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也是颇意外,没料到高傲如晏明云,居然也会被萧瑀的大饼蒙骗,答应做妾了! 啧啧,可见她是真傻啊! 这若是叫陆氏与晏楚知道了,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拂清暗暗摇了摇头。 却见不远处,萧瑀笑得愈发好看了,又走近两步,垂头对晏明云道,“一言为定,姑娘如此信任本王,本王一定不会叫你失望的,过些时候,必定亲自去父皇面前求旨赐婚。” 生平第一次,有男子靠的自己如此之近,且说话的声音也是如此温柔,晏明云心间不由得一阵微颤,就连方才心间的矛盾也被冲淡了不少,顿了顿,又轻轻点了点头,应道,“臣女等着殿下,还望他,殿下勿忘今之言。” 萧瑀角微勾,道了声,“放心,那是自然的。” 时候已经不早,眼看最要紧的事已经定了下来,为免别人发现,晏明云便对萧瑀道,“今有劳殿下帮我寻到耳珠,臣女不尽,不敢再打扰殿下歇息,这就告退。” 语罢便要行礼,哪知却被萧瑀一拦,道,“今一别,又不知要等到哪才能再与姑娘相见,姑娘能否赠我一物,也好藉后相思?” 相思…… 晏明云心间又是一跳。 安王实在太会拨,私赠信物这样的事,原本是做不得的,然而他如此说出,又叫她如何推拒? 她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将方才找回的耳珠又递了出去,道,“没想到今会遇见殿下,出门前并未有所准备,不过,臣女既然以此物同殿下结缘,那将他赠给殿下,如何?” 萧瑀点头赞道,“甚好,往后本王见它便如见到姑娘,一定时时记在心上。” 说着便将这耳珠藏进了袖中。 又看了看仍留在晏明云手中的那块帕子,道,“那这块手帕,就当做本王的信物了,此乃暹罗国香蚕丝织成,为数不多,姑娘可常常戴在身上。” 晏明云就知此物非寻常,闻言抿一笑,算是应下了。 也将那帕子好好收起,而后,终于同萧瑀做了别,转身回到了宴间。 而萧瑀也重回了房中歇息,经此一事,目中隐含的得意之便更加明显了。 ~~ 倚梅园再度恢复了清净,拂清也悄悄撤了身出来,继续在公主府中打探。 筵席似乎进入了高.部分,丝竹阵阵从不远处飘来,还伴随着人们的喝彩声。 而相较之下,其他地方就显得安静多了。 走了一阵,拂清发现视线前方有个院子,从外表看来,不太像赏景或是住人的。 她回忆了一下今走过的地方,大约能估算出公主府的布局,也因此判断出,那该是驸马常乾的地方。 她没有犹豫,当即便潜入了其中。 ——自打得知了当年的真相,此人早已列进了她的复仇名单中,但也知此人不好对付,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趁此机会进去打探一下,岂不浪费? 许是府里人都去吃酒了,此时这里的人极少,不过几个看家护院的侍卫而已,拂清轻松躲过,在房顶悄悄游走,并未有人发现。 正查看着,耳边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响,似有男女在悄悄说话,她心间起疑,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悄悄揭开房瓦,她屏息望去,待看清房中情形,却不由得一愣。 ——那是一间卧室,此时虽是大白天,榻上却纠着一对儿男女的身影,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毕竟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尽管行走江湖多年,见此情景,拂清还是有些不自在。 不过眼下清事情比较重要,毕竟萧怡容办寿宴这样要紧的子,又是在驸马常乾的院子里,会是谁人如此大胆苟.合? 她没有移开视线,紧紧盯着那两人,忽然之间,有所发现。 那一.丝.不.挂得女子,好像是萧怡容身边的一个丫鬟,那萧怡容到晏家赴宴,她见过的。 而看那男人的外貌,似乎已是中年,总不会是公主府的侍卫吧…… 难道是…… 她目光一凝,几乎已经猜到这人的身份,哪知正在此时,身后却忽然有疾风扑来,仿佛有人在靠近。 她立刻警觉的回身去看,只见背后的不远处果真立着一人,微凝着一双俊眉瞧着她,没有出声,仅用口型问道,“你在做什么?” 拂清大大的一愣,一时间怔在了那里。 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中午才出了公主府的宁王萧钧。 第三十二章 此时, 脚下的房中, 有人在纠,而房顶之上,有人在对峙。 这画面实在诡异的离奇。 拂清眯了眯眼,很是意外, 这人不是已经走了吗, 为什么又回来, 还如此准确的找到了自己? 可她本次的易容明明很是成功, 从早起出门到现在,眼看已经大半天了, 也没出什么事,就连一路同行的晏家下人们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怎么就会被他察觉? 而且先前头一次遇见的时候,他也没认出来啊! 疑惑太多, 她稍稍定了定神,同样仅用形问他,“奴婢在找东西,王爷又是来做什么的?” 奴婢? 萧钧笑了一下, 道,“此处没有旁人, 你还隐瞒什么?” 说着轻轻往前移动了一下, 来到她跟前, 试着朝下看去, 想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 哪知待看清屋中情景, 当即变了脸,抬眼看她,极其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她一个小姑娘家,居然在偷窥这种事,而且还偷窥了这么久? 语罢又觉得这实在荒唐,顾不上多说,硬是先拉着她离开了房顶。 直到寻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四下无人,他这才再度问道,“你在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很是严肃。 拂清也没料到今会碰见这种事,更没料到会被他瞧见,又懒得解释,索破罐子破摔,扯了扯嘴角,道,“我在干什么很明显啊!殿下连这个也要问?” “你……” 萧钧一噎,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然而须臾,却见她又问道,“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了,旁人也本没有察觉,王爷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十分不解的样子。 萧钧这才缓了缓,为她解惑道,“先前你与我半途遇上,我不过问你是谁,话未说完,你就已经答了出来,还主动告知我要去做什么,要知道寻常的奴婢,本不会如此大胆。” 拂清这才恍然,原来竟是这里了破绽! 好吧,也算输得心服口服了,她叹道,“还是王爷心思缜密。” 然而对此夸赞,萧钧却本没有在意,他在意的是更加要紧的事。 ——其实她伪装的很是成功,现在的这幅模样,本没有她从前的影子,方才他在出府时注意到她,也只是因为身形相似而已。 须知这些子以来,他心里总是有事无事就想起她,心思花在了一处,自然会格外注意一些。 所以刚才在听了她的回答后,心里起了疑惑,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对,这才又折返了回来。 直到放在在房顶上,终于确定那就是她,寻常的奴婢,谁有本事能躲开公主府的侍卫,飞到屋顶上去偷窥? 想到刚才的事,他还是心间不平,遂又道,“好端端的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扮成这副模样?” 语声颇有些急切。 哪知她却不甚在意的道,“不打扮成这样,我能进得来吗?” 说着又赶在他说话之前,一脸认真的问道,“王爷方才可看清了?可认得方才那男子?” 萧钧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看了看左右,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硬是带她坐上了马车,一路驶出了公主府。 说实话,若是真要真刀真拼起来,拂清未必会输给萧钧,但思及此时身处的环境,又不能真的与他打一架,所以拂清尽管并不愿意,还是跟着他坐在了马车上。 耳听外头已经出了公主府的,她再度问道,“王爷现在可以放心说话了吧?方才那男子,是不是常乾?” 自家马车当然是安全的,萧钧没有否认,道,“不错,正是他。” 拂清轻轻嗤笑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钧看在眼中,开口问道,“我跟你说认真的,你今到底要来做什么?”、 她回了神,看他一眼,道,“我也是认真的,殿下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有朝一会受我连累!” 萧钧一顿,却是真正恼了起来,当即便道,“我若是怕连累,方才就不会再回来找你,你知不知道,今公主府有多少勋贵?常乾又预备了多少府兵?他二人一旦出了事,这府里会立刻降下天罗地网,你可能会连内院都出不去!” 这个小女子,仗着一身好功夫肆意来,本就不晓得他的担心! 他语声急切,是拂清从未见过的模样,她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动了气,稍顿之后,笑了一下道,“我又没说要来杀人,王爷这么紧张做什么?” 这叫他一愣,微微眯了眯眼,又问道,“那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穿成这副样子,总不可能来玩儿的吧? 她道,“我不过打探一下,今原也没打算动手,王爷这么着急,着实叫人意外。” 萧钧一怔,猛然被戳中心事,颇有些不自在,但依然嘴硬道,“打探也犯不着如此冒险,你想知道什么,大可来找我。” 嗯?这叫拂清有些意外,挑了挑眉,问道,“我去找你?王爷莫不是疯了?那人可是你的姑母啊。” 叫她去问他,该怎么杀他的姑母才会比较稳妥? 她傻还是他傻? 萧钧却本没有玩笑,而且说实话,他有时候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生平头一次对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这样担心,察觉到会有任何不妥,就恨不得马上要见到她…… 他望着眼前的姑娘,有些什么话屯在间,眼看就要口而出,哪知正在此时,马车却停了下来,车夫在外头禀报,“王爷,到了。” 他便暂且将话咽下,同她道,“下车吧,我们今好好谈谈。” 说着又领她下了马车。 拂清此时才发现,落脚处是一座稍显僻静的别院。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