的帽子，从溜滑梯上滑下，手上比着「五」。 她想要，小想要，打电话给羽凡，不是任何人，她也不需要任何人，他想要听到羽凡的声音。 她知道羽凡再怎么狠心，也不可能拒绝现在的她，她只是渴望，能跟羽凡说几句话。 小举起颤抖的手，刚戴上的金錶闪烁着光芒，她拨出了羽凡的电话号码，响了好久，却没有人接听。小的呼 一窒，她掛断电话，重新播号。 「嘟——嘟」两声，对方接听，是羽凡悉的声音，语气却不怎么悉。 「什么事？」羽凡问道，儘管是冷冷地语气，小还是哭了。  齿之间，找不回原本说话的方式，颤抖着，尝试拼凑心里想说的话。 「你在忙吗？」小 抑着悲伤，礼貌地询问，对方那一头平静无声。 「还好，怎么了？」羽凡大约是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原本清冷的语调，也缓和许多。 「心情不好。」脸上滑下的泪水，远比说出口的话还要凝重几分，才不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心情不好？你跟你妈吵架喔。」羽凡那头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像是在找东西。她可以想像，羽凡用一边肩膀夹着电话的情景，突然地，她觉得安 好多。 「没有，就发生了一点事情。」小鼻子，用手楷去脸上的泪水，囁嚅道。 「哦，你可以打给杰克啊。」羽凡说着，听起来没有不开心，但也没有多开心。 「不要这样...」小刚收起的泪水又要溢出，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谈这些。 「你不能要找人安的时候就打给我，这对我来说不公平。」羽凡停下手边的动作，一字一句地说着，像是大鼓敲击着小的心，咚、咚、咚，太过低沉的鼓声，甚至在空 的话筒中，响起了回音，一波一波的。 小没有回答，在脑海中思索着适当地回应，这时候说出事实，会像情绪勒索吧， 迫对方留下来安自己。小不敢承认，她怕就算说出口，羽凡也一样会掛断电话。 对方等不到小的回应，沉默了几秒，电话那头传来断讯的声音，小拿着手机，听着冰冷的断讯声，直到原本节奏式的低鸣声，变成一长串杂讯。 阿嬤在两天后寿终正寝，后事 给叔叔们处理，小如期出席告别式。 所有悉、不悉的亲戚都来了，大家在灵堂外寒暄，小则是在上香过后先行离开。 这天，台北市挥别之前的好天气， 雨绵绵，看起来像初秋。明明是同一个地方，跟不同的人在一起，却彷彿可以用不一样的视野看世界，摘掉了少女滤镜后的台北，看起来普普通通。街道上有些杂 ，尤其是殯仪馆附近的空气，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这里是所有失去挚 的人，聚集的地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赏心悦目。 但台北依然是台北，无论人们多么不开心，它依然故我的生长着。 ＼ 小回归校园生活，拾起笔，开始准备演讲稿。她不再奢望能跟羽凡联络，心里抑着许多没有说出口的话，她选择无视。班导看完小写的稿子，修改了无数次，双眉间的纹路，一次比一次深。 两天后的下午，班导将稿子递给小，表情有些古怪。 「老师，怎么了吗？」小大概也知道原因，但她不想承认。 「我知道这次的题目很取巧，但你确定这是你要写的吗？」班导抿着下，小呼了口气，太好了！至少班导没有否决。 「这是我想写的。」小篤定地说着，点点头。班导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双厚重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 明的亮光，遂趋于温柔。 「你知道这样不会得名吧？」班导不得不承认，她十分扼腕，但她也不想强迫学生，如果这是孩子想要的，那便如此。 「我知道。」她是动的，就算这几个月来，跟班导不再像以前一样陌生，但她仍然没有把握，班导会支持她的想法。 班导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小离去，她笑着向老师道谢，在得到班导的首肯之后，会进行得更顺利吧，小想着，握紧手上的稿纸，这样也算是另一种好结局。 完成演讲稿之后，时间安排就像以往的朗读训练，一、三、五留下来，直到比赛前两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讲稿是自己写的，小驾轻就，只不过，同样的教室，少了她的身影，说什么也不习惯。 班导从一开始打趣的询问，到后来看到小脸上的表情，便不再调侃她。少女有少女的烦恼，成年女子也有成年女子的烦恼，到底什么时候该结婚呢？班导经过一天的疲累，盯着小的身影，视线有些模糊。 「老师，今天好累，可不可以先到这里。」小看着老师睡眼惺忪的神情，自己也提不起劲。 「啊？哦？可以啊。」班导突然惊醒，看着学生担忧的神情，觉得十分抱歉。 「谢谢老师。」小拿起早就收拾好的东西，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到班导手中。 「老师最近辛苦你了，那我先走了。」小微微一笑，走出教室。 手机响起讯息铃声，是杰克传来的。 他说，他在山上，想跟她见一面。 小迟疑了一会才点开来读，自上次分别后，她一直没有好好跟杰克沟通，她很喜杰克，但现在的她，还没有心力处理俩人之间的关係。 她回覆了一个好，告知对方自己现在才在回家的路上，请他稍等一阵子。 小理所当然地略过晚餐，走在庙宇中的回廊，脚上的皮鞋踩出「噠、噠、噠」的声音。 我喜杰克，那我喜羽凡吗？我喜羽凡，是像喜柠檬那样，还是想跟她做那样？ 可是很多人，可以做，也不一定是着彼此，很多人不做，但也深彼此。 为什么会到疑惑，为什么要到疑惑，情不是顺其自然吗？ 她在不远处看到杰克的身影，正在广场上散步，看见她从远处走来，脸上已掛起笑容。 「你还好吗？」他们并肩坐在观景台上，杰克递给她一瓶阿华田，微波过后的温度，握在手中十分暖心。 「还行啦！抱歉这几天真的很忙。」小从高处眺望着台北市，这里的风景不比 明山上来的辽阔，但多了一种平易近人。 「有事的话，可以聊聊，论年纪，我是过来人。」杰克眨眨眼，同样将视线放到台北市身上，小小的盆地，承载了无数人的悲离合。他们现在，也是在让这块土地，替他们承受着一切呢。 小偏过头，决定将她跟羽凡的事情，全盘托出。 当小开口的那一剎那，杰克是惊讶的。小看似无话不谈，但又什么也不愿意说，他自然愿意聆听，只是没想到小愿意说，他敛去眼中的讶异，听小说着她的另一段关係。 他知道，小心上可能有别人了，没想到是个女孩，这是不是代表，自己没有机会了？原本就有些忐忑的心意，正在震动。但再仔细想想，可能仅是情竇初开，在女生的环境里面，错将这份在乎误认成情，毕竟懵懵懂懂，怎么能看得清。 「我也曾想过，会不会我误会了这份情愫，如果这不是情，那是什么。」小屈膝抱着自己，脸上写着犹豫、 惘及害怕。不了解自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很多人说，当你遇到命中註定的那个人时，你会知道，你的心会知道。」杰克缓缓地开口，语气中带着苦涩。 「虽然我也算年轻，但在过去十年中，我没有体验过这种觉。」杰克叹了口气，是自己还没有遇到真，还是这一切仅是都市传说。 「能够明确知道，自己心意的那些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因为一但明瞭，就没有人可以动摇你。」杰克说着，俯过身子，他的脸靠在小的脸旁，小心跳急促，像是要爆开一样。 「当她靠着你的时候，你会像现在一样紧张吗？」杰克用手掌摩挲着小的脸，小想要往后退，身子却动弹不得，像是失去了掌控权。 「当她吻着你的时候，你会渴望更多吗？」她的脑中警铃大作，才想退开，杰克的盖上她的，不疾不徐，不轻不重，像是指尖轻抚过花瓣，轻轻柔柔，温温热热。 杰克退开身子，回到原位，看着小忧伤的神情，他心中已释然。 现在是不是应该，甩他一巴掌，从此以后断绝来往，并骂他个三天三夜。 小伸手抹去上，不存在的，印子。这些受，她跟羽凡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有，比这个更强烈百倍、千倍。 甚至是以无法言喻的方式，扩散在全身，她承认，她对杰克有觉，下腹的紧緻，提醒着小，她再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 儘管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心意，又如何？也不可能挽回那段情了。 「如果你这么在意她，为何不乾脆找她谈谈。」这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杰克又恢復平常大而化之的笑容。 「我...这样不会很自私吗？」当时羽凡说的那句话，如火的烙印一般，烫伤了她的心，也留下了印记，就算不去触碰，一样隐隐作痛。 「什么都不说，才是最自私的吧？」杰克挑起眉，对方不知道你想怎么做，不知道你是怎么想，这样才是自私的表现，因为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要让对方走进内心的打算，。 「反正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杰克拍拍小的头，如此娇 的花朵，在大风中摆动，却又坚忍地 直身子，无畏风雨。 「这是安吗？哈哈哈！」小噗哧一笑，这不是安，这是事实。她觉得自己很幸福，每每遇到瓶颈，总会有善良的灵魂出现，温暖的给予关怀，不求回报。虽然，杰克基本上已经得到回报了。 「等你都忙完，再跟我说吧，祝你比赛顺利。」杰克站起身，向小伸出手。 「谢谢你。」小握住他的手，想到刚才的事情，脸上又浮现淡淡的红晕。 「你这样会害我很愧疚。」就算夜再暗，他也能想像女孩脸上的羞赧，他只能叹，叹自己的无能。多大的人了，失落仍然说来就来，成长的过程，每个选择都要付出代价。 「还好啦！哈哈哈」她没来得及问的问题，也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为什么有一种，再也不会见面的觉？小不愿多想，朝杰克挥挥手，目送他走上车。 真好，没有眷恋的大人啊！ 用瀟洒的方式活着，拿得起，放得下，才是面对人生，该有的姿态吧！ ＼ 小在比赛当天又犯了胃病，但她准备好了，等比赛结束，就要找羽凡谈谈，这么简单的道理，花了好多时间才明白，果然面对自己在乎的人，容易方寸大。 她透过舒婷得知羽凡的近况，羽凡这阵子时常请假，因为偏头痛的缘故。小又收到了粉丝学妹的信，小第一次体会到，公眾人物有多难当，对方没有想透 自己身份的意思，她也只能制式的回信，虽说讲来讲去就那么几句话，但对方却乐此不疲。 班导在小上阵前，拿给她一包喉糖，小接过的瞬间，眼眶又红了。班导紧张地握住小的手，生怕小得了上台前忧鬱症，万一突然弃权就完蛋了。 小心里想的却是别的，当时，羽凡也给了她一包喉糖，才几个月过去，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加上比赛前的焦虑，情绪被放得好大，她堆出没事的笑容，撕开包装纸，马上吃了一颗，直接进入后台。 小的演讲稿，写的确实，是恋的觉。 也因为恋的觉，人人都有，就算没有，也能想像，让在场的女学生们，哭成一个个泪人儿，连评审老师脸上，都出现回味以往的表情。 只不过，班导早就提醒过她，这样的演讲稿，是不可能得名的，没有被评审老师们奚落一顿就不错了，更何况是进前三名。 班导也算是，拿着自己的人头跟小一起上场，小为此十分动，要她写出一篇符合评审期待的演讲稿，不是不行。只是，她不认为有这个必要，因为今天，是我写出来的东西，所以珍贵，而不是为了要得奖，而写出了，别人要看的东西。 最后的结果比想像中好很多，小确实没有得到首奖，却了个第二名回去。评审老师在点评时，小鞭了一下，不过还是以「情绪真挚、充沛情怀」，在表现上给了分，创作上给了及格分。 小怀喜悦，走向羽凡的班级，趁着一时的好心情，她想带着勇敢去见她。 没想到，才刚走到教室门口，羽凡叫住了她。 她说，想找小去聊聊。 她们约在空教室内，小看着悉的摆设，不 觉得，这里 本是吵架圣地。 只希望，今天会有个好结果。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却不敢转过身，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恭喜你」羽凡说。 「谢谢，那个...」小觉得好开心，她想要，现在、立刻、马上，跟她说，她明白了，自己是个自私的人，自己的行为伤害了她的人，却不自知。 「可是请你，不要消费我们的情，可以吗？」羽凡说道，看着小的脸，她觉得很噁心。 「什么？」小愣住，一颗心不断往下沉。消费我们之间的情？消费？我什么时候消费过了，对她来说，我是这样的人？ 「你的演讲稿啊，透过这种方式，拿到第二名，开心吗？」羽凡嗤之以鼻，没想到之前会上她这种女生，看起来无辜，心里却盘算着一切。她，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吧。 「我没有想要消费我们之间的意思。」她仔细着回想，她说过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是为了让她明白，曾经被深过的自己，因为没有珍惜，而觉得后悔了。不是吗？ 「你上次打电话来，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连一句抱歉都没有。」羽凡说道。 「然后呢？照样过着你的人生，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很开心。」小曾听人家说，情侣、夫 之间，对情来说最致命的，是轻视的眼神，是瞧不起、鄙视结合。这种眼神，可以破坏掉一切，也会伤害对方一辈子。 小第一次，被人家这样看待。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小问道，脸上的震惊已全然褪去，换上悲伤。 「是你不尊重你自己。」羽凡对她的表情无动于衷，继续说道。 「你知不知道，没有你以后的生活，我是怎么过的？」小提高音量，气愤地对她尖叫。 「你说，你会陪我一辈子，你才应该觉得丢脸！」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要说的，我只是太生气了，我只是太受伤了，对不起。 「你看不出来，我说那些话的意义吗？我很愧疚，我没有好好跟你沟通。」小的眼泪覆盖了自己的脸，这段情已经死了，我们之间的情已经死了，是我没有认清。 「可是你呢？你先女朋友的，那你有想过我的受吗？」凭什么责怪我啊？凭什么站在那里指责是我的错，背弃我们之间约定的人，是你。 「真正在这段情里面，挣扎的人是我，痛苦的人是我。」小渐渐冷静下来，她靠在课桌椅上，低着头。 「如果你觉得这么痛苦，那还在一起干么？我让你噁心吗？」羽凡大声地回道。就是因为我是同恋，是因为我们都是女生，让你挣扎痛苦了，那我能怎样？ 「你本就不懂，你是不是女生，后来已经不重要了。」是我不会表达，是我选择封闭，是我踌躇不前，我不敢拥抱别人，也不敢拥抱自己。但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你已经不在这里了。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羽凡说着，但小知道，她没有想挽回的意思，只是不想被当成罪人。 「我常常觉得，只有在跟你见面的时候，我才能拥有你。到了最后，我甚至不觉得，你真的在我身边。」羽凡说完，俩人进入沉默。 放学的鐘声响起，各楼层传出桌椅挪动的声音，外头却还透着一丝光，她们站在光照不到的角落。也好险光照不到她们，小不想要自己的悲伤被光放大，她不想要，被任何人看见，更不想要，被羽凡看见。iｙｉGUO.nｅT |
子，得到修女的祝福，穿上婚纱，为圣母戴上皇冠，也让修女为自己戴上后冠。皇后人选由各班导师推派，除了成绩是否优异之外，品德也是参考基准。不过品德优劣到底要怎么评断，班导也摸不着头绪，高一时的五月皇后，是诗婷。小
不巧在颁奖典礼那天
冒，没有参与到这个年级盛事。现在诗婷不在了，还被同学们耳语是单亲妈妈，学校说什么也掛不住这个脸，要求要找出「最优质」的五月皇后。 小
下所有想说的话，当羽凡转过身，往另一边走去。 明明就看到了，为什么要装作没看见，小
脑子的思绪，下一节的数学考试再不加把劲，学期末肯定会被当掉的，她喃喃自语说道，尝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各个班级吵吵闹闹的声音，在走廊上听起来尤其明显，一个越过一个，彷彿每个都是独立的世界，有的班级正在补上数学课，有的正在被班级导师喝斥，有的全班都昏昏
睡。小
，于情于理都是要到的。 她小时候跟阿嬤很亲，她台语说得也比同年级的好，不过在亲生父亲过世后，她再也不想回到老家，无论母亲怎么斥责，她也无动于衷。她对阿嬤充
上。 小
。 叔叔从匣子中取出一团金
的东西，放在小
在身上放一些贵重物品，除了红、绿宝石戒指之外，这隻金錶，是她的傍身之物。 无论经过多长时间，永远不会掉
一窒，她掛断电话，重新播号。 「嘟——嘟」两声，对方接听，是羽凡
齿之间，找不回原本说话的方式，颤抖着，尝试拼凑心里想说的话。 「你在忙吗？」小
抑着悲伤，礼貌地询问，对方那一头平静无声。 「还好，怎么了？」羽凡大约是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原本清冷的语调，也缓和许多。 「心情不好。」脸上滑下的泪水，远比说出口的话还要凝重几分，才不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心情不好？你跟你妈吵架喔。」羽凡那头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像是在找东西。她可以想像，羽凡用一边肩膀夹着电话的情景，突然地，她觉得安
好多。 「没有，就发生了一点事情。」小
的话筒中，响起了回音，一波一波的。 小
迫对方留下来安
给叔叔们处理，小
雨绵绵，看起来像初秋。明明是同一个地方，跟不同的人在一起，却彷彿可以用不一样的视野看世界，摘掉了少女滤镜后的台北，看起来普普通通。街道上有些杂
，尤其是殯仪馆附近的空气，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这里是所有失去挚
的人，聚集的地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赏心悦目。 但台北依然是台北，无论人们多么不开心，它依然故我的生长着。 ＼ 小
明的亮光，遂趋于温柔。 「你知道这样不会得名吧？」班导不得不承认，她十分扼腕，但她也不想强迫学生，如果这是孩子想要的，那便如此。 「我知道。」她是
明山上来的辽阔，但多了一种平易近人。 「有事的话，可以聊聊，论年纪，我是过来人。」杰克眨眨眼，同样将视线放到台北市身上，小小的盆地，承载了无数人的悲
惘及害怕。不了解自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很多人说，当你遇到命中註定的那个人时，你会知道，你的心会知道。」杰克缓缓地开口，语气中带着苦涩。 「虽然我也算年轻，但在过去十年中，我没有体验过这种
的花朵，在大风中摆动，却又坚忍地
直身子，无畏风雨。 「这是安
自己身份的意思，她也只能制式的回信，虽说讲来讲去就那么几句话，但对方却乐此不疲。 班导在小
觉得，这里
本是吵架圣地。 只希望，今天会有个好结果。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却不敢转过身，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恭喜你」羽凡说。 「谢谢，那个...」小
之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