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醉酒 传话的太监得到皇帝的旨意,麻溜地往清宁奔去,告诉皇后娘娘,皇帝稍晚便会过来。 秦瑶听了这话,便一直惴惴不安。 到了傍晚,天逐渐暗淡下去,秦瑶更加坐不住,心突突直跳,为了壮胆,她让人拿来了一壶酒。 秦瑶不怎么能喝酒,几杯酒下肚就撑不住了。 不过这酒也真的有效,至少秦瑶喝下去后,心跳得不那么厉害了,一股晕晕然的觉自腹中往上涌,取代了心中的慌张。 她坐在廊下吹风,风吹起碧衣裙如涟漪,也吹得她手上握着的那一张信簌簌作响。 秦瑶把父亲寄来的那封信拿出来看,望着上面劝诫的话语,尤其是阿耶期盼她早有孕那一句,刺得她眼睛疼。 就是在这一句话的撺掇下,秦瑶早些时候才会和谢玉升说,今晚等他来。 她当然不是迫于父亲的话才主动迈出那一步,是她发觉自己对谢玉升的情有了松动,不像以前一样抵触了。 若他真的变了情,那她或许可以尝试接受他? 秦瑶脑子里胡思想着,不知不觉又给自己倒了几杯酒。 远处,浓雾渐起,月亮藏进云雾里。 谢玉升踏着月而来,入殿时,没让人通报。 大殿里灯烛轻晃,他往里走,就看见少女一个人斜靠在廊下坐着,身边散放着几个酒杯。 她今晚穿了一件的碧的水仙散花绿叶裙,浓郁的月如水落在她衣裙上,使得她背影看上去纤细袅娜,灼灼耀目,宛如那池塘里出水的芙蕖。 谢玉升朝她走去,秦瑶像早有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扭过头,脸上扬起笑容:“你来了!” 谢玉升嗯了一声,看她脸颊酡红,又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酒气,问:“喝酒了?” 秦瑶点点下巴,两颊酒窝愈发明显:“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来?” 她说话时,身子不稳,头往一边倒去,靠上了一旁的门,还对着他傻傻一笑。 谢玉升问:“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秦瑶很诚实地举起两指头,笑道:“喝了三杯呢。” 听这语气,好像十分骄傲。 谢玉升轻笑一声,蹲下身,去扶被她倒的酒杯酒盏,这时,一阵意自他喉咙中涌起,他下意识咳嗽了一下。 极其轻微的一声,却听在了秦瑶耳朵里。 秦瑶顿时心肠都揪在了一起,道:“可是又觉得不舒服了?” 一只手伸出,捧住了谢玉升的脸。 谢玉升抬头,就看秦瑶的脸靠近,少女水眸里溢了关切,道:“我那天看你口中吐血,心里担心得不得了。” 正说着,她眼底汇聚雾气,好像要落泪,秦瑶赶紧伸手擦眼睛,装作无事的样子。 她笑了笑:“你千万不要有事,一定要好好的。” 谢玉升拉她到身边,问:“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和你起的那一次争执?” 秦瑶回忆了一会,道:“记得,你那次冷着脸过来,问我有没有往你的水里下不干净的东西,我怎么会干出那样的事情,我本就没有,可你的眼神却料定是我干的,我特别伤心。” 谢玉升道:“我知道,那次是我误会了你。” 秦瑶点点头,又听谢玉升问:“那次争吵的内容,你有没有与旁人说?” 秦瑶当然没有:“这事关乎重大,我连身边的碧微和都没有告诉。” 她说这话时,谢玉升在打量她,将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观察去。 这样一副关丈夫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心里是记挂他的。 半晌,谢玉升道:“我这次呕血,是因为又被人下了毒。” 谢玉升把自己猜测的下毒者是谁,说给秦瑶听,每说一句,秦瑶脸就苍白一分,在听他说完后,立马否认:“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我为何要给你下毒?” 她以为谢玉升又是来质疑她的,急忙就要解释,谢玉升握住她的手腕,道:“我知道不是你。” 谢玉升俯下面,轻声道:“我只是怀疑,这事和你身边的人有关系。” 话音落地,殿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秦瑶和谢玉升转头去看,一个女推开门,走了进来。 见帝后二人齐齐看她,女立马垂下头,道:“皇后娘娘要的酒,奴婢送来了。” 秦瑶道:“把东西放下,出去吧。” 等女退出去后,谢玉升道:“你身边人手脚不干净,我若住在你殿里,吃的用的,都有可能被那人动手脚。” 秦瑶一颗心早就了,道:“可是我和你同吃同住,吃的一样,用的一样,为什么我没有事呢?” 这话一落地,秦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谢玉升道:“大概是那人顾念你是她的主子,对他有恩,不想害你,只独独下了我那一份的毒。” 被谢玉升这话一提醒,秦瑶几乎是一瞬间,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几个可疑的人物。 她指尖颤抖,一时间不敢往下想下去,那几个人都是秦瑶还没出嫁前,就陪伴在她身边的仆从了,他们中为何会有人想害谢玉升呢? 秦瑶喝了酒,脑子晕乎乎的,无力往下想,只握住谢玉升的手,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出那个下毒人的。” 她朝谢玉升出了一个宽的笑容:“你也要好好服药,你若真出意外,我会很难受的。” 谢玉升坐在廊下,道:“不会让你早早就没了夫君的。” 秦瑶是真的醉了,方才和他说了那么久的话,这会已经有些反应迟钝了。 她坐在廊下看月亮,眼皮子打架,想要睡觉,往谢玉升怀里倒去,双臂不受控制环住他的。 谢玉升垂眸,看她闭着眼睛,将脑袋搁在他膛上,在他怀里寻找舒服的睡姿。 谢玉升推她肩,唤她大名:“秦瑶?” 秦瑶应了一声,睁开睡眼:“怎么了?” 谢玉升看出来她真的醉了,也没心思再与醉鬼谈,将她打横抱起,往榻边走去。 可等秦瑶上了榻,却睡不着了。 小腹里酒气让她浑身难受,秦瑶睁开眼,从榻上坐起来。 谢玉升正在解衣衫,准备去沐浴,就看到一道身影往他扑来,他措手不及,伸手接住小姑娘,被扑得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 谢玉升扶住秦瑶,另一只手解下封,放在案上。 他让秦瑶回榻上,秦瑶不依,非要着他,抱着他不放。 秦瑶脸酡红,道:“我阿耶写了一封信给我。” 谢玉升问:“信上写了什么?” 他以为老丈人信上写的就是对女儿的寻常问候,谁料秦瑶开口就道:“阿耶让我和你好好过,不要老是闹小脾气,和你吵架。” 谢玉升漫不经心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秦瑶捧住他的脸,道:“看着我说话,不要敷衍我。” 谢玉升低头去看着小皇后。 秦瑶意了,这才继续道:“阿耶生病了,很疼,我很担心他,但阿耶说,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如今最放不下的就是我了,希望我在长安好好的,若能早怀上身孕就更好了。” 秦瑶道:“谢玉升,我月事走了。” 借着酒劲,秦瑶果然将这些清醒时,难以说出口的话给表达了出来。 她声音甜甜的,一如她脸上此刻的笑容,酒气将她脸颊一蒸,如花衬温玉,娇媚万般。 “我阿耶说想看外孙和外孙女。” 谢玉升愣了一愣,好半天,将眼前人打量了一番,道:“你倒真听你阿耶的话。” 秦瑶嗯嗯点头:“我可乖了。” 谢玉升道:“既然说自己乖,那下次我在榻上碰你,就不要又吵又哭。” 秦瑶立在原地,木讷地想了一会,道:“没有又吵又哭。” 谢玉升道:“也不要每次都在事前,都给我跳舞了。” 试问天下有哪一个男子,会在做那种事前,被着非看跳一段舞? 秦瑶道:“别人想看都看不到呢。” 谢玉升道:“我不想看。” 秦瑶难过了,再次住他:“你是想看的,我跳舞可好看了,你一定是没认真看,你又敷衍我,下次让你抚琴,我再给你跳一支舞。” 谢玉升要沐浴,上衫都褪去了,秦瑶还着他不放,要与她说话,“你快答应我,说要看我跳舞。” 秦瑶扬起脸问:“我漂亮吗?” 这次谢玉升回应她了:“漂亮。” 小姑娘很是高兴,伸出手,将自己拥入谢玉升怀里,的软意直撞上谢玉升坚硬的膛。 谢玉升轻叹了一声,由着她抱着,软香暖玉相贴。 只听谢玉升暗哑的声音,呢喃了一句话。 秦瑶没听清:“什么?” 谢玉升俯低了一点脸:“再等三天。” 秦瑶还是不解:“等什么?” 谢玉升放在她肢上的手轻轻摩.挲衣料,贴在她耳边,道:“再等三天,那郎中就能制出来解药,到时候再圆房也不迟。” 万一她现在怀上了,她腹中也有他体内的毒。 谢玉升道:“睡吧。”iyigUO.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