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稍稍顿了顿,她又道,“还有,这贵人也不太简单,似乎很有可能是混进来的细……” 这话一出,却见萧钧一下凝起了眉来。 他说,“前几才有人来向我禀报,说近年来细有些猖獗……” 他目光凝了凝,说,“看来此事,该多派些人手去查。” 拂清在旁点头,这其实正符合同叔的意思。 由他去查,除人手充足更加方便以外,一旦查出结果,对他都是极大的好处。 正这样想着,却忽听他又问道,“你也才回来没几,此事你是怎么发现的?” 拂清微微一顿,只道,“是一位朋友告诉我的,放心,消息该是靠得住的。” 萧钧倒是很信任她,见她似乎并不是很愿意说,便也没再多问。 只是又听她道,“对了,他还说,近来的事把皇后刺的不小,大约又在酝酿什么,希望你能小心。” 萧钧却是一笑,道,“不错,当初一计不成,她必定不会轻易罢休,谢谢提醒,我自会注意。” 哪知话音才落下不久,却忽听门外传来声音,是管家赵安道,“王爷,卫将军府送来了一封信。” 这个时辰有信来,且还是卫离送来的? 萧钧有些奇怪,看了看拂清,同外头道了声,“进。” 就听赵安应是,开门踏进房中,将信呈了上来。 说实话,萧钧与拂清都有些急切。 眼下卫离才不过刚搬走几天,且平时在朝堂上与萧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会儿送的什么信呢? 难道是有急事? 萧钧把信拿到手中,便要开启。 哪知就在这一瞬,拂清忽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对,赶忙道了声,“小心有诈。” 然而那信件已经被撕开,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一阵颇具刺气味的白烟,一下散了出来…… 第九十九章 以卫离的子, 如果真的有急事找萧钧,必定会亲自过来了, 怎么会这么晚的送信? 方才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但这个时候, 一下想到了同叔的叮嘱, 拂清忽然反应了过来。 只可惜晚了一步,她话说出口的时候,萧钧便已经在拆信了。 不过, 好在就在撕开那信件的一瞬间, 他自己也猛然意识到了不对, 忙将信件一丢, 因此, 那从信封中冒出的白烟并没有只扑面而去。 而就在此时, 拂清也一下冲上前踢了一脚,将那信封又踢得远了些, 与此同时, 赶紧捂紧口鼻。 而再回头去看萧钧, 他也已经捂起了口鼻, 只是隐约却见, 他眼眸有些发红,想必还是被那白烟给刺到了。 拂清紧皱眉头, 道, “不好, 别不是被这毒物给伤了眼睛!先离开这里!” 萧钧点了点头, 与她一道迅速冲出门去,而一旁,早已吓傻了的管家赵安,见此情景,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手忙脚的赶紧跟着一同出去了。 然而待出去之后,赵管家依然手忙脚,头一次遇见这般情景,又听见方才拂清那样说,此时只能白着一张老脸不停请罪,“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这毒物还是他亲自送到王爷手上的,如若王爷有事,他此番真的别想活了。 然此时,萧钧的眼睛却已经开始刺泪,不得不阖上了眼皮,拂清见状,忙吩咐赵安,“等会再说请罪的话,现在赶紧叫人去请府医,封锁书房!” 她语声坚决严厉,却也终于叫赵管家有了些主心骨,忙点头应是,安排人去去行事。 索王府里人手充足,没过多久,府医匆忙赶到,赶紧给萧钧查看。 老大夫自己看了许久,又听见赵安细述了一遍方才的情景,这才敢道,“王爷现在眼白充血,畏光泪,应该是被方才那毒气所伤了。但从脉象和症状来看,应该不是很严重,不过当下并不可掉以轻心,要赶紧用药解毒才是。” 萧钧此时睁不开着眼,也知事情严重,但他未至倒还于慌,闻言紧凝着眉,沉声道,“不要往外透实情,如若有人问起,就说我伤的不轻。” 府医只得乖乖应是,也不敢耽误,赶紧写好了药方,叫人去煮药,又快速制出一个解毒的眼药包,给他敷到了眼睛上。 拂清倒是想到了一事,问道,“我上回给你的解毒丸呢,那个能解百毒,应该有效,你先吃两颗。” 萧钧也想了起来,遂应了声好。只是现在目不能视,只能拜托她去寻找,道,“就在我枕边的柜子里,烦劳你帮我取一下。” 拂清赶忙去取,又给他喂到嘴里,忍不住道,“这种东西,你最好随时装在身上,否则若是野外遇到险情,可怎么办呢?” 他叹道,“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东西,我原是要好好珍藏的。” 拂清闻言一怔,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真的这么吝啬吗?认识他这么久了,居然只送过一瓶解毒丸? 心间一时五味杂陈,但当下却并不是慨的时候。 思及方才的惊险,又眼见他现在的模样,拂清一时怒不可遏,咬牙道,“同叔才刚与我说完,他们就动手了,还真有效率!这帮渣滓,什么本事都没有,就只会使招!” 语罢便要起身的架势。 萧钧一惊,凭着觉一把将她抓住,道,“小不忍则大谋,不要冲动,现如今杀人容易,但解决大事难。” 拂清微微一顿。 不错,杀人容易……她其实也知这个道理,但就是气不过啊! 萧钧却是出奇的冷静,又道,“此次动手的未必就是皇后,现如今尚没有证据,你却去伤了他们,反而对我们不利,且先忍一忍,查清楚再说。” 未必就是皇后? 拂清一怔,皱眉想了想,道,“你是说细?” 萧钧只道,“如若真的有细祸国,且已经渗透到了中,且已经向萧瑀下了手,那必定也不会放过我,所以,在确认此次凶手之前,我们不能冲动行事,最好……能将他们一并解决。” 一并解决…… 将这话听进了耳朵,拂清总算好了一些,重叹了口气,又问他,“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眼睛是不是很不舒服?” 萧钧握住她的手,摇头道,“还好,只是有些畏光,闭上眼就好多了,兴许歇几,睡一觉就没事了。” 拂清知道,他这大约是在安自己,所以一颗心还是难以放下,想了想,还是要往外走。 萧钧却又拦她,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只听她回道,“我要去书房查一下,看看那些□□都是些什么,查清楚了,才好解你眼睛的毒。” 萧钧立刻道不行,“那样你也会有危险,叫大夫去查就好了。” 她却摇头,道,“若论起这些门歪道,大夫未必会有我见多识广,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好了。” 语罢又嘱咐他,“你好好歇着,不要动,等一会儿药送来了,一定要好好喝下去。” 语毕,还是出了门去。 萧钧也自知拦不住她,只默默叹了口气,而后,又将心思放到了眼下的局面上。 府医方才虽然说得乐观,但眼睛是他自己的,眼下目不能视,这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双铁拳紧紧攥起,安静的室中,他也咬起了后槽牙,既然对方已经如此,那他,也只好不再顾念什么了。 他着人唤来长史孙进,道,“立刻拟奏报送去金波园,说本王被假冒卫府名义的毒信暗算,状况堪忧。” 孙进赶忙应是,也知事情紧急,就取来纸笔,在他跟前写好了奏报,随后,便亲自乘车,赶往了金波园。 ~~ 第二一早,宁王中毒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宣和帝震怒,前一过寿的好心情然无存,早已于收到消息的当夜,便赶回到了中,并当场发下圣旨,叫三司协同宁王府严查此事,务必要将凶手捉拿归案。 与此同时,为证清白,卫离第一时间向朝廷申请了入府自查,但那送信之人仅是借了他的名号,以博取萧钧的信任而已,此事自然本与他无关,所以没废多少功夫,三司便还了他的清白。 但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凶手却没什么线索。 只听说宁王殿下似乎中毒颇深,不仅目不能视,且已经几下不来了…… 凤仪。 因着这次大事,母子二人再一次见了面。 萧瑀今次比皇后还要急切,才一见面,就立刻问到,“母后,今次的事,莫不是您……” 皇后却摇头,也一脸疑惑的道,“本还想问你呢。那可就奇怪了,会是谁动的手?” 说实话,皇后虽然近来有些想法,但还没来得及实施,这冷不防的竟一下出了这种事,她还以为是萧瑀下的手,但眼下萧瑀既然来问她,很显然就不是了。 但这就实在太叫人意外了! 难不成萧钧还有哪里的仇家? 却见萧瑀道,“不管是何方出的手,今次听说萧钧伤的不轻,连中御医都没办法,倒不乏是个好机会。” 皇后闻言也点了点头,“那倒不错,希望今次老天爷开眼,将他收了去,也省的我们麻烦了。” 萧瑀却是一笑,道,“母后莫担心,只要他稍微落个什么残疾,就足够了,左右父皇就算再心疼,也绝不会将大位传给这样的人的。” 皇后颔首,却又想起一事,遂对他道,“我本来想着趁你父皇昨开心,跟他提了为你纳侧妃之事,现在看来,倒不需急于一时了。” 只要萧钧一倒,还愁皇帝不立他们的嫡子吗? 萧瑀明白母后的意思,便也应了声是。 说实话,他近来也没将心思放在这些事情上。 他现如今的心思,已经全都放在西六的某处了。 尤其,经过昨…… 回想起昨午后,金波园的偏殿中,在自己身下嘤咛的美人儿,他就止不住的一阵心。 说实话,起初被她惊,他也只是惊而已,心间还掌握着分寸,知道不能来。 但这女子却不知是有什么魔力,总叫他有意无意间想起,愈发的魂不守舍,于是便想着讨好,亲近,一直到如今食髓知味,犹如饮鸩止渴,愈发的罢不能了。 譬如昨,二人难得有独处的时候,却又担心被人发现,只能匆匆了事,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后悔…… 他想过了,若想长久的得到她,就要赶紧成事才行。 而此次这件事情,倒是天助他也。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