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秦瑶醒来,头疼裂,窗外头已上三杆,光透过纱帐,朦朦胧胧照进来。 昨晚最后发生了的事,秦瑶脑海中一片模糊,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那她有没有和谢玉升圆房? 秦瑶随手招来一个小女问话,小女似有顾忌,道:“昨夜娘娘喝醉了,着陛下一直到三更夜,后面殿内灯就熄下去了,奴婢们在外面没听见里面动静。” 秦瑶眨眼:“那有叫水吗?” 小女道:“没有。” 秦瑶听了这话,心中长松一口气。 她下洗漱,由着碧微给她梳头,赵全德则提着班哥走进了殿内,一边喂班哥鸟食,一边嘴里讲些趣事,逗秦瑶开心。 没一会儿,碧微梳好了头。 秦瑶说肚子饿了,想吃点心,碧微笑着应下,出去吩咐小厨房。 见碧微出去,赵全德停下喂鸟食的手,转头四顾一圈。 他做了个手势,让殿内剩余的其他女太监出去,没一会殿内就只剩下秦瑶和赵全德。 秦瑶问:“说什么话要把他们都支走?” 小太监笑了一下,走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手绢,道:“娘娘,奴才最近发现咱们里有一人举止鬼鬼祟祟的。” 秦瑶呼一凝,问:“是谁?” 小太监将手绢抖了抖,出来里面细碎的青粉末。 “有人在一直偷偷往娘娘吃食里下不干净的东西,奴才注意到那人很久了,一直没敢确定,直到昨天又抓到那人下药。” “奴才昨夜偷偷去那人屋里翻了翻,找出来的这样一份东西,也不知是不是药粉?” 秦瑶顿时警觉起来,道:“你把这东西收起来,现在送到陛下那里,让他的人查查看有没有问题。 她又问:“这从哪里找到的?” 赵全德指了指自己手上青的手绢,秦瑶眉心一跳,认出来那是碧微的。 秦瑶对碧微的情不一般,几乎想都没想,将手绢拿回来,低声音道:“这事你先别声张。” 作者有话说: 秦瑶:我可乖了。 谢玉升:。 第26章 心跳 秦瑶低声音道:“这事你先别声张。” 赵全德迟疑了片刻,还是道:“娘娘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赶紧查查为妙,何况奴才瞧见碧微每一次小动作,都是往陛下吃食里下药。” 秦瑶眉间蕴起一丝愁绪,道:“我知道,等碧微来,我会亲自问她。” 在此之前,秦瑶就有几个怀疑的对象,包括碧微,但当嫌疑真落到碧微身上时,秦瑶第一反应是不信。 秦瑶母亲去世得早,自幼由碧微陪伴长大,因此秦瑶对碧微格外依赖,心中早就不把当她普通的奴仆了。 若说是碧微下毒害谢玉升,她又为何这么做呢? 秦瑶想不通,她长了几口气,望向桌子上的药粉,轻声道:“你先去把这药粉给陛下送去,等碧微来了,我亲自审问她。” 赵全德道:“喏。” 清宁外,鸟鸣啾啾,到正午,太逐渐热烈。 碧微去小厨房端了点心出来,往殿走,和沿路人打招呼,笑着问:“这么了,这么一个个都出来,不在殿里待着?外头太多烈啊。” 小女道:“皇后娘娘和赵公公谈话,让我们先出来了。” 碧微望着不远处那一扇紧闭的殿门,忽然停下了脚步。 小女问:“碧微姑姑这么了?” 碧微隐隐觉得不妙,回神一笑,将手上托盘放到小女手上,道:“我有点事,要离开一会,等会你帮我把点心送进去。” 小女接过:“好嘞。” 碧微转身,快步往自己住的寝舍走。 进了寝舍,碧微坐下,掀开自己枕头,发现果然有人动过的痕迹。 自己藏在枕头之下的机关匣子被人动过,再打开一看,里面药瓶里的青粉末比起之前少了。 碧微想起这段时间,赵全德时不时试探自己的话语和眼神,心知事情可能暴,她不及多想,拿起身上的牌,就往内务府走。 等到了内务府,里面宦官见到碧微,殷勤道:“姑姑怎么来了?” 碧微把牌递过去,笑道:“娘娘让我出采办点东西。” 这样一条出的路,一路走下来几乎畅通无阻,碧微早就踩点过不知道无数回了,防的就是这一。 她在内务府后院焦急地立了一会,片刻后,一年轻的小宦官拉着马车过来,问道:“碧微姑姑,您要马车是不是?奴才来送您出。” 碧微温和一笑,道:“有劳这位公公了。” 一上马车,碧微也不再与那驾车的宦官假扮不,低声音道:“事情败了。” 宦官握马鞭的动作一顿,问:“败了?” 碧微道:“给皇帝下毒一事叫人发现了,皇帝那边恐怕已经有所察觉了,你现在出,把消息告诉我们的人。” 碧微正是给谢玉升暗地里下毒之人,她奉人差遣办事,目的就是为了取皇帝的命。 碧微又道:“三之后有祭祀大典,帝后二人都会出,到时候人多口杂,你吩咐我们的人,按照计划,行刺皇帝。” 闻言,那驾驶着马车的宦官,微微皱眉。 在他们的计划中,行刺是万不得以的一步,不到最后本不会走这一步险棋。 碧微温和的面庞在这一刻划过一丝狠厉,道:“错过这一次,下次祭祀还得等到一年之后,找不到更好的时机了。” 碧微道:“谢玉升中了山顶,身子已经衰败下去,命不久矣。如今我们行刺他,只是加快进程罢了。” 宦官道:“那皇后娘娘......” 碧微听到他提起秦瑶,微微一愣,面缓和了稍许。 大概是念在主仆一场,碧微道:“行刺的时候,千万别误伤娘娘。” 这话一落,二人都不再言语,不远处到达了出的甬道。 马车驶向甬道,车轮辘辘作响,远处侍卫们正在换班巡逻。 到达朱漆门,碧微把牌递过去,侍卫看了一眼,认出碧微,笑道:“原来是姑姑您啊,您出哪还需要牌?” 侍卫挥手,示意门口给这一辆马车放行。 车轮声再次响起,马车驶入昏暗的隧道,眼看就要驶出丹凤门,前方出现光亮,忽然马车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 “踏踏”整齐的马蹄声踩在御道上,犹如雷霆,气势如催。 碧微心头一震,起车帘,往身后看去,只见甬道上,正急速驰来几匹骏马,为首马上坐着的侍卫面冷峻。呵斥道:“速速拿下那马车上的人!” “哗”的一声,碧微搁下车帘,双手冰凉,知道自己今是逃不过了。 趁着最后的时刻,她倾身凑到宦官身后,道:“代你的话,一定要捎带出去,三后行刺谢玉升,知道吗?” 小宦还没来得及回话,车外马蹄声已经停下。 为首之人下马,握着剑,起车帘,对着车内人道:“碧微姑姑,走吧,陛下见你一趟。” 碧微下马车,被人推着往前走,一个踉跄,重重栽倒在地。 养心殿里。 侍卫们来禀报,说碧微已经给拿下。 今侍卫们所以能这么快抓到碧微,是因为谢玉升曾叮嘱过他们,暗中盯着皇后娘娘里的一举一动。 只是没料到那人竟然这么快就出了马脚。 得知那人就是皇后身边的大女,谢玉升也是吃惊了一下。 杏林鬼手听到侍卫们禀报,问:“她从哪里得到山顶的,一个小小的女有这等本事搞到山顶?” 谢玉升淡声道:“自然是她背后有人指使。” 他说这话语气稀疏,好似在谈论寻常天气,杏林鬼手听得背后发寒,深深觉得那皇帝位子真不是常人坐的,天天被贼人惦记。 谢玉升吩咐暗卫,好好审问碧微,再去查查她的底细。 暗卫们退出去办。 谢玉升坐在案边,褪去了上半身衣衫,出右半只胳膊,转眸看向杏林鬼手,问:“怎么样?” 杏林鬼手正在给他施针,目光紧盯着他腕间的针,只见针尖与谢玉升肌肤相贴之处,浮上了一层暗暗的沉黑。 杏林鬼手开始收针。 当一针从谢玉升手臂上拔离,有暗血从银针过的地方渗了出来,一路蜿蜒下,宛如一条条纤细的蟒蛇,绕在谢玉升手臂上,触目惊心。 “滴答”一声,黑血溅落在地。 谢玉升额上布汗珠,全身疼痛,坐在那里,只觉被光了力气,血管里有数以千计的小牙齿在啮咬他的肌肤,将他在一点点蚕食。 谢玉升靠坐在那里,等着黑血干净。 半天后他开口,声音已是嘶哑无比:“好了吗?” 杏林鬼手见他都这样了还能开口说话,啧啧了一声,心生了几分敬佩,笑道:“今的好了,还差最后一副针。” 谢玉升问:“什么时候施?” “三天后,”杏林鬼手伸出三手指头,“三天,不能长也不能短,就必须只能在那个时间段施针,否则有损效果,你这毒就永远解不了了。” 谢玉升顿一下,道:“三天后,是祭祀大典,朕要出去。” 本朝祭祀大典,每年举办一次,皇帝须得亲自前去祈福,为祈祷接下来一年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故而格外重要。iyiGuo.neT |